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双……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她,龙魈的拜把兄弟。她接到一封电报,要她在赵家推举一个人担任康边省的省督。
原康边省督肯定是不能再留任了。他的治下发生了这么大的叛乱,最轻也是调任到穷地当省督。
龙魈当然最希望他忠诚的拜把兄弟能担任康边的省督,但法芙娜默认的潜规则是女性不能当地方首席高官……
龙魈这才退而求其次。
赵无双很感激龙魈的礼物,但是一下子让她在家族里挑出来一个她看好,龙魈也能接受的人选……还真有点难。
赵无极……赵无双试着向龙魈推荐她的亲弟弟。
赵无极和龙魈也算熟,而且也听话。人品的话……花花了点,但是……这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狗头)!
但是赵无极太小了,刚二十四,而且才是个五品的材官将军。(材官,指军队预备役,一般农闲时训练。材官将军负责管理、训练他们。),连第一战斗序列都不是。
可龙魈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一下子搞得赵无双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拍电报问这样会不会让你为难呀,其实可以不在乎我家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拜把兄弟……
但是龙魈还是知道好歹的。只告诉她让她放心。
赵家姐弟都救过他,相较之下一个省督的位置不算什么。
当然,布置这件事还要等平叛结束。平叛没结束,没到最后清算的时候,龙魈也不好随便摘人帽子。
说起平叛。龙魈托阿萨辛查到了西部叛军的头子马太并不服从于王约翰。事实上王约翰说是东征,但实际上是带着大部队被赶出来原本的根据地。
龙魈觉得可以利用叛军内讧这一点……但令人悲伤的消息是,由于连输三阵,西部战线开始崩溃。
原本只在康边的叛乱开始蔓延到东城省。东城的盐城县和块县已经被攻陷。
这离龙魈上次和龙城发电报只过了五天!五天呀!
五天!溜达腿都不一定能逛完两个县!
龙魈本想拍电报骂。但考虑到常一乐虽然年纪不大(四百出头),但是鬓角已经都白了……龙魈拍了一封鼓励打气的电报过去。
激动地老爷子也回了一封电报,表示感谢长公子殿下、龙督帅不怪之恩。自己定然会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回报殿下。
讲真的,要不是阵前换帅是大忌,龙魈肯定要让那个老东西回家养老。
为了稳定阵局,也为了进一步出兵逼迫叛军投降,龙魈开始带人往北打。
一直打到了定和县最北面的景城。
这里,往东北,是贼首王约翰和原康边军在对峙,西北就是叛军真正的主力马太的地盘。龙魈也没有深入,反而是驻守在景城……等待即将空运过来的二手步兵炮。
当然,龙魈止步不前的最主要原因还是震慑东部叛军、迫使西部叛军回撤。
而且龙魈的人马并不多,仅有两万出头。其他的人都在慢慢蚕食叛军的根据地。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半个月,西部战线就传来了消息:马太带兵回撤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毕竟谁都不想在睡着时把菊花露给一个对你图谋不轨的男人。
龙魈连忙拍电给周围的人马,让他们准备包围叛军。
龙魈还特意嘱咐他们,没有命令不要靠的太近,军令不到不许率军进攻……结果叛军还没到景城,就先碰上了刚鲁达的部队……那是一万人呀,只跑回来两千不到。
能有两千多被敌人砍了脑袋,五千多被俘虏的,剩下的全跑了。倒不知道半兽人俘虏值钱与否,抓那么多干什么。
景城里,刚鲁达吓得不敢见龙魈,跪在景城城主府的门口,头磕的血肉模糊。
龙魈气的脸色铁青,无论左右怎么劝,都是一句话:“你们让那个废物去死呀!输的跟他妈屎一样,他还有脸回来!”
“要是我带兵,一触即溃,我根本没脸回来!我早就找棵老歪脖子树吊死了!”
龙魈其实是也输过的,而且比这还要惨。可龙魈的态度一直是没有变的。当时是破口大骂,现在也是破口大骂,而且都不是骂自己。
骂了一会儿,龙魈消停下来,“去,出去让他滚去守城墙!让他死在城墙上!”
龙魈本来是对刚鲁达给予厚望的。因为刚鲁达的位置最靠西。他本来打算让刚鲁达在叛军撤退时拦住叛军后路的。
“现在哪支部队最靠西北?”
“回龙帅,犬诺洛夫将军账下的三个师和一个郢城将军蒋国栋共万人依照您的命令准备前往围困安边城。”书记官回应到,“应该到石厦镇了……”
安边……据龙魈打探的消息,安边城内有大量粮草。可是没有军队截住叛军后路,凭借龙魈现有的兵力,很难有效消灭叛军有生力量。
“要不要把他们调召回来?”书记官测量了一下道路,“应该还来得及。”
“……不,告诉他们,按原计划行事,无论后方发生什么,他们都不能改变计划。再派人拍电问一下,炮到底什么时候能到!他妈的二十多万的叛军马上就来了!他们能不能在我嗝屁之前送到!”
“大概还需要一个月,第一艘后勤舰就能送来第一批一百门步兵炮了,但炮弹只有一千七百发……如果按照之前的电报来看。”
“你还指望他们多给?他们不丧良心克扣就不错了……叛军再过不了十天就来了,这……”龙魈看了一眼影影绰绰的门口。门外从刚才起就一直有声响。
“干什么的?”龙魈嘟囔了一句,抽出腰间的钢剑,摸了摸身上内衬的锁子甲,然后走到门前,踹开门。
“干什么!”龙魈用剑指着门外。门外跪着能有百十个人,个个带甲。
“干什么呢!”龙魈认出了其中几个都是各部的将军、千夫长,“不老老实实地去布防,来我这边干什么?找骂?”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跪在最前面的开阳将军沈宁开口道:“我等擅自备了快马,找了几十个好手……想请龙帅南下暂避……”
“屁话!”龙魈一脚掀翻他,“什么意思?龙某人贪生怕死?”
“不不不,”沈宁又跪下去,脑袋磕的震天响,“可是龙帅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现在这种情况……我等身死事小,龙帅乃是南境平叛之首脑,万万不得有失。”
叛军的情况一直不明朗。叛军对外宣称是神兵百万。虽然不可能,但至少也得二十万……龙军士气一直不高。龙魈没少为这事发愁。
“你们觉得……咱们会输?”龙魈反问他们。
“不不……”
“我等,我等只是……”
龙魈挥手止住他们辩解:“你们别撒谎了。你们怕,很正常。谁不怕死?我也怕死。”
“底下的人也怕死……他们十有八九会比我早死,毕竟站在城墙上的是他们。”
“现在,应该是最安全的主帅都跑了,底下人该怎么想呢?谁又有心思打仗呢?”
“景城的城墙足有六米,四道牛马墙,瓮城、深壕、拒马、护城河无不是精心准备过的,叛军除非插了翅膀,否则飞不上来。各位,去准备吧。”
“如果你们不想死,也不想我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