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泽尔带着奥利文从一处不起眼的小矿道。
起初,洞穴阴暗狭窄。
洞内回荡落水穿石的声音。
几块沾满发光地衣的木牌靠在洞穴道路旁,看来那是很有年代感的指路标。
过了一会儿,洞口逐渐变得开阔。繁茂的植被围绕着中心的水雾沆荡的地下湖生长。树藤上的发光树莓想星星一样印照在洞顶。
点点微光似萤火虫一样飘飘然,富有诗意。
“别急着感叹,这个只是他们的前置花园。相当于迎宾小道。”乌泽尔边走边从一旁的树藤上摘下一枚发光树莓:“洞穴的物种适宜各种奇异的环境。地精他们也是......”
他背过手仰望洞顶的奇异植物:“地精这帮聪明的小子能在熔岩湖泽旁,极度荒芜的盐层岩地带,黑暗的空洞区都有他们的身影。”
深入洞穴,环境又逐渐变得昏暗,冥冥之中仿佛有几双仇恶的双眼窥视他们的行踪。远处传来蝙蝠的尖啸。
乌泽尔把库隆吉放在指间,照亮道路:“地下城的入口有很多,这个只是我常走的其中一个。”
说完,远处出现一个深不可测的大裂缝,一座木板铁索桥架在裂缝两头。
对面是一面用火把照的昏黄的城墙。
洞内的冷风凛冽。
铁索桥被吹的噼啪直响。
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它不是很稳当。
“怎么着?不敢过桥了吗?”
乌泽尔一手扒着冰冷潮湿的铁索,晃了晃桥身:“别怕,这个我走过很多次了......”他一步登上桥,两手握住铁索,慢慢地前进。
库隆吉为他照亮铁索桥上的情况。
奥利文打量了一下深渊,又看看一往直前的乌泽尔:“慢点。”
他缓缓地跟上。
刚开始还比较顺利,洞里的风不足以吹动铁索桥。
直到他们走到靠裂缝中央的位置。
“呼”
烈风阵阵,桥身被吹的上下颠簸。
乌泽尔不慌不忙的施展什么法术。
他的身上流动着赤红色的法力。
紧接着,他一把抓住奥利文的手腕,盯准对面的大火炬。
“唰”两人化为两团火蝴蝶飞到火炬柱下。
“原来你还有这般能力?”奥利文有些吃惊,这还是他第一次体验传送魔法。
乌泽尔笑了笑:“是嘛?我记得我在你们面前演示过突然消失吧。”
他吸取墙下大火把的火焰,抛给库隆吉。
扣扣墙壁,仔细听候其内部的回声。
“这里面有块暗墙机关,可供我们进出地下城。”乌泽尔一人摸索了片刻,在墙下三寸的地方找到了暗格:“哼,上次还不是在这个位置的,这帮家伙还真是狡猾.......”
说完,他按动暗格,那面墙从中间开出一道仅供几个人通过的小缝。
在这里能够窥见缝中是一片钢铁包裹,黄铜覆盖,灯火通明的城市.......
走进缝中。
原来这个入口连接的是一个铜皮列车车站。
车站呈现出车水马龙的上班高峰的样子。
那里有不少的地精正在等候下一班机车。
他们个子矮小,皮肤偏黄,穿着都像那种水管工人,煤油工人。
奥利文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神秘的地精文明。
那些地精也是同样惊奇,他们这扇门已经许久没有外人打开了(注:乌泽尔也是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访这里)。
乌泽尔则是一股毫不见外的表情,靠近那些地精:“可否拼个车?”
.......
坐着矮小而又拥挤的铜皮蒸汽机车来到地精科技大楼。
大楼看起来破破旧旧的,上面还有很多生锈的钢材没有更换。
“地精大师就在这栋楼里面吗?”奥利文迟疑问道,他环顾四周的建筑,没有一座比这栋老楼更破旧,更落后于他刚刚所见的文明了。
“几次如一.......”乌泽尔耸耸肩:“地精大师他就是喜欢这些旧东西。就像把这些地标性建筑当古董一样收藏。除了内部卫生,他是从没有更改过。这些时代的遗物,就像那个时期的尘世一角。见证了时间的流逝和历史的旧迹。”
走进大楼的大堂。
没有因为地精大师的地位而多添几个守卫。
也没有因为他的德高望重而多添几个迎宾小姐。
中心没有电梯,只有老式的遥感升降机。
那里还依稀传来机械齿轮的传动声。
大楼十层——地精大师的居所。
俩人踏着迎宾红地毯步入地精大师的荣誉长廊。
长廊两次摆设大量的发明,就像博物馆一样陈列,打扮的大大方方。
那些“钢铁绘制的创造品”富有他们原先的生命力......直到时代的革新而终结他们光荣的使命......
路到转角时分,陈列柜换成了
红毯的尽头是地精大师的工作室。
明明离大师仅仅一门之隔。
那盏微微闪光的孤灯下,锈蚀的铁门却显得格外凄凉。
比起那些辉煌的发明,这扇门后才是发明缔造的先驱者。
“滋滋”门内传来电机的阵阵声音。
奥利文站在门外久久地不敢敲......
他生怕打扰到地精大师的工作。
乌泽尔双手环抱,也在静静等待。他瞥了一眼奥利文(你这小子......)。
隔了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灰头土脸的山羊胡子地精端着一杯咖啡走了出来。
地精淡定地看了一眼奥利文,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乌泽尔:“哦?你朋友?”
奥利文有些疑惑,这个地精大师见到陌生人登门造访都这样从容的回答?后来想了想,以他的声望,登门拜访者门庭若市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
“嗯,【北陆】来的......”乌泽尔道:“想找您问点问他。”
“好的,乌泽尔......”大师迟疑了一下:“呃,你是叫乌泽尔,我没记错吧?”
“对的,他就是乌泽尔,之前找你聊世界之树的那个。”库隆吉说道。
大师笑了笑:“知道知道。”
他看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严格认真的发明家,更像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老者。
给奥利文一种亲切感。
“要不进来坐坐吗?我可以给你们泡点咖啡。”大师以目示意,并返回他的工作室。
奥利文和乌泽尔随着大师进入屋子。
工作室里没有繁杂各种高端器械。
只有一张靠窗的红木桌子,上面只有一盒打开的画图工具(极其简陋)。
图板上是一张机械臂的设计图。
那尺寸看上去不是给地精使用的,更像是给一个一米七左右的人设计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