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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森林又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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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当空,在潺潺流动的双子河洒下点点碎银,今夜,森林里出奇的平静,桩墙之外的树丛亦是一片沉寂,偶尔夜风拂过,振动树叶发出沙沙声。

“今天外面真是安静啊~”菲莉丝透过墙缝向林子里望去,完全看不到半点野兽的影子。

“但也不能松懈噢,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杀过来,所以你也赶紧去洗澡吧,菲莉丝!该我轮班了!”卡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刚刚洗浴完毕的马克瓦尔可少女恰似出水芙蓉,白皙皮肤上还挂有些许水珠,在月光下如晶莹明珠般闪耀。

“噫~你……什么时候?”

回过头,便看到卡塔胸前那对恰到好处的小白兔,毫无顾忌地展现在自己眼前,软玉温香。

“我和优夏都洗完了,轮到你啦,这是浴巾,哦……对了,今天出这么多汗要不要把衣服洗掉,明天就可以干!”

“但是我就这一件……”菲莉丝心想着就披个浴巾光着,也太原始了。

“没关系哦,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卡塔说着指了指正穿着马克瓦尔可少女服饰的优夏。

“菲莉丝!这个毛绒绒的,感受磨蹭着特别舒服呢!而且下面也没有束缚感,身心都放松了!”优夏围着火堆左蹦右跳,像个晚期智人。

“呼,也罢,既然来都来了,体验一下也好……”接过衣物,精灵少女刚想转身向河边走去,却突然想到什么……

“等等,卡塔!你刚才是不是没有加[小姐]这个称呼了?”

“嗯?!”马克瓦尔可少女少有地眨了眨眼,一副故作“你说什么啊?”的模样。

“你这家伙,学坏了吧!要继续当个小天使,不许捉弄别人哦!”菲莉丝双手抱臂,摆出副长者模样,表面不撅着嘴,心里偷着乐,肉眼可见的关系变好了。

“菲莉丝又不是[别人]……”卡塔突然凑到耳边低语,舌尖几乎抵到小精灵的耳尖。

直听得菲莉丝脸一红,赶紧逃离并在心底重新审视卡塔,这家伙不应该是个弱气受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脱掉裙子,缓缓迈入河床,找了处光滑鹅卵石铺就的浅水区躺下,任由流泉冲洗身体,

就在这时,一阵痒痒的感觉突然自下而上直抵大脑,老毛病又犯了,以前在那个世界,每当跳进游泳池准备大展拳脚时,就会忍不住想如厕。

“真是的,去找个草丛……不对,在河里应该没问题吧!而且下游是魔王军大营,和他们讲什么道理?”

如此心想着,菲莉丝再次躺平,手刚想往下面摸,却又一次扑了个空,不知是第几次,始终忘不了那个持续十余年的习惯性动作。

是啊!足以代表自己曾经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的猛男之证没有了!虽然拥有时从未觉得,但真正失去后,每每想起,总会有种莫名落寞,就像一个从小玩到大,彼此之间默契深厚的小兄弟突然消失,且再也回不来……

“诶,人生啊……”仰望夜空,诗意油然而生,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种种意象!

涓涓细流透过暗穴汇集,犹似清泉喷涌,转瞬之间,便又化作无数大小玉珠,卷入月夜春水,随波逐流,漂向远方……

而同一轮明月郎照之下的另一片林子,忙活了许久的[烬]哼着魔界の小曲儿,提着个木筒来到水渠边,准备打点山泉回去泡茶。

“春季的河水总是惹人醉~”

稍稍饮上一口,清洌甘甜,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花蜜和水果的香气。

“嗯!今天的味道比昨天更好呢,这水用来打铁还真是浪费啊,哈哈哈……”

与此同时,河边火堆旁,木签串好的鱼条已经冒出微微焦香,没有任何调料,纯天然的河鲜气。

“卡塔,还没好吗?”优夏托腮望着火光中泛白的鱼眼道。

“再等一下,马上就行,你可以先切个柠檬,之后洒在鱼上,味道会更有层次感哦!”卡塔回应着,还不忘继续在纸草上涂涂画画。

“这是……什么?”

但见一面小圆盾形状的东西,表面装饰有两根修长尖锐的兽牙,侧边则拴了一根皮带用于固定,应该是挂在身上起防御作用的盔甲,可又看不出是用在什么部位?

“哦!自己设计的小东西,应该会很实用。”

“用来做什么的?”优夏很是好奇。

“做什么……吗……”卡塔语气开始变得吞吞吐吐,毕竟说起来确有些难以启齿。

“之前你们和老爹在东侧林子打架那回还记得吗?”

“嗯,怎么?”

