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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妖灵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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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你们在说什么?”列维感觉头有点痛,本来一个捉摸不透的优露就够自己受的了,现在安也变得越来越像优露,这可咋整啊。

优露看着头痛的列维,笑着说:“准将啊,你觉得是哪种人更容易被世界铭记?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还是一个能一骑当千的战士?”

“都不是哦,将军也好战士也罢,都不过是这个世界常态的人物,真正能让所有人都记住的人是能改变常态的那个人哦,人们要么叫这种人疯子,要么称他们为——英雄。”

“所以你们是想让联邦和帝国之间缔结和平?”列维确认到,他是真的不相信有人能说出这种话,即使她是大恶魔的契约者,在国与国之间的博弈里也不过是不那么人微言轻而已,想要说上话还是差太远了。

楚安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联邦和帝国为什么一直处在战争状态,但战争不过是丑陋地、无意义地消耗生命而已,这种事怎么想都接受不了。”

列维听完只是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你们的阅历若是再丰富一些,就说不出这种天真的话。”

优露也不反驳,楚安的话确实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她们看起来又只是两个少女,她耸耸肩对列维说:“安她确实不知道联邦和帝国之间的过去,但我认同她的说法哦,至于准将你怎么想嘛——”

优露的嘴角微微上扬:“你过去觉得不可能的事,最近发生了多少呢?”

列维心中一惊,确实,在她们两个到来的几个月之间,已经发生了数件足以记入史书的事,难道她们真的……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优露没有在意列维,自顾自地转身离去,而一旁的楚安也是向列维行了个军礼后追着优露离开了列维的办公室。

列维看着窗外缓缓升起的朝阳,喃喃自语到:“英雄吗……”

由于方才的骚乱,第一团的士兵们大都一夜未眠,但即使如此,后续的善后工作依然需要他们来完成,除了留守人员以外还待在驻地的便只有优露和楚安二人了。回到宿舍的楚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虽然是说出了那种大话,但她其实一点计划都没有,说白了就是打算全靠优露了。

楚安之所以敢用这种近乎撒娇的方式去换取优露的协助,倒也不是她相信彼此的羁绊有多深厚,她只是知道这条道路一定会是优露愿意选择的道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优露似乎很想让她成为一个大名人,在能选的情况下,这条道路明显更符合优露的想法,至于优露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让她这么做——

“想不到你居然真的要去当英雄了,不对,也不能说是想不到吧,毕竟你从一开始就有那种倾向就是了。”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而优露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打趣着楚安。

“这不是优露你最期望看到的吗?”

“说是这么说啦,但其实我也不是很有把握,所以一直没有采用这个计划,主要是因为——”

“因为我可能完全没有胆量敢干这种大事?”

这回轮到优露惊讶了:“正解,难不成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干吗?”,她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但是实际情况可能相当严峻,因为两国战争的背后跟那个混蛋女神脱不了关系。

“差不多吧,所以优露你有办法没有啊。”

“现在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优露很干脆地回答了,现在还没有必要和楚安说明背后的原因。

“诶——”

“别唉声叹气的,你当我是谁,这种事总能有办法的,现在你的目标就是尽快熟悉召唤赫卡忒的方法,我不在的时候遇到危险就把她拖出来用。”虽说现在的赫卡忒确实是楚安的契约恶魔,但敢这么说的,全世界估计也就优露一个人了。

而这时,楚安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到地狱,现在有时间可以讲讲你的过去了。”

优露哭笑不得:“你这未免太执着了吧,行吧,你想从哪里听起?”

“最开始。”

优露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最开始啊,那可就有点久远了,就从我第一次离开深夜森林开始吧。”

……

“呼、说到底只有这种程度吗。”一位少女站在一片狼藉的森林里,暗红的双目不带有一丝情感,先前的出现在她面前的人类已经被她尽数杀死,作为起床运动来说还算不赖——至少能让她恢复冷静的状态。

过去的记忆开始再次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少女按住了自己有些疼痛的头,一股怨气从心灵深处浮现,逐渐占据了她的思考。

“说起来,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少女清楚地记得百余年前发生的事,却独独回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思索无果的少女决定先不去管这种小事,“嘛,管他的,得先去找那群人类算账。”

少女就这么走向森林外,一路上的魔兽在察觉到少女的气息后便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形成了一副满脸沉思样的少女慢悠悠地走在满是魔物的森林里这种离谱的景象。

少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森林边界。

“奇怪,以前这森林有这么大吗?”在她的印象里,哪怕是用走的,自己也早就应该走出去了,为什么今天走了那么久?

随着树木逐渐变得稀疏,阳光也渐渐能穿透树叶照射到地面之上,少女觉得阳光有些晃眼,模糊的视线里,一座城市的轮廓如隐若现。

“哪里什么时候有座城市了?”一股莫名厌恶感自少女心底浮现,魔力开始在她的手中汇聚,“毁了它吧。”

但时间流逝,少女的魔法却始终没有发动,她的双眼透出疑惑,问出了一个妖灵不可能问出的问题:“魔法……怎么构筑来着?”

她的本能告诉她自己应该是能使用魔法的,刚苏醒的时候也确实下意识地构筑出了结界魔法,但现在自己只能任凭魔力在指尖流转,却不知道该怎么把它们化为有意义的魔法。

“而且,我到底是谁——唔……”

明明妖灵只是具有人类外形的“某物”,但是少女现在却觉得自己异常地头痛,仿佛有什么在阻止她回忆自身一样。

“算了,现在先想一想魔法是怎么回事吧,没法用魔法的妖灵可就像个笑话了。”

少女决定先放过眼前的人类城市,一是因为自己还不能回想起魔法的构筑方法,再者自己还需要一些情报。就她所知,那群来袭击的人类是教会的圣骑士,而不巧的是,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沉睡了多久,那支军队现在又到了哪里。

就这样,那座名叫波德的城市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躲过了被毁于一旦的危机。

少女刚想朝着城市前进,却发现了一个向着自己走来的冒险者,少女不由得啧了下舌,才刚刚收拾了几个人类,现在又有蠢货来送死了吗。

“喂,小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青年男性向着少女搭话,“哇,穿得破破烂烂的,你不会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奴隶吧?”

少女这时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或者说“外表”,以人类的观点来判断的话确实有些寒酸过头了——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件勉强可以被称为衣服的长裙,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再加上本就瘦小的身躯和病弱的容貌,也难怪会被人当成奴隶了。

虽然少女脑海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喧闹着让自己去杀了眼前的人类,但少女为了试着问些情报,并没有当场直接下杀手。

“人类,这是哪里?”

“还有——”

“魔法是怎么用的?”

青年对少女的疑问傻了眼,但不久后他就会明白这次相遇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

“所以你那个时候是失忆了吗?”楚安觉得优露讲的事有些离奇,明明记得很多事,却偏偏忘了一些最关键的。

“嘛,也不能说是失忆吧,只是我每次想去回忆和自己有关的事的时候,都会被这家伙的怨念阻止。”优露边说边拿出了晓风。

“诶?为什么会和它有关系啊?”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了吗,它可是和诅咒类似的东西啊。”

“那,之后呢?不会又把他给杀掉了吧?”

“没有杀啦,不过之后啊……”

优露突然打住了话头,看向门口,说:“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讲吧,有人来找我们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安娜的声音:“安、优露,你们在吗?有个客人找你们——啊,准确来说是找优露。”

优露从床上跳下,打开了寝室的房门,看到了门后的安娜以及跟在她身后的那位来找自己的人物,优露带着她那一如既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说:

“找我有何贵干呢,蔷薇花园的队长——林雅·萝丝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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