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枭大人端着茶杯再次郑重地问道:“你会明白你心中的潜能。”
说完她拿出了一那个【翡黯砂翠羽】:“寄予我的希望。”
我疑惑地看着她:“您是什么意思?”
“其实在刚刚的战斗中,我就已经牺牲了。”
“牺牲?”我惊愕地合不拢嘴。
“骸尸那把【殇之堕】具有夺魂的能力......”北枭淡淡地说:“过不了多久,我的意志也会化作【冥能】消散,最后变为一具尸壳。”
“怎么会?您不是最强的女武神吗?”
“世间没有最强,都是自己眼中期盼看到的形象罢了。”她坚定地看向我:“从你入团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你也对我宣誓过......你会为了【圣铸骑士团】付出自己的一切,我当初也是这样的。”
她将【翡黯砂翠羽】,还有腰间的风之征横放在小桌上:“我不怜惜我的生命,我追随着先贤的脚步,为了【北陆】的安宁。”
我看着她脸色渐渐地变得苍白:“枭姐......”
她仍端着茶太息说:“历史上总会留下丰功伟绩,庸人也只会明白表面上的英雄,抹去的却是无名者的血与泪。”
她再次将【翡黯砂翠羽】递给我。
我双手颤巍巍地将它接过来。
泪水,滴答滴答地划破,时空的止水。
“别哭啊,孩子。我们的牺牲值得呀......这一切不都是你期待的吗?”
“我可不想你离开啊!”我把住她的双手:“我还没在你面前哭够呢。”
“你小子,我们请你来,又不是......”她的眼神迷离,神情恍惚。
“枭姐,枭姐!”
随着茶水倾倒,泼下的一阵碎末。
仿佛扎根在我心头,再次浸湿我的眼眸。
【圣铸骑士团】的名号随着【南北战争】的落幕而消逝,北枭也从没有因为【圣铸】的事,成为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圣光冷落了她的一生,她却用她一生的温情与热血,返还这冰冷的时代。
渐渐的泪珠浸润沉寂。
离别总是如此突然又感同身受地早已预见。
脑海中飘过的是,关于我和北枭大人的回忆。
手中的【翡黯砂翠羽】闪着异样的光芒,这可能就是我的宿命吧。
我望向天顶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圣,又是那么的沉重。
“北枭,【真】要见你一下。”外面传来了修罗的声音。
我只是走到门口,拉开帐帘。
“艾丽夏,原来你在里面呀。”修罗探头看看:“北枭她人呢?”
“她......她中了【骸尸】的夺魂术.......牺牲了。”
“什么?”【真】一把推开我,闯入帐中。
她奔向坐在饮茶蒲垫上的北枭:“枭姐?”
她蹲下身子,漠然地看着“沉睡”的她。
修罗,走上前仔细观察一番,再查查北枭的呼吸,淡淡地说“这的确是失魂的表现。”
“我们能救回她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要在她的灵魂化作【冥能】之前,归回她的身躯中。”修罗摇摇头深深叹气:“唉,世事难料啊。她这样子,应该算是光荣牺牲了.......”
“该死。”【真】狠狠地一拳砸地:“该死的骸尸,偏偏这个时候。”
我拭干眼泪振作精神:“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修罗?”
他摸摸帽檐下的额头:“是时候选择一位新领袖了。”
“枭姐在临终前,委派我来继承她的伯爵之位。”
【真】瞪大眼睛质疑道:“你?”
“这个。”我拿出【翡黯砂翠羽】:“她给我的信物。”
“艾丽夏,这种事情可不是想做就做的。”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烈:“玩笑归玩笑。枭姐的一死,你就是这样尊重她的吗?”
“你在说什么?这是她亲口说的呀。”
【真】双手环抱,态度强硬:“艾丽夏.德北。你有什么本是来当上这个【圣铸骑士团】的团长?”
“【真】别乱来,北枭确实有叮嘱过,她那个【翡黯砂翠羽】的重要性,这个也只有你我知道,这也确实可以充当信物。”
【真】不服气地说:“嘁,鬼知道是不是你俩串通好的。”
她直指我鼻子:“就算是是真的,根据【北陆】骑士团及教会法规,继承人可又副手与委派人骑士对决产生。”
“这......”我无奈地看看修罗。
“确有此事。”修罗点点头:“这算公平的竞选。”
真喝道:“来呀,未来的团长连我都不能挑战还怎么治理好团队,怎么跟死灵王他们打?循辉氏族的人冠上德北这个【北陆人】的姓氏(注:女武神传统命名法是儿子随父亲姓,女儿随母亲姓),你真的配当女武神吗?”
“你别叫嚣了!”我最终还是遏制不住心中的悲痛越面对【真】这种刀子嘴的愤怒:“我会承蒙枭姐的教诲,你不要再质疑我!”
“哼,嘴上说的轻松。”她转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再拍拍我的肩头:“骑士对决,就在今晚。要是你赢了我就心服口服地离开这个群龙无首的团队,要是你输了就给我滚出【圣铸骑士团】。”
说完她便离开了。
这算是什么威胁,她真是无休止地令我心烦。
鹰之落,枭羽布空。满目愁,几度优?
“你还好吧?”修罗轻拍我的背安慰我说:“她这家伙一定是因为北枭的离去受了点刺激,才会如此出言不逊。”
“出言不逊也好,故意地胡作非为也罢,我绝对不允许她侮辱我的父亲,侮辱曾经的【圣铸骑士团】。”我愤怒的将【翡黯砂翠羽】攥在手中,刺出血印子。
“你消消火,又......又受伤了.......”
我只是受不了那家伙仗势欺人:“修罗,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我独自走在冷杉林中。
再无鸟鸣,再无霜雪。
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那么的孤独无影。
“北枭大人,我做错了什么吗?我真不配担任团长这职务。”我静静地坐在一条小溪边的荒石滩上自言自语:“圣光真的如你所言的公正吗?你为什么相信我这个窝囊废啊。”
说着说着,心中传来一丝忧伤一丝名誉扫地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