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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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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楚安还在奇怪为什么今天叫醒她的不是优露,环顾四周才想起来自己正身处执行任务的途中。

“早上好,安。”在帐篷外向自己打招呼的是值第三班的安娜,楚安暗自佩服她居然还能起那么早。

“早,安娜,”楚安穿好衣服走出帐篷,“该说不愧是山里啊,扰人清梦的鸟儿居然有这么多。”

“是啊,平常在驻地里,周边的小动物早就被我们训练魔法的动静给吓跑了,好了,收拾收拾准备进山吧。”

一行人清理掉露营的痕迹后便朝着山里进发,并试着寻找看起来就有问题的地方,其实他们的工作就是这样像大海捞针,找得到就算好事,找不到也没办法,毕竟只有模糊不清的消息。

也许是觉得有些无聊,下士三人组一直说着些有的没的的垃圾话,安娜考虑到一直紧绷着神经也不太好,也就没有制止。三人组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在整个第一团里都算颜值担当的楚安身上,而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打探一下楚安的兴趣爱好,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勾搭一下楚安。

因为自己的外貌,楚安在原来的世界没少应付过这种情况,但是毕竟身为同袍,她也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比起几乎一成不变的景色来说,和别人说说话倒也是不错的消遣。

一直走到正午时分,几人也没找到什么危险魔物的影子,倒不如说连动物都很少看到。于是大家一致同意先稍作休息,再继续探查,趁着下士三人组出去打水拾柴的间隙,安娜向楚安询问她和优露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前天晚上的刺激场景可不能当着男性的面说出来。

“嗯……我们之间啊,说的也是,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被人这么一问,楚安倒是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们之间有什么复杂的纠葛吗?但是感觉你们关系挺好的啊。”没想到楚安自己也说不清楚,安娜倒是来了兴趣。

“不,倒也没什么纠葛,只是……”楚安闭上双眼开始回想自己与优露度过的这段时间,诚然,优露基本上对她是有求必应,但是她总觉得两人之间差了点什么。

而这时,另外三人的惨叫突然从不远处传了出来,安娜当即做出反应向叫声传来的位置赶去,而在思考中的楚安则是慢了一步才跟上去。

“发生什么——!”安娜没有把话问完,因为答案已经摆在了眼前:一只通体鲜红的龙就站在不远处,脚下还踩着不知是死是活的吉格,而它金黄的竖瞳正睥睨着被吓到腿软的剩下二人。

稍慢一些赶到的楚安顿时被红龙的气势所震慑,她作为生物的本能在警告她不要招惹眼前的巨物,面对眼前的红龙,楚安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危机——即使那只龙只是站在那里、甚至连目光都未曾投向过她。

红龙失去了对几人的兴趣,向着楚安所在的方向走去,当然,它的目标可不是一个人类少女,它只是想下山去罢了,偏偏在自己落地休憩的时候撞见了几个人类,还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而已。就像人不会注意到自己有没有踩到蚂蚁,龙也不会在意区区人类的死活,它只是想着偶尔走一走也不错,所以才收起了翅膀选择徒步下山。

但是,这只是它想的,在楚安和安娜看起来,这只红龙就像是笔直朝着自己而来一样。别说是安娜了,哪怕是换蔷薇花园的诸位也不会轻易选择和一只龙交手,即使都是S级,龙也是所有脑子正常的人都不想碰上的对手。

想拉着楚安躲开一点的安娜却发现她根本拉不动楚安,抬头一看才发现楚安的表情并没有半分害怕,反而是战意昂然。在一开始看到红龙向着自己走来的时候,楚安自然是害怕极了,但是她想到了自己是从山脚的小村庄一路走上来的,那要是眼前的红龙在杀了自己与安娜后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会怎样呢?

