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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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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普罗亚尼亚王国城堡外,名为「熊酒」的酒馆内,与周边举起木桶杯畅饮的人们相比,有两人与此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两位帅哥好啊~请问要来点什么吗?”

姗姗来迟的服务生一边正了正方才被醉酒的客人乱摸弄乱的衣服,一边询问从进门开始就沉默不语的两人。

“给我来点.....”

两人看到服务生过来刚想点餐,却被一阵笑声打断。

“喂,艾薇儿~别管他们两个了,这边再来三杯啤酒!”

另一桌的蓄胡大汉大声喊着服务生的名字,名为艾薇儿的服务生转过头,露出符合这个职业的笑容,抓着送餐盘的右手却不自觉放下来挡住裙子。

看来刚刚就是被那群人骚扰的。

“伯罗斯,来了~让这边点完餐再帮你拿。”

“点餐?哼,异教徒只配喝马棚里的排泄物!”

名叫伯罗斯的蓄胡大汉恶狠狠地喝下一口酒,随即就跟同桌的人开起异教徒的玩笑来。

那两人其中一人面部并无毛发,头顶甚至能反射酒馆高挂的烛台的光,眼窝深陷,即使酒馆内并不昏暗,依然无法看到他的眼睛。

另一人则与之相反,眉毛与胡须并长,只要两道犀利的目光从毛发中射出,而能决定性判断出两个为异教徒的,是其手臂上的蛇形纹身。

光头男对于自己的发言被打断十分不满,想要站起身却被老者拦了下来。

“伯罗斯先生是吧,看来你对异教徒有很大的误解啊。”

老者挥挥手让艾薇儿先走,进而开始跟那桌人理论起来。

周围的人开始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一出戏,甚至还有几个好事的开始下赌,赌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哼,异教徒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教皇仁慈,骑士团早已经踏平你们所谓的圣地了!”

“嗯,假如一切如你所说,那为什么大战的时候,拉姆特拉没有被攻陷?你们称之为‘教会的利刃’的骑士团,却连一片森林都不敢度过。”

老者冷笑道。

“你,你说什么?!”

伯罗斯猛的站起,脸被气的通红。他挽起袖子,径直走向两人。

艾薇儿慌忙叫来店长,但店长对此也没有丝毫办法。

伯罗斯边走边骂。

“该死的异教徒,留宾海根当时就应该把你们赶尽杀绝!”

面对来势汹汹的大汉,光头先站了起来,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语言。

“他在说什么?”

伯罗斯有点疑惑,但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看向老者。

“他说,叫你不要再走了。”

伯罗斯把视线重新拉回来,但为时已晚。

迎面而来的是光头男那比自己脸都大一圈的拳头。

砰!

伯罗斯被击飞,撞倒了两个桌子后晕了过去。

与伯罗斯同桌的几个人见状,有人当场卸下了桌子的桌腿,还有人拿起桌上的刀叉,向两人围过去。

周边的人开始逃跑和尖叫,而一些醉汉则叫嚣着打起来。

就在酒馆即将被一场打斗摧毁时,街上巡逻的卫兵赶到,二话不说就把两名异教徒抓了起来。

而就在不远处的普罗亚尼亚大监狱里,当代的皇子伊雷多·普修斯屈尊来到这关押着政治犯和异教徒的地方。

监狱长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

“普修斯大人从领地来到这么肮脏的地方,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看着眼前搓着手,满脸肥肉的监狱长,伊雷多厌恶地给了监狱长一袋金币,后者接到金币后笑了笑就走出监狱找他的情妇去了。

现在监狱里只有寥寥的几个守卫和伊雷多的侍卫。

伊雷多一间接一间地巡视着这些囚犯,其中不时有人会扑上来大声咒骂着伊雷多,但很快就会被守卫和侍卫痛打一顿后拖回去。

巡视了这一层的犯人,伊雷多貌似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准备往上走的时候,被外面一阵嘈噪声吸引。

只见巡逻的卫兵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和一位老人走进了监狱。

为首的卫兵队长用染着血的棉布捂着脸,大声叫着。

“把那个光头压到审问室!该死,我的眼睛.......”

