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上次那身出场之后就让我着实有些显眼的服装给换了,也让人要感觉轻松一些,一身白金色礼服什么的出现在战场上,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行走的信号弹一样。
唔姆……或许考虑以后可能以正式身份亮相时,再穿那样的衣服吧,但要是没事儿的话,那样显眼的装扮还是少穿为妙。
现在我又换回了我通常时候会经常穿的那一身运动服,只不过考虑现在地处北境,而且周边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在下雪,要是真的就只是穿一个单衣运动服外加一件卫衣的话看起来也太薄了,而且通常情况下,我以现在这个姿态出场都还会穿短裤和运动袜,这一套装扮着实是夏天才会出现的,在冬天出现的话,就算是没有那一套白金色的礼服那样显眼,也是回头率百分之百的存在。
所以,还是符合时节并且正常一点吧,除了内层依然穿着我通常会穿的衣服以外,现在外层我还是披上了厚厚的棉衣……其实我自己是想穿羽绒服的,那种又轻又薄的衣服才是现代人,或者至少说是我印象中应该正常在冬天穿出去的服装。
但只可惜这个世界的科技还没有达到能够采集绒毛填充空气夹层的地步,或者说即使有他们在战争情况下也没工夫去制造如此工艺繁杂的衣物,所以还是弄得稍微正常一些吧,毕竟我这个人就算是在正常的外貌特征上,都有很大的和常人不同之处了,衣服上再来特立独行的话确实会很容易引起注意。
嗯……现在这里叫啥来着……哦,奥兹特克国的北部地区。
在上一场战斗结束之后,他们的防御部队还是不出意外的溃退了,尽管我在一部分防线上稍微迟滞了一下第三精灵王朝的主力军团进攻,但因为整个防御面上还是出现了太多的缺口,奥兹特克国的军队在选择想要继续保守战斗力,而不至于被对面给整个防御军团给包饺子的情况下,还是只能在防线上的各个地区下达了逐步撤退的命令。
不过换一种说法来讲也能算是奥兹特克国的这一次战略性撤退成功了就像地球上二战中曾经发生过的某厂著名的大撤退一样,他们虽然算是损失了第一道防线,但大部分的有生力量被保存了下来。而另外一边的第三精灵王朝虽然达成了突破防线的命令,可却没有完成大量歼灭敌方有生力量的计划,以至于奥兹特克国接下来还可以继续以一部分后撤,让出领土来换得构建新防线的时间。
话虽如此,从一个过来人的视线看他们双方交战的结果确实是这样的,但对于现在接受战争结局的两方而言,其实谁都不太好过。
第三精灵王朝军队占领了他们曾经防御的防线,现在正在重新集结并清点兵力,毕竟在这一场防御作战中他们也有着相当的损失,所以在发动进一步的攻势之前,只能先一步慢下来修整。
而奥兹特克国这边,虽然大部分原本应该死在战场上的士兵都从九死一生的防线上成功撤了下来,但其实部队也遭到了大量的伤亡,而且现在整体士气低迷,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组织起来准备应对新的战斗。
我现在正待在一辆向西开去的火车上,这辆火车从呼啸的寒风中穿过,即便有着金属制造的车皮作为外层保护,也不能让人感觉有丝毫的温暖。至于现在的火车车厢内部……车内装载的全是从前线上退下来的伤兵,以及大量从原本被占领区域领土逃难出来的平民。
虽然有经过一部分的检查来保证这辆车上没有混入敌军的间谍,或者有意想要逃往后方的逃兵,但其实上车之前的检查也不算太严格,并且对于我来说,也只是需要随便挥挥手,那些根本就没有任何抗精神干扰能力的士兵,就会把我当做普通平民一样的放上车。
现在就是在这样一辆车上,而至于我为什么刚好选择了这辆车,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只不过这个原因过会儿就知道了,所以暂且我先不说。
绝大多数的伤员都尽可能的试图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在一个较为舒服的姿态,所以基本上是能躺着的就躺着,能坐着就坐着,但保持这样的姿势的话,又会在车厢里占用大量的空间,所以为了尽可能的让出一个能够让其他人在车厢中部移动的通道,那些伤兵还是尽可能的把腿左右收了一收。
而只是轻伤,或者几乎没怎么受伤,但是又跟着车辆一起向后方移动医疗兵,则负责照顾这些受伤较重的伤员。现在他们只能给少部分伤势最重的人提供担架或者平板床,所以对于这些窝在车厢里的士兵,他们只能通过轮流走动的方式,不定期过来看看他们的伤势有没有恶化。
总而言之,说的好听一点,所有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要不就是低着头揣着手,裹着自己厚厚的棉衣缩在一角,要不就是干脆靠在一个地方开始睡觉,就连有人从他自己脸上经过,都不愿意睁眼起来看一下的样子。