十分彻底地完败,而且还羞耻被抓,对于优夏和菲莉丝而言,印象深刻的不能再深!

“你别看老爹天天摆着副[无敌]模样,其实你们那次把他大兄弟狠砸一下,疼的晚上都睡不着,第二天才慢慢恢复……”

卡塔细声低语着,时不时还四下看看,以确认不被其他人听见大酋长的糗事。

“诶?噢……那是菲莉丝的主意,因为酋长大人其他地方根本没办法下手……”优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知道,不会怪你们了,毕竟老爹干的那些事也够过分。”卡塔说着,画完最后一笔,将成品展示在小勇者面前。

线条勾勒流畅精美,阴影也很真实。

“但也正是因为那次战斗,我才想到这个,毕竟对于部落的哥哥、叔叔们,图腾力量可以保护各个部位,唯独那儿……是薄弱点!”

“原来如此!”优夏点了点头,卡塔心思还真是细腻,不愧为马克瓦尔可大祭司。

“啊……洗的真舒服……”菲莉丝也换上了同款部落服饰,径直坐到树桩上,结果没注意,忘记捋彩绘围腰布,直接让小屁股连同大腿一并贴了上去……

“咿!”

突然受凉加上略糙的木板硌肉,精灵少女忍不住发出略显奇怪的惊叫。

“木桩不能直接坐哦,要是木刺扎进屁屁里,可就麻烦了。”卡塔笑道。

“真是的,你们和米德加尔特帝国搞贸易为什么不引进一下小裤裤,当之无愧的人类衣料史上最成功发明之一[虽然它的衍生品“安全裤”直接两极反转,跌入“最失败”的谷底……]不仅可以保护敏感部位,而且本身也是超可爱的装饰啊!”

菲莉丝不悦地撇撇嘴,想想精灵族特产那种洁白半透明薄纱制造,营造出似隔非隔、飘渺如烟的感觉,纯真自然,同时又略带一点小涩涩,自己看了都把持不住。

“这个嘛……虽然有些难启齿,其实也是部落的传统,而且历史久远、延续时间相当长。”卡塔说到这,便开始两腮泛红,双眼不停地躲闪。

羞涩的反应,反而激起了菲莉丝和优夏的好奇心,两张小脸渐渐凑近,齐声道:

“说嘛!说嘛!”

“真的……要听?”

“说嘛,我们又不是[别人],而且来都来了,入乡随俗一下也很有必要嘛!”

见拗不过他们,卡塔只好叹了口气,低声道:

“好吧,那我就稍微讲一下,但千万不要出去和别人说哦!”

“嗯嗯!”

“在大约一千多年以前,马克瓦尔可人的先祖刚刚从北方山脉迁徙至南部大森林,那时候还不存在米德加尔特帝国,只有茫茫树海和成群野兽,生产力远没有现在发达,狩猎、种植、捕渔、蓄牧,几乎能干得都干了,才勉强能自给。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村寨渐渐在双子河支流一侧建起,定居部落正式形成,种植业也随之成为马克瓦尔可人最主要,亦为最重要的产业。

接下来……就是重点……”

卡塔刻意提了提音调,菲莉丝和优夏也双双点头,全神贯注地听着。

“从那时候起,每到农忙季节,为鼓励部落的男人们努力多干活、快干活、干好活,少女们往往会站在田垄一隅,只要弯腰务农头一低,围腰下若隐若现的风景线就出现在视线中,一般来说,绝大部分男人总会因此而兴奋,然后力量大增,干活效率也更高……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诶!原……原来是这样吗……”

少女们同时低下头,相顾无言,气氛陷入尴尬的宁静之中,直到鱼肉焦糊味儿传来,方才被打破。

“哎呀,差点忘了,快拿起来,拿起来!”

手忙脚乱地把十几支木签从火边抢救回安全地带,众人深吸一口气,稍稍从羞耻的情绪中缓了缓。

“总之,先吃饭吧!”卡塔取来豆酱汁和柠檬,均匀洒在烤鱼上。

“嗯嗯,吃饭、吃饭!”

菲莉丝和优夏也饿的不行了,于是乎也顾不上形象风度,抓起就啃,虽然外皮已经有些发苦,但里边的肉还是鲜嫩多汁。

野生鲜鱼到底不一样,肉质更加紧实,稍微嚼上两下,便会产生令人愉悦的弹牙感,加上柠檬和酱豆汁驱散草腥,用最简单的酸、咸将风味进一步提升。说实话,自从在马克瓦尔可部落吃了几顿饭后,菲莉丝和优夏都不太想回波尔格郡那间狭小破旧的出租屋……

或许目前能让她们再度返回高墙之后的唯一理由,便是上次委托的报酬,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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