伊雷多像突然找到想要的东西一样,询问自己的侍卫。

“去问问,那两个人是谁,怎么进来的。”

“什么?你问这两个人?你是谁?这里可不是什么公子哥来的地方!”

卫兵队长显然是听到了伊雷多的话,但他因为眼伤的缘故,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王国的皇子之一。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普罗亚尼亚王国的皇子,伊雷多?普修斯!”

一旁的侍卫看不下去队长的傲慢,大声提醒他。

卫兵队长惊慌的想给伊雷多行礼,却被他叫住。

“行礼就不用了,你告诉我,那两个是什么人。”

“那两个是异教徒,在酒馆里跟别人打架,抓他的时候还打伤我一只眼睛,哎哟,您看看。”

“把那两名异教徒带到审讯室,你们就可以退下了。”

伊雷多挥挥手,执意要自己的侍卫代替看守。

“伊雷多大人,这,这不符合程序吧,这种事应该要监狱长同意才能…”

“监狱长现在在他情妇的怀里呢,把犯人交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管。”

伊雷多的一番话让卫兵队长哑口无言,只要悻悻地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监狱。

两个人在审讯室待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有谁来审问自己,光头男看着门口全副武装的侍卫,捏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身着鲜艳铠甲的侍卫用着他们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光头男被单独叫了出来,被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昏暗的烛台映照着一张桌子,只能看见修长的双腿在一边的椅子上翘着。

光头男被侍卫催促着坐上桌子,伊雷多英俊的脸庞凑了上来。

“你想改变这一现状吗?异教徒先生?”

一旁的侍卫翻译给光头男听,后者沉默不语。

“只要你们跟我合作,那么你们的处境就会彻底改变,不用再受人歧视,也不用在每个礼拜日被人扔臭鸡蛋,可以在真正的阳光下生活,如何?”

在侍卫翻译完最后一句话后,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

良久,光头男说了很短的几个音节。

“他说什么?”

伊雷多咬着指头,眼神却表现出兴奋,他知道结果了。

“他说,他很愿意。”

秋季的夜晚,一支从以圣人留宾海根的名字命名的城市出发的队伍出现在普罗亚尼亚王国的领土上,红衣主教在队伍的前头,仆人用鹅毛垫端着主教的权杖,跟在主教的身边。

“主教大人,前面就要到普罗亚尼亚王国的首都了。”

“嗯,行程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普罗亚尼亚国王已经在宫里设宴,等待着主教大人您了。”

队伍缓缓前进,在普罗亚尼亚首都的城墙外遇上了前来接应的城市卫队。

卫兵队长拿着火把站在卫兵们前面,看见队伍最前面一袭红衣的主教,恭敬地鞠了个躬。

主教拿过旁边仆人端着的权杖,在女仆的搀扶下从轿子上走下来,示意卫兵队长带路。

队长心领神会,招招手,后面驶出来一辆豪华的马车,队长示意主教上车,但主教却摆摆手。

“欸,我要和众信徒们一起走过这个城门,遵从圣人留宾海根的圣言!”

主教用力挥了挥他镀金的权杖,但厚重的鹅绒猩红衣衫跟队伍里瑟瑟发抖的小民穿的破布属实不配搭。

随后,主教挪动他的身躯,再度爬上了轿子,那镀金的权杖却还抓在手里。

队伍行进了普罗亚里亚王国的首都,即时是在晚上,街道两边也站满了群众,要不是卫兵维护秩序,主教的轿子都要被掀翻了。

在主教走过酒馆的时候,有一个眼圈还青紫的蓄胡大汉狂热地大叫,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他之前在酒馆撞见过的人。

名为伯罗斯的汉子正在吼叫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可怜的伯罗斯转过头,迎接他的除了光头男洁白的牙齿之外,还有另一个眼圈的遭殃。

队伍的后面突然出现了骚乱,主教回头望去,城门不知道怎的被关上了,圣徒们组成到队伍被硬生生切断成了两半。同时,一声“异教徒袭击!”响彻了整个城门边,人群周围突然冲出一群异教徒,跟圣徒们缠打起来。

除了欢呼声和圣经的朗诵声之外没听过这么大的嘈杂声的主教明显被吓到了,摔下了轿子,抬着主教的轿子的仆人们,见此场景,也纷纷扔下轿子逃命了。

卫兵队长拔出腰间的长剑,想要带队冲上去分开他们,却被摔倒在地的主教抱住了脚。

“救救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看在圣人留宾海根的份上!”

