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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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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姐姐,再见。”

“嗯。”

随着简单的道别话语,瑰洱消失在了传送阵里。瑰洱已经走了,然而玥漓还是久久的伫立在了原地,看着空荡荡的传送阵,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她伸出手,希望能抓住什么,可是只有秋日的寒风在她指尖掠过,既定的结局已无法改变,在如何思念,也只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

天已经彻底亮了起来,神庭的道路上空无一人。

“玥漓,干什么呢?”

玥漓回头一看,发现是夜神正在和她打招呼,夜神菲娜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了。

“没什么。”

“真的吗?”菲娜盯着她说,“我闻到了谎言的味道哦。”

“真的没什么。”玥漓勉强的笑了笑。

见玥漓不想回答菲娜也不在追问,而是严肃的对着她说。

“要是,你能想明白就好了。”

“你知道了?”

“嗯。”

“你还爱着她吗?”

玥漓沉默了。

菲娜继续开口,“爱珐玲也好,瑰洱也罢。我倒是希望你能想明白,毕竟你曾伤了她一次,这次就算是违背命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玥漓身体一颤,脸色苍白,她从未想过违背主的命令,看着玥漓的反应,菲娜苦笑了一笑。

“算了,如今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上一次要不是科赛斯他们我估计也身陷轮回之中了。但是陷入轮回说不定更好。”菲娜看了一眼天空开口说,“我先回去了,监视我的人要跟上来了。”

“圣女殿下,请问你刚刚看见过菲娜大人吗?”

玥漓胡乱的给它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圣女大人。”

它恭敬的鞠了一躬,便朝着玥漓指的方向飞了过去。

祭坛上,随着空间的撕裂,瑰洱的身形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女儿!!”

瑰洱猛地向前看去,径直跳下了祭坛,向父母那边奔去,到了身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跳了起来,跳到了父亲的怀中。

多少岁月的思念,化成眼角处的笑意。

约瑟夫早知道瑰洱将会在今天夜晚从神庭里回来,所以早早的率领部队在祭坛外面等候。

喀莎秋上前将瑰洱紧紧的搂入了怀中,嗓子哽咽,泣不成声。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瑰洱抬头笑着对着他俩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约瑟夫在一旁一边抹眼一边笑着说。

“对了,哥哥呢?”

瑰洱突然发现亚伯汗并没有在这,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比自己更早出来的。

“他还没出来。”喀莎秋一边揉着眼,一边回答。

瑰洱听到这句话心脏突然猛地一跳,她隐隐约约感觉哥哥遇到什么突**况了。

瑰洱的这种不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缓。

到了徬晚瑰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跳的越发猛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眼角处的泪水究竟是从何而来。

瑰洱再次尝试运用魔法观察洞窟里的情况,可是她的魔法仿佛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干扰了一般,根本显示不出洞窟里的情况。

随着失败次数越来越多,瑰洱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不行…我要进去亲自看看。”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瑰洱在桌上留了一张便条,然后展开魔法阵,准备强行闯进石窟,一探究竟。

石窟内,亚伯汗已经站在原地整整一天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涌动,同时手中的月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在月光的照射下,月影引导者亚伯汗的行动刺、挑、劈、砍……这些简单的动作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猛烈。

他在空中扭转着自己的身体,希望能够跟随着自己武器的速度。他劈砍、格挡,刺斩——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

“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在心里默念。

因为他隐约看到了在梦中哭泣的妹妹。

看到了陷入灾难的国家。

随着动作的加快,身体的崩溃,他看到了自己持剑的原因,他闭上双眼,不在看血肉模糊的,濒临崩溃的肉身,回忆起自己拿起武器所付出的代价。

“你就是武器。”

“对!我就是武器。”

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身体的伤口开始益处鲜血,但他并未感觉疼痛,他看到了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剑身开始冒出火焰,阴森、冰冷。带着死亡的疯狂,火焰不顾一切的向亚伯汗体内钻进去。