燃起的些微保护欲与对抗心却像是猛兽一般将巨大的恐惧与生死危机尽数化为了食粮,并将其啃食殆尽以喂养自身,就像她第一次与巨熊搏杀时一样,高扬的战意向潮水一般侵蚀着她的理智。楚安奋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优露已经无数次地让她面对过这种情况,虽说是马上就能治好,但优露还是一次次地找来强大的魔物让楚安陷入受伤、狂暴、再冷静下来的循环之中,多亏这种纯属乱来的训练,楚安大部分时候都能维持住理智。然而这一次,厮杀欲却来得无比强烈。

楚安也知道自己在这种状态下会发挥出远超平时的力量,但这样能否阻止红龙前进呢?她不知道,但她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灵,那么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至少也要救下安娜和村子。

她抓住安娜拉她的手,并猛地将安娜向一旁甩出,自己则借势向前,直奔红龙而去。

人不会在意蚂蚁,但是会在意朝着自己飞来的蚊子,龙看了一眼朝自己冲来的少女,只是不耐烦地挥了一下自己的前爪。以毫厘之差避开利爪的楚安来到了红龙身前,但是眼前层层叠叠的龙鳞显然不是自己能打破的,所以一开始她的目标都只有一个。

察觉到楚安躲开了自己的爪击来到身前的红龙也是有些惊讶地低头看去,而这一瞬间就是楚安的机会。和红龙低头的同时,早已蓄势的楚安一跃而起,瞬间用尽自身魔力的一拳直接打在了红龙的右眼之上。

任何生物的眼睛都是一个脆弱的地方,但是楚安却感觉到自己拳头打在了钢铁之上,但还来不及多想,红龙就将它的脑袋甩了过来,楚安只能堪堪交叉起双臂承受了这一击。

仿佛被火车冲撞般巨大的冲击让楚安倒飞出几十米远,撞断了一连串的大树后消失在森林之中。

“安!”转瞬之间发生的事情让安娜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到楚安被红龙的头给撞飞,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们两个!还算帝国军人的话就站起来!下山去向军部报告!”安娜一边向着斯特、克里二人命令,一边向着楚安飞出方向跑去。

红龙没有在意连滚带爬逃走的二人,反而是死死地盯着那一片狼藉的树林,它能感觉到,刚刚胆敢挑战自己的渺小生命还没有逝去。无论是敢于面对它的勇气,还是正面承受住了自己的一击,都足够挑起一条龙的兴趣了。

“咳咳、唔……”楚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模糊的视线勉强分辨出安娜的身影,自己浑身上下可能断了不少骨头,倒不如说还能站起来都算是运气好了。

“为、什么,不走?”

“你先别说话了,伤成这样亏你还能动。”安娜只能先扶住连站都站不稳的楚安,她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对光元素没有适应力的她完全用不了治疗魔法,最要命的是那只红龙还死死地盯着这边。

“————————”红龙的口中发出了意义不明的音节,安娜听不出这之中有什么意义,但是身旁的楚安却同样发出了这种声音,仿佛在和龙对话一样。

他们之间的“沟通”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双方都陷入沉默之后,楚安推开了安娜。

气若游丝的楚安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快走、别、被牵连了。”

“诶?”被推开的安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感到了一股巨大的魔力在汇聚。

回头看去的安娜见到了她此生见过最美也是最致命的魔法阵,“那个”不属于人类所知的领域,但所有魔法师在看到“那个”的时候都会感叹自己的魔法宛如玩笑一般简陋,人类为“那个”起了一个简短但形象的名字——龙息。

安娜是第一次亲眼看见龙息的魔法阵,但她作为魔法师的直觉告诉她龙息范围不是自己能避开的,她走回楚安身边扶着她坐下。

“能在人生的最后看一眼最伟大的魔法也不算亏吧,而且到时候我们路上还能有个伴。”

“不、你没——”楚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在身边的安娜,接着自己的视野便被一片白色所所淹没。

……

“居然花了这么久才谈清楚,不愧是精灵啊,”走出启明星店门的优露望着泛白的天际线伸了个懒腰,“嘛,接下来就是愉快的休假时间了,还得顺便收集一下素材啊。”

久违地独自行动,优露沿着提比亚的街道一路走走看看,寻找着合适的材料,至于费用问题,有了洛雅这个富婆精灵,她也能用正常手段得到一些稀有素材了,可惜的是好几家魔法素材店都没有她看得上眼的材料。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中午,阵阵香气从街边的商铺传出,优露虽然不会饿,但她并不讨厌美食,正好旁边的一个小摊上堆积成山的水果吸引了她的注意。

“老板,这卖的是什么呀?”

“哦,小姑娘想来个水果挞试试吗。”店老板热情地招待优露。

“那就——”话没说出口,优露的笑容却突然凝固。

“怎么了吗?小姑娘?”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和水果的相性确实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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