看着已经被吓坏的主教大人,队长只好吩咐卫兵先护送主教进入城堡,但主教并不打算松手,没有办法,队长只好把靴子脱下来让主教抱着,让四个卫兵扛着主教回去请救兵。

队长刚从地上一个被打趴的人脚上脱下靴子,一抬头,看见一名卫兵被光头男举过头顶,那个卫兵挥动着四肢,可惜只是无谓的挣扎。

随着打斗声逐渐停止,剩下的只有在城门外的圣徒的呐喊。看着眼前的异教徒占据了上风,城门外的圣徒恨不得撕裂铁栏门,冲进去与他们搏斗。正当圣徒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声马鸣从队伍后方传来,伊雷多?普修斯带着一队士兵出现在了圣徒们的后面。

“吾乃普罗亚尼亚王国的王子,伊雷多?普修斯,正巧在附近打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伊雷多大人,王城....王城的异教徒叛变了!”

圣徒们惊恐地向伊雷多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事,伊雷多却不怎么惊讶。在圣徒们说完之后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便转身吩咐士兵行动。

奇怪的是,明明是打猎,伊雷多王子的士兵数量却未免有点多,只见他们拿出打猎完全用不上的铁爪,熟练地扔出后爬上城墙。

而更加奇怪的是,刚刚还在叫嚣的异教徒们,看见伊雷多的士兵,不但没有反抗,而是如同早就约好一般,一起向伊雷多的士兵缴了械。伊雷多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城门,随着城门的上升,伊雷多缓缓地走进了去,后面的圣徒们想要跟上,却被士兵挡在了外面。

“各位圣徒们,很抱歉让你们受了惊。”

伊雷多转过身,像是在宣告胜利一般的语气。

“现在就由我伊雷多?普修斯的军队来解决这场叛变。”

说罢,士兵将城门再度关上,圣徒们楞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什么,但为时已晚。

另一边,卫兵将主教抬到了普罗亚尼亚的城堡里,宴会厅里,普罗亚尼亚国王准备了丰厚的食物,等来的却是满脸惶恐的主教抱着一只靴子,面对年迈的普罗亚尼亚王,主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呢喃着“异教徒....异教徒”。

普罗亚尼亚王当机立断,马上派遣城堡里所有的军队去制止这场暴乱,王国的军队和城市卫队倾巢而出,集体冲向城门,却在中途就遇上了另一批埋伏的异教徒,大部分军队都被制约在城区的街道上。

而伊雷多则带着自己的士兵,淡定从容地行走在王城最大的道路上,直驱普罗亚尼亚国王的城堡。

久久未见制止暴乱的消息传来,国王踱步在诺大的宴会厅,主教还是抱着那只靴子,躺在地上,燃烧的蜡烛折磨着国王的内心,满桌的美食此刻却只让人觉得烦厌。

等了许久,国王没有等到军队和卫队传达到的胜利的信息,却等到了被自己发放到外地的亲生儿子,伊雷多?普修斯。

没有跪礼和繁重的礼节,双方都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符合礼数的事。伊雷多从腰间拔出剑,身后的士兵已经把门关上了。

踏步,挥剑,就连烛光都没有一丝晃动,只有主教还在如痴的呢喃。

普罗亚尼亚的国王没有丢掉性命,代替他的人头掉到地上的,是纯金的皇冠。

“......”

伊雷多不语,把剑收入鞘中,早已有士兵准备好站在隔壁,捡起地上的皇冠,放到鹅毛垫子上。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大门也被关上,伊雷多站在城堡的上面,看着下面混乱的街道。

烟火在城堡上升起,刚才还在厮杀的众人全部停下来,看着这不合时宜的烟火。

本来借助着虔诚的居民的帮助已经胜利在望的王国军队和城市卫队,看到城堡上面的一幕,都感到了绝望。

伊雷多拿起那顶皇冠,慢慢地戴到自己头上。

普罗亚尼亚王国,这个曾经作为教会作战前沿和教会坚实力量的王国,现在落入了异教徒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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