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脸上挂着一副无奈的表情，但还算是理清楚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对不起，原祖……”
现在明明是坐下都要比我高一头的人了，但萨雷斯还是因为自己的错误而非常诚恳的向我道歉。不，其实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他的错误，而真正需要道歉的目标也同样不是我就对了。
在之前的十来分钟时间里，他向我讲述了有关于巨龙这个种族诞生以及到现在的故事。
“艾琳娜的工作虽然为这个世界增添了许多新的物种，但也无法否认的是，这些物种中都并不存在有足够强大实力，能够对抗各种天灾的……”
“至少现在还不能，以人类为主体的类似凡人种族，必须要在漫长的成长之后，才可能从千百万人中出现一个具有如此实力的人。以现在这个世界的历史，像这样的人还没诞生，在此之前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种族来登上顶点作为制衡。”
萨雷斯这样向我解释的，而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创造巨龙种族的原因。是的，龙族是由他创造的，而并不是由艾琳娜创造的，虽然在之前我就隐隐约约的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不过现在到算是可以证实了。
而至于他的这个理论呢，现在来讲倒也算是没错，在大多数的构建者都已经休眠的情况下，只有像巨龙这样强大的种族，才有可能再有复数个个体的齐心协力的情况下，能够再一次扛住像当年在创始之地所发生的那种天灾。
萨雷斯为每一只巨龙都赋予了一定的法则操纵能力，但并不完全。只有至少三只巨龙联合在一起才能启动他们所拥有的法则操控能力，这样的设置，能够将单只巨龙的实力限制在凡人以内的水平，而只有当他们联合起来的时候，才能在听从命令的情况下执行原本由构建者才能执行的工作。
他们启动法则控制能力，甚至是要作为龙神的萨雷斯来授权的。
所以，这就是这个世界上巨龙种族诞生的原因在，构建者人手不足，而又需要有人来对抗各种天灾的，以及完成由萨雷斯所下达的一些特殊命令的时候，自己亲手创造的强大种族就成为了最佳的选择，而至于当年萨雷斯离开阿尔法港前往东侧大陆，也正是因为他打算创造巨龙种族的原因。
新出现的主大路东侧区域附近，除了辽阔而一望无际的平原适合大部分的生命生存以外，在大陆以外的地方，还有许多的次大陆。这些地方不像主大陆的平原那样适合凡人生存，但对于各种抗性高到离谱的龙族来说，已经是能够轻松生活的地方了。
萨雷斯就这样找了一块无人居住的大陆，将那里建设为了聚龙的国度，现在的话，我们可以暂且将其称之为“龙巢”。
“但是因此，原祖，之前的那件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向下说，搞明白了巨龙这个种族诞生的原因，接下来逃不开的自然就只有之前的那件事——有关于龙族为什么会袭击人类的城市。
“埃隆向我报告，他在那座城镇里发现了祂的踪迹……”
“这一点还是我的疏忽，原祖……我以为，如果对方在不使用能力的情况下，仅在物质层面进行战斗，巨龙还是有把握能够驱逐祂的。”
“嗯……好吧好吧，我懂了。”
虽然没怎么多说，不过萨雷斯是稍稍提起一些要点，我大概就能在脑海里推理出之前所发生的事件经过。
因为现在的物质世界内已经有了较为稳固的法则，而且在我不在的时候，法则的监管和控制任务是完全交给艾琳娜来负责的，这一点在之前也多次提到过。所以，如果有除了我以外的人想要临时在世界法则上动手脚的话，那必然会引起艾琳娜的警觉。
在原本萨雷斯的认识里，如果祂这样做的话，就等于是主动暴露了自己在物质世界中的行踪，这样的话，艾琳娜和萨雷斯就有机会联合起来堵住对方的行动，将其重新逼出物质世界。
当然，杀死对方是办不到的，因为就连我也办不到，不过仅仅只是驱逐的话，努努力还是能逼迫对方离开的。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对方一旦使用能力修改法则，就必然会引着他们两人联手围堵，而如果不使用法则控制能力的话，其实就算是我自己，单纯的战斗力也相当有限，最多只能做到无视各种低级攻击，而任何想要反击的想法都会或多或少借用自己的能力。
于是乎，萨雷斯便推断在这样受到各种限制的情况下，于物质世界中战斗，对方是打不过巨龙的。如此，他便放心的让单个巨龙或者让巨龙组成的小队满世界的去寻找对方的踪迹，找到之后就尽力试图将其驱逐，实在打不过，一旦逼迫了对方使用法则修改的能力，那么他和艾琳娜就会登场。
但小小的偏差也正是因此。
在我眼里，萨雷斯一直是一个做事相当细致的孩子，就算是现在也一样，而在之前的安排中他也的的确确是这样做的。因为自己亲手创造了像巨龙这种拥有强大力量的生命，所以在给自己的这些“手下”下达命令时，他也有强调过让龙族不要主动去侵犯人族或者其他种族的地盘。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会看到龙族的身影在野外荒无人烟的地方出现，而龙也从来不靠近城市的原因。
而另外一条至关重要的命令——寻找并驱逐目标。
