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教堂的骑士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
在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中,一小队着装统一的人员踏着标准的行军步,持着武器小跑过来。
总共有五人。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身披全身板甲,一手按在腰间的双手大剑上,在晨曦之下整个人衍射出金黄色的光辉,形象庄严神圣。
后面跟着的四个人派成有序的三角阵型,对称地分布在全甲男子的身后两侧。
这四人显然是全甲男子的随从,穿着很有宗教奢华风格的贴身布衣,手里提着刻满暗金色纹样的长枪。
教会的官方人员么……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柒季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们跑过来。
和“恩典圣教”人员一同赶来的还有伦西和托马斯。之前柒季跑得太快,以伦西的实力肯定是跟不上的,所以现在才到。
至于托马斯,这个多灾多难的地下冒险者,则火急火燎地跑在最前方,估计就是他赶回斯帝欧请救兵的。
“几位大人,就在这儿!”托马斯一边狂奔,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五位教会人员说,“是纯灵体异种!整个斯帝欧也有你们能……呃!?”
他错愕地盯着地上那条近百米长的深沟,说不出话来了。
“小柒……雪伦小姐,”伦西走上来,或许是对柒季的实力有小心,所以她的步伐并不是很急,“都还顺利吧?”
她在赶来的途中看见以穿云裂石之势撕裂大地的黑炎柱,即刻意识到这是柒季的手笔。
如今见所有人都好端端站着,也明白“麻烦”已经被柒季解决了,地上的伤痕就是她成功的见证。
不过出于对柒季的关心,伦西还是很诚恳地问候了一句。
“都搞定了,”柒季扫了五位教堂来者一样,对伦西低声道,“——这些人,很厉害么?”
伦西凑上来解释道:“那位穿盔甲的是教堂的骑士大人,祈怜人境界的圣职者,仅次于罗萨戈牧师本人。”
祈怜人?
柒季迅速回忆一下无惧者公会赠送的小册子,里面介绍过圣职者的等级体系。
而这个“祈怜人”,就是圣职者的第二等级,低于第三等级“阐道者”,对标武者的正念、法师的正法师。
“斯帝欧本地没有实力足够的法师,所以我们让托马斯去教堂搬救兵了。”琳娜补充道,“圣职者在对付纯灵体方法也有独到的手段。”
“神圣攻击对鬼怪有伤害加成嘛,我懂我懂。”柒季笑道。
“啊?什么神圣攻击?什么鬼怪?”琳娜被她的游戏黑话整得莫名其妙。
伦西似乎对柒季总是冒出些稀奇古怪的陌生词汇这种说话方式见怪不怪了,便只是捂嘴笑笑,小手不安分地想揉柒季的脑袋,但被她一个闪身躲开了。
“又、又是她!?”
看见柒季站在人群当中,托马斯都要哭了,心想这姑奶奶怎么阴魂不散啊,天天能遇见?
不过见她没怎么看过来,而且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放了自己一码,他猜想这位神秘黑发少女或许真的对他这条小命不大在意。
但是保险起见,托马斯还是不动声色地躲在五位教会人员身后,拿教会当挡箭牌。
她本事再怎么大,也不至于当着圣堂教国官方力量的面杀人吧?还是自己这个本国人,就算这五位爷不是她对手,也好歹会顾忌他们背后的恩典圣教啊。
“五位大人,万分感谢诸位的火速支援,”救完人的弗里昂满身大汗,面带忧虑地走向教堂骑士和他的随从,“但是危机已经被消除了……呃,让五位白跑一趟,十分抱歉,不知我们该如何补偿……?”
“你们是外国人?”骑士没有开口,说话的是理他最近的一个持枪随从。
而且也没有回答弗里昂的问题,而是另起话题。
“额,是的,我们是从荣耀金雀花帝国出发的行商,前往贵国南海岸的‘瞭望城’进行贸易,目前正在斯帝欧休整。”面对教会人员,弗里昂不知为何神态不是很自然。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身后劫后余生的商队:
“为了不打搅贵城的民生,我们在获得当地贵族准许后在城郊安营扎寨,没想到……”
话说到这,弗里昂故意拉长尾音,最后闭上嘴巴。他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在委婉地向这几位教会人员问责。
你们身为斯帝欧名义与实际双重意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保障斯帝欧及其周边地区的安全,那是理所应当的责任。
况且野生异种侵扰这种外患,其防备难度是极低的,只要维持教堂的长期术式就可以了,可以说毫无难度。
然而现在却出现了这种事故,更重要的是我们这边还死人了。
涉及人命,那这事情可就不能一笔带过了,要不能给个有说服力的理由,那没完。
“我们确认过了,有六位队员离世。”听见这边的谈话,琳娜也忿忿走上前来,她没弗里昂那么高情商,说话比较直,“大家都很伤心,希望你们能给个解释。”
弗里昂小队三人和这支商队也相处好几个月了,也有了一定感情基础。
几分钟前还在面前谈天说地、吹牛打屁的伙伴,突然就客死他乡,即便是见惯生死的冒险者,琳娜也有些承受不住。
“恳请您回答一下,为什么教堂的驱散仪式没有起作用?”
“我的好兄弟库恩,我最好的朋友死了,你们一定要给个交代!”
“骑士大人,您为什么只是看着?为什么不说话?”
丧命的那六人,哪个不是一个家庭的父母或儿女,哪个不是他人的弟兄伙伴呢?
若是在穿越荒郊野岭时遭受袭击,从而出现伤亡,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是自己运气不好,也是自己防备不周,再大损失能只能自个儿承受。
如今在人家地盘上,人家的庇护下,在本应该能够放下戒备好好休息的时候,却突遭横祸,他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可以说,之所以酿成如此惨剧,教堂方面有直接责任。
面对群情激愤,姗姗来迟的教堂骑士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他依旧没开口,扫视围上来的商队成员,目光未曾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
在看见地上那条深沟时,脖颈稍稍停滞了一瞬,但很快就越过,搜寻下一个目标。
“这是谁干的?”
之前那个持枪随从又说话了,他音量拉高,对在场所有人喊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
“别转移话题,我们在问你话呢。”
“不要用疑问回答疑问!”
“……”
这答非所问的傲慢态度也是惹恼了众人,有几位死者的好友更是摩拳擦掌、有失控的趋势。
反正他们都是外国人,一旦教堂的人员和他们起冲突那就是国际纠纷,只要自己是占理的一方,不怕教堂方面仗势欺人、耍赖不管。
“我再重复一遍,谁干的?!”持枪随从毫不退让,厉声再度高喊。
“你们!……”
“是我,”人群中传出一道清脆悦耳、稍带稚气的嗓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有什么问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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