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龙魈不可能因为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松口。毕竟当年西境(叛乱地区)的百姓可是骂过他“掘地三尺”。他不狠一点都对不起这个爱称。
最后龙魈整的犬诺伦夫实在没有办法,从自己人身上扒了五万套甲胄加上几仓库的枪头给龙魈。龙魈这才罢休。
搞定了军械,龙魈还要谈关于作战地区的问题。因为省兵都是驻扎兵,大多是从当地民兵中简拔,作战意志并不强。所以他们的任务是以待战防御为主,兼着押运粮草的活计。
剩下的,唯有犬诺伦夫将军有能力独当一军。
其他的由于领地和中央的限制,手下的人都不太多。但是一般边境伯手下的人都是精兵……除了南境这些没有老底的一代边境伯。
当然,即便没有老底,中央在武器甲胄上还是不亏待这些边境伯的。他们不仅个个招揽了百十位精英武者为门客,而且手下都豢养着近千位帝国武士。
相较起来,龙魈这个王爵反倒是平叛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虽然部分星翰土著体质比人类略微强一点点,但是他们在法芙娜龙血种眼中是和野狗没什么区别的未开化的落后的蛮子。
虽然面子上不大好看,但是龙魈还是觉得星翰土著镇压人族叛乱是够了的。他不觉得拿了一辈子锄头的农民打得过弱肉强食的土著。
虽然他年轻的时候曾被南越农民追着打。
正常来说,他的“一百六十二万”大军理应担任主攻,但是他的人开**需要时间。现在比较重要的就是如何阻住叛军继续往东前进。
康边是南境重省,不仅有重要的铁路线经过,而且还有大量的帝国军田和军仓。这是西境前线大军重要的粮食来源,千万不能丢。
就算东城省都丢了,康边也不能丢。
现在息止边伯已经带人到了德名城南边的不来县,成夫边伯带人到了岁县南边的长尚县。乌台边伯的人刚到定和。
三个人算是连成防线把叛军卡住了。康边省督正带着康边省剩下的驻扎军在德名东边抵抗。
但是……叛军发展的太快了。
据前线的电报,不来的百姓已经逃了一半,拖家带口参加了叛军。长尚县被迫实行军管制和庄闾连坐制。谁敢叛逃就得害周围大片同村或街坊一起死。但是叛逃仍是屡禁不止。
龙魈还拿到了东城省方面的电报。那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那边是由安南将军常一乐负责指挥的。安南军是土生土长的南境军,没经过大战,草包一团。常一乐也不是什么名将。
按理说不应该呀。南境税务重他知道。但是即使再加上战争税,它也不至于逼死人。
法芙娜农民是十抽二税,少数民族又有加税,再加上战争税……无论如何也到不了三成税。这个比例看着是很高,但是法芙娜没有徭役、厘金,农业允许实物缴税(但鼓励使用货币),而且收税的体系极其严苛,几乎不可能允许小吏揩油踢尖儿的存在。
再加上他母亲留下的政策对敛夺土地打压极重……没理由呀。
这又不是贵族领,农业税是确定且直属中央的。
龙魈想不明白,也没有能再想下去。因为刚鲁达在他身边动来动去的。一直往火车车座底下看。
“蠢货,别乱动,你打搅到我使用优秀(但是中学没毕业)的大脑思考了。”龙魈满脸不耐烦,“你再动我就把你从火车上扔下去。”
“主上赎罪。我只是好奇这……没有畜生拉着,这大长车怎么跑这么快。”
“……这是科学的力量,很深奥。”龙魈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这是与神秘略有不同但又相辅相成的体系。”龙魈补充道。
法芙娜的中学是有简单的科学课的。但是很遗憾,龙魈没上两天就辍学了。
“真厉害!”刚鲁达忍不住赞叹,“拉了五千多人,却能跑得比马还快。”
而且维护费用比战马要低。龙魈心里补充了一句。
罢了,他也就不再管刚鲁达,接着看手里的地图去了。
本来按正常车速,到次日清晨差不多就能到定和。但是龙魈突然发觉车开始减速。
这不是开玩笑吗?下面那班车是一刻钟之后发的。你这晚一会儿,两辆车再怼上……这不是要命吗?
龙魈踢了刚鲁达一下:“刚鲁达,去车前的驾驶室,问一下司机怎么慢了。快去!”
刚鲁达看了一下龙魈的脸色,也不敢多说什么,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
可刚鲁达刚走,列车竟是愈来愈慢,最后直接停了下来。
龙魈勃然大怒。这是军列,除非铁轨被截断,任何情况都不许中途停下。
他拿起插在座椅边的剑,从列车天窗翻出。(法芙娜军列窗户极小,仅可以让一只胳膊通过。)
到了车外,他看到列车的前方,大量平民包围了。他跳到地上,一边往前走,一边用剑柄敲击车厢。
“玛古扎!”这是半兽人语,过来的意思。
他们听到命令也纷纷下来。
龙魈并不是害怕,对方也就百十来个人,他一个人应该也能应付。
但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万一那一坨人里有刺杀的好手呢?他堂堂法芙娜王爵、统军之将、四征将军之一,命高贵一些。
“发生了什么?”龙魈带人到了靠近车头的位置,“军列为什么停下?哪个是机车长?”
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挤开人群,满脸谄媚的来到龙魈跟前:“长公子殿下,属下该死。实在是因为这些人阻住了火车……”
龙魈听到这里,直接一剑刺在他胸膛,又挥手推开他。
“《法芙娜帝国军律》:军列,除非铁轨或机车出现状况,否则一律不许中途停下。违者,按渎职罪,斩!”龙魈用力挥去剑上的血,“副机车长呢?滚过来!”
另一个穿着脏兮兮军装的青年人从车头里跳了出来。
“殿下,属下就是副机车长。”年轻人还想对着龙魈笑一笑。但他看了看龙魈难看的脸色,和在地上还没死绝,正像跳到地上的鱼一样“呵呵”喘气的机车长,没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