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伦导师用平静的目光与伊希莉娅对视，从口中吐出让少女大吃一惊的话语。
“请问您是……”伊希莉娅试探的问，她搜寻自己的记忆，才在记忆的角落里面发现了一些关于这位导师的情报，关于这位麦伦导师的消息，她只是知道他是一位颇为威望的老魔法师，实力也不是顶尖，只有7阶。
难道他是活了400多年的老妖怪？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你不记得我了吗？”麦伦导师诧异，随后他陷入沉思，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没有记忆？难道是小菲尔的计划成功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说得通了。他看着伊希莉娅心中想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事情如我所料的一样。”他说道。
看着伊希莉娅满脸的疑惑，他便继续说道：“我曾经在第九研究局工作过一段时间，参与了初期的筹备工作，你的身体是我所在的团队负责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主动退出了这项研究。”
“请问是什么原因？”伊希莉娅顺着麦伦导师的话问道。
纵然她的身体就是第九研究局的产物，但她并不清楚第九研究局的具体计划与目的以及研究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解锁的数据库中，她得到更多的是身体的变化和一些资料。
“你来黑潮的前线，是哈伦海尔的用意吧？”麦伦导师没有回答伊希莉娅的问题，而是问起伊希莉娅来到北方阵线的原因。
伊希莉娅摇摇头，说道：“是我主动要求来的。”
“那他没有跟你说清楚你的来历？”
自己的来历？这具身体的来历不是人体改造吗？伊希莉娅疑惑，她一直默认自己的身体是克隆的，或者是培育出来的婴儿，然后通过改造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的来历？不是人类吗？”
“就算是基因以及药物的改造，人类也不能数百年样貌不变。”麦伦导师顿了顿，“不过既然哈伦海尔没跟你说，说明他觉得还不到时候。”
“至于我退出第九研究局的原因……那是因为我不认同当时负责人的理念……话说回来，你原来的姓名是什么？在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麦伦导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伊希莉娅。
少女脸色微微一红，她心中升起一股羞耻感。
“之前的名字，那不重要吧？您如果知道其中的缘由，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可以，告诉你一些史书上面没有记载下来的事情吧。”麦伦导师没有拒绝。
导师的目光看向窗外，似乎是回到了过去的岁月。
“天火之潮以前，那时我已经是魔法界和生物学界颇有名气的学者，当时的学界对于‘黑空’的研究进入深水区，迫于财政压力，许多国家都放弃了这方面的研究，只有莫德公司坚持，而我被邀请去这家公司做研究顾问。”
“想必你已经知道，人类在‘天火之潮’到来之前已经有所发觉，而‘天火之潮’的到来正是莫德公司发现的，随后学界经过莫德公司提供的资料，证实了这一点……最后，联邦决定隐瞒这件事，而是悄悄准备。”
“为什么没有告诉全人类？”
“为什么要告诉全人类？”麦伦导师反问。
伊希莉娅一想，觉得确实没必要。
“劫难的到来是必然，没有办法阻止，告诉大多数普通人也没有太大用处，不如让大多数人享受最后几十年的平静。”
“所以，救世计划启动了，一共九大研究局，象征着联邦的最高技术结晶，最后一项计划便是逃亡计划。”
“逃亡计划？”
“没错，你脑中数据库全部解锁之后，你也会知道的，那是一个失败的计划，我提前告诉你。这项计划是为了保证人类在未来复兴失败遭遇灭族危难的时候，能够前往异空间保留一丝火种。”
“计划失败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失败额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退出，总之，我的学生菲尔普斯还留在研究局里面，他告诉我如果想要Aterscrland拥有真正的意识，必须是那具身体的自我意识，而不是训练出来的AI，计划中的AI是永远不可能训练出来的。他在劫难到来的最后时刻给我发了一个消息，说他将在系统中植入他设定好的程序，如果成功，那么Aterscrland计划便能完成一半。”
“也就是说……”伊希莉娅脸色一白。
“也就是说这个计划最后是失败了。”
那我的意识究竟是久稻的意识，还是这具身体的意识？伊希莉娅眼神闪烁，内心开始纠结起来。
“您的学生最后……有告诉您他的计划是什么吗？”
“我不清楚，第九研究局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我们这些幸存下来的研究者们想要知道的，或许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真相可能就在异空间之门对面的世界。包括你的来历，我知道的不多，哈伦海尔应该知清楚，但他没跟你说。”
他不知道，伊希莉娅于是将心中纠结的念头放下，因为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灵魂存在与否，这边的世界也无法确定，因为对于魔法来说，人是有灵魂的，但是从科学的角度来看，意识不过是大脑的神经活动，灵魂并非意识的载体，人的意识是潜意识的思维呈现。
她不知道最后发生的是魔法的力量将他的灵魂转移，还是科学的力量将他刷机了。
如果是科学的力量，那么久稻很可能是真的死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认为自己曾经是久稻的伊希莉娅。
但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呢？难道要去纠结于“自己是不是自己，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自己想要去做的”，这种虚无主义念头上？
“谢谢导师告诉我这些。”
麦伦导师摆摆手：“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
“不过不是由哈伦海尔大导师告诉我的话，我觉得更有几分可信度。”
听伊希莉娅这么说，麦伦导师的脸上浮现怪异的神情：“你不信任哈伦海尔？”
“实不相瞒，我不太相信任何一个人的一面之词。”
“那我的话也不是一面之词？”
“至少您与哈伦海尔大导师之间没有提前通气过。”伊希莉娅说道，“我相信能够互相印证的话语。”
“哈哈哈。”麦伦导师也没有生气，而是笑了几声，“谨慎是好事，不过坠星城里面最没有可能害你的就是哈伦海尔啊。”
“为何这么说？”
“因为你对目前的局势没有带来任何改变，而他也有义务保护你，不然也不会给你赐名。”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去工作了。”
“好的。”
其实伊希莉娅还想问清楚所谓的局势是什么？因为自己对于目前的“局势”不会带来任何改变，意思就是说如果有改变那么自己就有可能被害啰？不过如果麦伦导师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好意思去问，只能在心中骂一句该死的谜语人。
为什么大佬总是喜欢当谜语人，难道就跟那些个修仙小说一样，说出来有大因果之类的玩意？还是怕下面的人消息不够全面，说太多会让下面的人想多？
都有可能吧。
不过麦伦导师给她说的这些，让她对前往泽尔美的念头更加强烈了，她有一种冲动想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