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不杀了那个叫曼莎的女人,一年以后,她会比死还痛苦。”
李乘风听罢,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兽人答:“精灵族每五十年都会去英灵殿举行一个仪式,在那个仪式上,神明曼威会降临世间,并挑选十名灵魂最为强大的精灵族人,去往天界。表面上宣称说,那十个人会成神。”
“表面上...”李乘风敏锐地抓住了重点,“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那十个人去到天界后,就会被抽出灵魂,然后用他们的灵魂作为祭品,加固曼威对兽神的封印。曼威虽然强大,足以击败我们的兽神,但是兽神也不是吃素的,强大的力量会时时刻刻侵蚀那些灵魂,使他们慢慢变得残破不堪,最后彻底消亡。”
李乘风眯起了眼睛,心中已无法用惊涛骇浪来形容,急迫的问:“为什么要挑选灵魂强大的人,而不是实力最强的人?”
兽人嗤笑一声,答:“凡人的力量,就算再强,也入不了众神的法眼。想要封印一位神,我们的力量微不足道。”
“那好,我还有一个问题。”李乘风顿了顿,说,“曼威为什么要封印兽神?”
兽人叹道:“在诸神率领各族与魔族打完创世之战后,世界需要重建。而这时,世界树的力量就变得举足轻重。对于世界树以及艾尔达森林的管辖权,兽神希望能够交由各族分区管理,而曼威却极力主张应该全部交由精灵来负责。”
“兽神认为,如此重大的事,应该由大家一起承担责任,才会公平;而曼威则认为,精灵族是最擅长处理森林与动植物之间的关系的,所以交由精灵族来管理才是最好的选择。”
“兽神无法信任曼威,认为这是曼威要为自己的族群抢夺世界中心的地位与权力;而曼威,也同样无法信任兽神,认为兽人如此主张,只会害了世界树,从而危及整个世界的平衡。双方各执己见,矛盾越来越大,终于,大战爆发了......而战斗的结果,你也知道,兽神战败,被愤怒的曼威封印了起来,并冠以‘魔神’的称谓,持续至今。”
李乘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如此说来,你也只不过是为了解救那个魔神罢了,不是吗?”
兽人笑了:“神就是神,神之所为皆善,哪有什么魔神一说?说到底,只不过是两位神的意见不同而引发的争斗罢了,可是他们二人的主张,难道错了吗?曼威认为世界树只有在精灵族的管辖下才是最好的,如今也证明了他的正确,世界树确实被精灵们照顾的很好;可是谁又能说,交由各族共同管理,就一定会差呢?所谓魔神,也不过就是精灵们的一家之言罢了。”
这一次,李乘风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终于,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神色已不复以往那般轻松,而是慎重地说:“你说,‘魔神’一词只是精灵们的一家之言。可是你说的这些,又何尝不是一家之言?我无法确定,你们谁说的是对的,所以,也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曼莎,这就是我的答复。你走吧。”
兽人不禁愣住了:“什么?你放我走?”
李乘风点点头,答:“你能够顺利进入艾尔达森林,而不被多瑞亚斯环带驱逐,说明你是真的没有恶意,要杀死曼莎,也是真心为她好,不希望她承受太多痛苦。所以,我放你走。同时,也要告诉你一句话——从今往后,曼莎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你会想办法?”兽人疑惑了,“你和曼莎是什么关系?”
李乘风答:“我爱她,是她的恋人。”
兽人听罢,一时有些沉默:“......我懂了。可是,我也希望你考虑清楚,如果在明年的7月17日之前还无法做出决断,曼威降临世间......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的爱人。”
李乘风痛苦地闭上双眼,叹道:“到时候,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和那个曼威斗上一斗。”
兽人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笑道:“以凡人之身,行逆天之道,我倒有些佩服你了......这样吧,我的代号是死神,只要去到阿卡洛斯,提起我的名号,就能找到我。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你懂。”
李乘风点了点头,心乱如麻,没有说话的欲望。死神也不再纠缠,转身离开。
而死神离开后,李乘风并没有返回屋内,而是去了一趟温蒂妮,直接面见精灵女王。
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宏伟大殿中,菲莉丝正在向自己的母亲汇报试炼成果:“......母亲,我完成试炼啦!”
结果刚说完一句话,温蒂妮正满意地笑着,大门就被推开了,李乘风大跨步地闯了进来。
菲莉丝被吓了一跳:“乘风师父?!你怎么来了?”
精灵女王温蒂妮也面露不悦,说:“李乘风,擅自打扰试炼仪式是很失礼的行为,你难道不知道吗?”
李乘风神色严峻,不管不顾地走到了女王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我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因为我迫切的想要寻求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关于英灵殿、还有那个成神仪式的真相。”
女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说:“你在说什么?英灵殿就是我族的圣地,成神仪式也正如字面意思一般,你还要知道什么真相?”
李乘风沉默不语,就这样盯着她的眼睛。精灵女王虽然知道这一切,但女王的威严让她不容许自己在这个凡人面前败下阵来,所以丝毫不惧地回以目光,双方就这样看了很久......
终于,一旁的菲莉丝看不下去了,问道:“师父,你怎么了?还有母亲,您别生气呀。不就是什么英灵殿嘛!不至于不至于。”
李乘风率先避开了目光,不自觉的攥紧了双拳,然后转身离去:“女王陛下,望你惜字如金,记住今天的这番话。因为,如果事实不是如此的话......”
最后半句,他没有说,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温蒂妮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许久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