“麻烦让一让……”
因为我是车厢里少有的几个还站着的人,虽然同样也裹着厚实的衣服尽可能降低自己在这一车厢里所有人中的存在感,但有那些抱着医疗药品或者抬着伤兵担架的人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他们也只能招呼我这个看上去还算是有正常行动能力的人帮他们让开了。
当然,我也让开了,不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只是从我面前经过的普通生命而已,除了种族灭亡或者涉及到这个世界的危机,我没有理由干预任何一个生命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行动过程,包括受伤以及在战场上阵亡。
在从我旁边经过的时候,那个走在最前面抱着医药箱的士兵朝我看了一眼,可能还是惊讶于在这样一趟列车上会有我这样的人存在吧。毕竟虽然衣装什么的都改变了,但相较于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半天,要不就是破破烂烂的军服,要不就是只有几件旧衣服看起来穿都穿不暖的平民。
我身上这些刚刚才创造出来的新衣服,相对于他们的衣装来说还是更干净整洁的,就像是刚刚才洗过的一样。
他的意识就像在直接告诉我,他认为我是某个北境的地主或者富家子弟的女儿吧,因为战火烧到了自己存进居住的地方,而且北方大雪封堵了大部分的道路,只有军用的运输铁路还能存在人员撤离,所以无论高低贵贱,大部分的人都来到这趟车上。
所以,即便适合这些伤病员以及难民混到了一个车厢里,也不会像他们那样直接坐到地板,或者毫不顾虑自己姿态的说到某个角落里,而是一定会选择端端正正的站着,即便这个靠窗的位置窗户的缝隙一直不停的有寒风灌进来。
嘛……对我来说其实也就只是吹的凉快一点而已。
一只医疗小队就这样从我身边走过了,而我顺势也把脸别了过去,因为刚好看见了需要接触的目标也同时出现在了这一些车厢中。
“咚咚咚……”
跟在抬着担架的医疗小队不远处的后方,是另外一队现在还拿着武器装备的士兵。这些士兵相较于在车厢里躺的横七竖八的那些伤兵和难民来说,还算是比较精神的,至少他们有完整的武器装备,而且也看不见任何一个人身体上有明显的会阻碍其行动的伤势。
说的好听一点,这些人身上最多不过也就只是一些小擦伤而已,所以每个人都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而且到现在都还有战斗力的。
他们这些人在火车上的目的就是检查火车,当然也要保证如果火车遭遇敌军袭击的话,要是铁路被炸毁什么之类的情况出现,他们这一群人就是必须首先跳下车进行抢修,或者甚至要和敌人进行交战的。
毕竟车上就只有这些人,还有着完整的战斗力而且士气也不差了。
而现在嘛……这只小队就只是在火车上进行巡逻而已,在医疗小队顾及不到的地方,要是需要的话他们也会上去抢救伤员。
都不用转头,直接在脑海中所构建出来的视野画面可以看到,其中一名士兵甚至还在巡逻检查的过程中蹲了下去,将自己怀里好不容易剩下的一颗糖交给了缩在角落的某一位难民小女孩。
是的,是那名曾经在战场上见过的精灵族小伙子。
……
奥斯汀抬起头来,重新背好自己身上的枪,继续顺着人群中剩下的这条窄窄的通道向车厢前头走去,左右两侧都是或趴或躺在地上的伤兵难民,他刚才注意到了一名缩在墙角处的妹妹,所以把之前领到的补给中没有吃完的一颗糖果给了她。
这将会是一趟相当难熬的旅途,因为除了第一线的防线崩溃以外,受到连带的影响,为了保留这条相当重要的火车轨道线,他们这些撤下来的部队,既要保证被他们即将抛弃的那些火车站中,不会有任何可以用的资源留给敌人。同时还得要保证火车尽可能的得把有用的东西全都带走了,包括人和各种武器装备。
所以,这辆火车一路向西前进的路上都很难得到任何补偿,因为前头的火车站也会接到相同的命令,将所有的资源搬上马上撤走的最后一辆车。并且封锁整个火车站,甚至会炸毁其他方向的铁路,只留下最后一条铁轨甚至是最后一辆车,也就是他们正在乘坐的这辆末班车。
想要让伤兵们撑下去,那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的医疗用品肯定是不够用的,尽管他以前在野外混迹的时候,也学过一些紧急医疗知识,但在现在缺少各种医用品的情况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最多只能用手里的布条帮那些还在慢性出血的士兵稍微包扎一下,随后再接下来的一两个小时里,看着那张布条被慢慢的染红。
已经没有什么他能够做的了。
幸好在之前上车吃饭的时候,他有一些额外的加餐,其实是当时从阵地上撤下来的时候,和其他队友会合时顺便拿走了指挥部里还没有用完的一些补给品,因为留在阵地上肯定也是被敌人夺去,所以他们干脆就揣进了自己包里。
