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玥漓撤退了大部分精锐部队,影之国内部的主战派一面劝诫约瑟夫决定“趁胜追击”,一面开始越级指挥,他们不在依靠着城墙进行防守,开始多次向前进攻收回已经沦丧的国土。
在亚伯汗和瑰洱在的带领下仅一个月他们几乎收回了全部沦丧的土地,尽管他们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那些敌军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只是一味的逃命。
不知不觉间,他们快要越过边境进入时之国的境内。
“关闭边境所有的防御法阵,等他们全部进入后重新开启。”
玥漓给驻扎在边境的将领下了这样一个命令。
1415年3月27日,影之国主战派认为反攻的时候到了,瑰洱会见了潮汐军队的大元帅,计划于29日率领军队从东侧和西侧同时发起猛攻。
3月29日,他们踏上了死亡的行程。
连绵好几天的雨水,使得地面变得湿软,泥泞不堪的大地影响着整个部队的行军也影响了所有人的心情。
他们已经在这无边无际的森林行军了快一个月可是丝毫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但是这些所有东西都不重要了,他们只想活着。
直到他们踏入才知道这座古老的森林已经被时之国改造成了一片瘴气肆掠,荒兽横行的“绿色魔窟。”
亚伯汗抬头看了一眼暗无天日的天空,大风在丛林间呼啸着。
“又要下雨了。”
“嗯。”副官点了点头。
他俩一起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士兵,哪里还有一个月前的激动劲头,现在的他们与其说是士兵,倒不如说是疲惫、麻木空洞的集合体。
一连好几周整个队伍纷纷行走在这座原始森林,致命的蚊虫、吸血的蚂蝗、嗜血的荒兽。已经消灭这些人的意志力了。现在的他们完全不能说是士兵,完全是一些散兵游勇。
这些可怜的士兵胡子拉碴,又长又脏,身上的军服已经破破烂烂染着暗红色的血迹,只是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同伴亦或是荒兽的血迹。
影之国的军旗也不知被抛弃到哪了,他们只是茫然的跟着瑰洱和亚伯汗超前走起。他们拖着脚步,再也不能想什么了,也在拿不定任何的主意,仅仅是凭借着生的意志力移动着脚步。
“跟上!不要掉队。”
亚伯汗朝着身后的士兵给他们加油鼓气。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森林里显得是那么刺耳。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要做一点什么事。
这些人已经全然麻木了。
亚伯汗看了一眼着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要是只有他自己的话他有信心走出去。可是…带领这么多已经丧失希望的士兵,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食物还有三天的量,药品已经用完。一个个曾经都斗志昂扬的士兵,现在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窘迫无能,原始森林的可怕让他们快要分不出昏睡和苏醒,行走和站立不动的区别了,他们只是凭借着惊恐的警觉活一时算一时,不用大脑而是用脊髓进行思考。
现在,所有的一切草木皆兵。
“停!”亚伯汗举起手,然后示意所有人趴下来。尽管亚伯汗已经提前叫这些人停下脚步可是有的人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他们任由着自己的脚步向前踏去。
这些影之国的精锐一个个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他们可以随时神情激动只不过他们的那种短时间的充沛是病态的而且毫无理由同时又可以随时溃退逃散。
幸好亚伯汗及时的在地上画出一个魔法阵,那些人才停下脚步眼神空洞的注视着彼此。
前方是一片沼泽地,事情就是这样。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这片沼泽地附近。
一周前他们从这里出发,现在他们又回到了这里,就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先原地休息。”
亚伯汗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然后独自一人起身朝前走去。
他凭借着记忆来到了那个山洞,看着洞口密密麻麻的藤条,他就知道已经完了。尽管知道了结局,他还是强忍着悲痛砍开了密密麻麻的绿色藤条。
洞口里全身白骨,密密麻麻的白骨。骨头很干净连一丁点的腐肉都没留下,堆积在了一起行成了一座不大的小山,魔法阵已经被破坏。
地上残留着一些破损的兵器和各种魔法的气息,显而易见他们还是进行过抵抗的。
在这个洞口里呆的人是亚伯汗的一支亲信部队总共百人。还有大约半个师团的残兵,都是些不能在前进的人。
带着只会减慢行军的速度和消磨士兵的勇气,于是他留下了足够的食物,刻画了一个防御魔法阵。
寂静的洞穴只有水声潺潺的留着,黑色的吸血虫还攀附在白骨上。
“哈哈哈,战争就是这样。”科赛斯从月影里钻了出来对着亚伯汗大声的讥讽着。
亚伯汗没有理他而是默默的给这些人祈祷。
“哼,你还相信那个老头吗?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伪善者。”
“你知道你们这些士兵是怎样死的吗?那些小虫子吐出来的粘液有腐蚀魔法阵的作用,在不知不觉间,或许也就是睡觉的时候,他创造出来的生物将你的士兵吞噬了,然后钻入他们的身体里吸他们的血,啃食他们的肉体。然后在大雨的冲刷下数小时内就变成了现在你所看到的这副画面了。”
“够了!”亚伯汗对着他大声的斥责。
“喂,我说,不必要怎么生气嘛。他们都是信徒都是及其虔诚的信徒,我观察过他们的灵魂,嗯。怎么说呢?很不错,都是比拉撒路还虔诚的人,既然他能复活拉撒路为什么你不去跪下来求求他也将这些人复活呢?”
同时他拿出了一个十字架,只不过他是将十字架倒立在手中晃悠。“我说啊,孩子,你还不如干脆去信仰恶魔,至少你对他的祈求他还是能听一听的,复活些东西嘛。恶魔倒是也能做到,反正你将灵魂出卖给谁都一样,还不如给自己谋取一点利益。”
“滚!”亚伯汗脸色苍白的骂道。
科赛斯耸了耸肩,用一种及其狡猾,甚至可以说是略显病态的声音说“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
看到目的已经达成科赛斯也不在逗留,大笑着钻进了月影里,消失在了这个黑暗的洞穴里。
亚伯汗开始动摇,他开始思考科赛斯话语的正确性,虽然现在得出的结论是:科赛斯的话全是谎言。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人心中的答案不会总是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