亚伯汗牙齿咬的咯咯响,两只手冰冷冷的,全身的神经都在剧烈的颤抖。

“你就是武器。”

“嗯。”

亚伯汗在烈焰中跪了下来,嘴里喘着粗气,眼里充斥着血丝。

瑰洱死死的盯着亚伯汗这张脸,咬着苍白的嘴唇。

她万万没想到阔别三年后再次相见,哥哥居然要被月影吞噬。

“你就是武器。”

此时的亚伯汗眼前已经模糊一片,耳朵嗡嗡直响。

“嗯…”

他知道自己即将睡去,但是并不会死亡,有人将替代他完成身后的一切。

身体逐渐在黑暗下沉,持剑的原因也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可是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过往的片段在黑暗中漫舞。

“妹…妹…?”亚伯汗自言自语。

“好孩子,让我替你分担这痛苦吧!不用想多余的东西。”科赛斯从月影里冒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亚伯汗,不!应该是盯着他的肉身。

上千年的囚禁即将结束,自己将重获自由。

科赛斯在笑,笑的很癫狂,同时他开始侵入亚伯汗的精神领域,瓦解他内心最重要的东西。

“你就是武器。”

“不!我不是。”

“不,你是。”

科赛斯的话缓慢,但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哥…哥…你就是你自己!不是武器,不是!”瑰洱瘫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喊。

她试图上前,但是科赛斯的力量死死的将她禁锢在了原地。

“我,不是武器?”

“不,你是!”科赛斯加快了节奏,火焰蔓延至亚伯汗的四肢,开始灼烧他的灵魂,焚烧他的精神。

“哈哈哈…”

科赛斯激动的大笑了起来,一切都如计划所预料的哪般,自己将会获得一具完美的肉身,然后向神庭复仇!

“哥哥……看着我的眼睛。”

亚伯汗痛苦的、迷惑的顺着声音望去,他已经崩坏的视线只能看到瑰洱苍白的嘴唇在微微蠕动。

他屏住呼吸,希望能听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只有轰鸣的耳鸣声和科赛斯疯癫般的笑声在四周盘旋。

突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

一种无法抗拒,不可阻挡的力量牵引着他抬起了头。亚伯汗带着血丝的双眼对上了瑰洱的眼睛,通过她眼中的倒影,他看见了自己……

亚伯汗颤抖着身子艰难的站了起来,手中的月影闪红晕,一个个模糊的画面在亚伯汗眼前掠过。

是幻象,还是记忆?

亚伯汗全都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自己为什么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挥剑。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身上的伤痕是为了什么。

为了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我就是我,我不是武器!”亚伯汗对着科赛斯大声喊到,同时全身迸发出来前所未有的力量。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亚伯汗从梦境中彻底苏醒。

“不!”

科赛斯惊恐是看着亚伯汗,他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找回了自我。

随着那把刀刃从手中脱落,亚伯汗也跌倒在地,没有武器的引导,科赛斯也陷入了沉睡。

他全都想起来了。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的真正含意。

纵然我神形俱灭,我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所守护之物。

瑰洱……他的妹妹,他踏出火海。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瑰洱面前,紧紧的抱住了她。

“我回来了。”

“嗯。”玥漓将眼泪抹去,哽咽的说“哥哥,欢迎回来。”

“让你担心了。”

“没有的事。”

这对兄妹互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亚伯汗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发现此时的月亮比任何时候都要暗淡,他又低头看向了妹妹,他明白了治愈自己伤口的力量并非来自月亮,而是来自瑰洱施展出的魔法。

在那些暗无天日的训练之中,瑰洱就是亚伯汗唯一的慰籍。

支撑他前进的并不是“你就是武器。”这句虚妄的话,而是来自时之国的压迫,来自国家的期望。

随着时之国的逼迫,这对兄妹很快投身于黑暗之中,开始回应国家的期盼。

未来的风景是如何,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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