也就是祂。
巨龙看起来身体巨大，感觉无论遇上什么事情，都会凭自己的力量解决，从来都很少去动脑子。然而事实上，萨雷斯在创造这个物种的时候，就赋予了他们能够进行理智思考的能力，有些时候，这种理信可能比普通人的理信还要更高一些。
给自己的手下，萨雷斯当然是仔细的讲解过，祂的出现会意味着什么，而祂又有着何种的力量。
所以，在那些龙族眼里看来，这个需要驱逐的目标是拥有可以毁灭世界的能力的，有些时候就算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也要尽可能的去阻止对方。而相比之下，如果以这条命令跟另外一条命令相比，也就是那一条不允许他们靠近人类城镇的命令。
一比较的话，后面这条命令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萨雷斯忘了提，而龙族却又是那样理解的，所以便会出现之前发生的那种情况，为了准确的感知目标有没有出现在人类的城市中，巨龙们会选择违背第一条命令而主动靠近城市。
以至于最终发生了那样的极端情况：在城镇中已经确认了对方出现的情况下，龙族直接选择了以人类的城镇作为战场，就算是会造成伤亡和损失，也会优先完成驱逐目标的命令。
这就是所谓“巨龙屠城”的真相。
只是两股超级力量在相互碰撞时，仅凭余波就将人类的小镇给夷平了。
或许我们还得庆幸，当时祂出现的位置是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人口也不多，而且在开打之前给出了足够的时间，让绝大部分的城镇居民得以疏散。所以最终只造成了大规模的建筑被破坏，而并没有特别多的人员伤亡。
要是祂当时现身的位置是像卡尔特米莱这样的大型城市的话……且不说从天而降的巨龙有没有机会接近对方将其驱逐吧，可能由城市的护卫队所设置的防御系统，在巨龙靠近城市之前，就误以为对方是来攻击的而开始进行反击了。
龙族确实有收到萨雷斯的命令，让他们禁止主动去攻击人类城镇——一条被加在上一条不允许靠近人类城镇的目录下面。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受到来自人类的攻击时不允许进行反击，任何一种生物都是有进行自我防卫的本能的，更何况还是这种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超级物种。
要是真到了那种情况下的话，才是真正的巨龙屠城。
一只巨龙从天而降的话还好说，可能在那种大型人类城市里，护卫队有足够的能力集结出与巨龙相抗衡的力量。在一番苦战之后，他们甚至有机会把这种庞大的家伙从自己的城镇里驱逐出去，或者就地格杀。
但如果是三只巨龙所联合形成的龙族小队的话，如果打到最后都被惹急了，他们可能会选择违背塞雷斯的旨意而违规动用操控法则的力量。
因为在巨龙看来，他们的行为明明是为了帮助人类驱逐那个可能会威胁世界的目标。但这些无知而弱小的凡人，竟敢联合在一起尝试伤害他们。
这可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然后呢？嘣！
可能就在这样一身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整个人类的城市也就不复存在了，而他们需要驱逐的目标也因此被完美地赶了出去。
“你不应该给我道歉的，而是给那些曾经生活在城镇里的居民道歉，无论怎么样，想办法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搞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并不是龙族这种生物失去了控制，而只是因为双方之间的理解出现了偏差，巨龙们认为驱逐入侵者才是最为重要的任务，所以在执行命令的战斗过程中，无异间摧毁了人类的城镇。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那么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让萨雷斯赶紧把这个“漏洞”给修补好。
然后，就是罪魁祸首，也就是那些巨龙们，谈谈该如何补偿损失了。
“是的，原祖，我会尽快去安排。”
萨雷斯立马如此回应到。
毕竟这种事情也不可能由我来亲自出面，而作为龙神的他，命令自己手下的巨龙们去亲自解决赔偿的事才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想必对巨龙这种生物来说的话，他们应该不怎么缺钱的才对。
在成长过程中退换下来的鳞片，更换的牙齿和爪子，这些东西丢给人族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而除了这些能够自己“生产”的物品以外，想必他们也会收藏不少的奇珍异宝才对。
就像我印象中的龙珠，他们总会喜欢用各种闪闪发光的东西来装扮自己的巢穴，其中就不乏各种金银财宝甚至钻石水晶。
谁在外面闯的祸，那自然就由谁去负责，这接下来的事就轮不到我管了，想必萨雷斯会安排好他手下的巨龙去解决这些问题。
至于另外一些问题……
“艾琳娜！”
“在！”
我稍稍转过半个身体，朝着边上呼喊了一声，艾琳娜几乎是分毫不差的就出现在了我边上。