有两个罐头,他现在还藏在自己的口袋底,之前上车的时候,清点前线撤退下来的士兵时分发给他们的食物根本就不够吃,幸亏当时有砍掉了从指挥部里拿出来的一小块饼干作为额外的加餐,才让他现在成为了列车上稍微比较有精神的几个士兵之一。
而至于刚才的糖果,则是和饼干一样从同一个食品补给箱里掏出来的,那些巧克力糖,已经在火炮轰炸下碎的碎散的散,不过好歹还有几块完整的被他重新包了起来,之前还和他在一起的另外几名队友各自吃了一点恢复体力,而多余的一些则被他揣进了兜里,现在刚好交给了面前的难民小女孩。
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里大家都得不到任何食物,而他好不容易藏起来的那两块罐头最后也不可能一个人独自吃完,分给其他的战友那是肯定去必须的,作为被重点照顾的主力部队进攻区域,当一整条战线上只有几名士兵成功撤下来的时候,他毫不意外的被火线拔升成为了这些士兵们的队长,现在好歹说起来也应该是个班长……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前线部队已经把所有的坦克都给打光了,如果还有其他的装甲车辆可以使用的话,他应该也会被调配到装甲军团里去。
稍微快走了几步跟上前面的士兵,现在这些人应该都算是他的下属了,队长走在队伍的正中间,而他的身后另外几名士兵则在上一个经过的车厢,对倒地的伤兵进行紧急医疗救援。
就像是一成不变的景象突然有了色彩一样,在横七竖八或趴或到在地上的人中,唯一一个还一直站着的就显得格外显眼了,尽管从外表上来看对方也像是个普通的平民,没有什么好吃的注意的,但奥斯汀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他迈着警惕的步伐走了过去,倒不是说他真的觉得前面的那人有什么威胁,从外貌体态特征来看那人就是个小孩儿,甚至连成年人的身高体格都没有,而且从厚实的棉外套帽子的一角露出来的地方可以看到略带一些白色的头发,是长发,多半是一名女性。
所以,其实他现在小心翼翼的样子只是出于自己的本能反应而已,在战场上待的多了,自然会这样行动。
“队长?”
走在后面一节车厢的之前负责对伤兵进行医疗援助的士兵这时候也从后面跟了上来,进入了现在和他同一节的车厢。或许走在前面的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但从后面走进来的人,一进入车厢就发现了自己的队长不太正常的神态,像是在盯着某一个人,而且行动也更为轻手轻脚。
“咔……”
“等一下!”
跟在后面的士兵不由分说的就直接从背上拿下了自己的步枪,做出一副随时准备上开火的样子,而奥斯汀则赶紧制止了他继续进行这样的动作,因为前面的那个身影只是看上去有些可疑而已,而且他确定自己应该是之前不久才见过那个人。
对方并不是对自己有威胁的敌人,所以没必要做出这样的动作,特别还是在火车这样的狭窄车厢里,要是不小心一个走火或者子弹反弹击中了躺在地上的伤员或者平民,这责任也是要由他们来付的。
“你们都先过去,我有话要和那个人说。”
鬼使神差的,奥斯汀说出了这样的话,按照他这些天来在战场上谨慎行事的风格,这时候是应该把那个人暂时控住,让自己和队友都上去检查了对方没有威胁之后,再开始谈论更多的。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想的就是想单独和那个人谈谈,最好是其他的下属一个都不要在场所以才先行一步下达命令,打算支开所有人。
“没事吧,队长?”
走在后面的士兵也有些疑惑,因为这种命令确实不像是他们的队长能够下来的出来的。尽管才接触了那么短短的两天,但绝大多数跟随奥斯汀的士兵,都对自己的这位新队长的脾气还算是有些了解的。
“没事,你们先走。”
奥斯汀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好像不太符合这几天自己的形式风格。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他脑子里想的就只有这样一件事,所以就下达了如此的命令。
不过现在等他自己意识到之后,他也发现了自己刚才好像有些不大对头,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既然他现在都已经说出去了,其他的士兵也就将其当做是正常的命令开始执行,很快,从一前一后两头的出口,所有其他人都已经从这一节车厢走了出去,只留下当做像是背景版一样躺在车厢两侧的伤兵。
当然,还有唯二站在车厢里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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