顺带一提，这里就是之前我和她在出发时，曾经有待过一段时间的，位于阿尔法港光明神教教堂地下的房间。
考虑到这个房间的隐秘性，自然而然的便被选择成为了这次谈话的地点，所以在这里呼叫艾琳娜的名字，她总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进行反应。
“这吊坠……”
说着，我从自己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了不久之前才从战场上夺回来的，原本落安兹到手里的那枚吊坠。
这是象征着操控这个世界法则的权杖。
之前也已经讲过了，这东西原本是艾琳娜为了引导我精确的复活，而放置在一个由她临时所建造的位于创始之地地下的房间中的。
和那些已经沉睡了几百年的遗迹比起来，房间所建立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也就是最近几年才临时修缮出来的，而在原本的计划里，将吊坠放在那样的密室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一切进行的顺利的话，可能在成功引导我复活之后，艾琳娜也可以顺利的取回那枚吊坠。
但非常不巧的便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在我刚好即将要苏醒的时候，有冒险家误打误撞的打开了那间密室，并取走了吊坠。虽然一切都是在我眼前发生的，可多半也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刚刚苏醒而没有发觉，就这么让罗德他们一行人将吊坠从我眼皮子底下拿走了。
“还是还给你保管着吧，记着，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情了……”
仔细想想，这错误好像也算不到谁头上。作为冒险者，罗德他们进入像遗迹这种地方，当然会尝试带走里面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而像我那间空荡荡的密室里，好像最值钱的莫过于就是那枚吊坠了。
就算是我没有醒来，而吊坠也被他们带走了，这种情形发生，我也不可能将事情怪罪到他们头上，因为遗迹探索的冒险者干的就是这样有点像盗墓人一样的活。他们不从房间里翻点什么东西再走的话，难道是来郊游的吗？
而艾琳娜……
在经历了琳的事件之后，相比较之下，说实话，我也不想再怪她。
虽然我们所有人之间都相互知道对方不可能真正的死去，但经历过一次死亡再复活这种事情，对我和我的孩子们来说，都算是第一次。
谁也不知道在复活时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而像我原本第一次由地球转身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便是直接出现在空白世界中。所以，也难以保证我接下来进行的复活，会不会也和最初始的那一次一样，直接在物质世界之外的外世界醒来。
很早以前就已经说过了，因为在空白世界中不存在任何法则，所以我醒来的位置，可能在概念上离现在大家所身处的物质世界无限近，也有可能是相对的无限远，这样的话，仅凭自己的力量在空白世界中再一次寻找到物质世界的难度，几乎就和大海捞针一般。
就算冥冥之中会因为我和我的孩子们相互有所联系，而最终找到物质世界的位置，但那也得花去相当长的时间，甚至要是那种事情真正发生的话，我可能现在才来得及找到重新回到物质世界的道路，而之前所经历的这一切，又一次在我未到场之前被时间回溯掉了。
从某些角度上来说，艾琳娜准备了与我有重大联系的物品作为引导，让我精确的赋活在物质世界以内也算是明确的决定。
只不过也有这些意外情况的发生，而她没有注意到罢了。
“这样吧……我想，以后你们作为这个世界的管理者的时间还长，甚至包括着我一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都会有遇上需要复活的时候……”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当然，这话是对着在场的现在所有人说的。
“再过段时间会编辑一条新的法则，用来解决我们大家以后在复活或者遇上什么特殊情况时所遇到的问题。”
“麻烦你了，艾琳娜，到时候还是需要你来协助我一块完成。”
我在话语的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我亲爱的女儿身上。
“是，吾主。”
她当然也是和往常一样，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好嘞……事件之后剩余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两个，但现在，依旧还有最后一个大麻烦在等待着我。
我转过头来，看着坐在房间另外一侧的琳——以及还有她手里怀抱着的，依旧在昏迷的安兹。
——
啊哈，这一次干脆一点，咳咳
（我尝试在前面的手绘那章发，但好像审核半天没给过）
艾琳娜的稿子
呃，画完线稿了，权杖还没定，但大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