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MD什么情况?!
这是出现在蕾蒂希娅脑子里面的第一反应。
然后,便是自然而然,无法遏制的羞恼与愤怒了。
“先生,请问您在做什么?”
想要挣脱开那只咸猪手,但是对方很显然是盯上了自己,没有那么容易走脱开去的。
很难以想象在这种时候,人类有着骨骼这种坚硬支撑的手臂居然可以变得像是八爪鱼的触须一样柔软而难缠,小幅动作的挣脱只会迎来更加紧密的接触,甚至还会给对方一种欲拒还迎的奇怪的错觉。
“做什么?这不就是普普通通打一声招呼吗?”
已经开始骚扰自己的醉汉浑然不在意地说着,他的嘴中还带着浓郁的劣质酒的气味,伴随着口臭混合出了一种相当让人难以忍受的怪味,与那灼热的鼻息一同喷到了蕾蒂希娅的脸上,“哦,难不成小姐你的一大卖点就是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样故作矜持,但是床上很放荡(不晓得会不会和谐于是乎,fangdang啦,自行替换成别的更直接的词汇也是可以的哦)的那种?这可真不错啊~”
不仅言语很不老实,就连手上的动作也在逐渐放肆起来,从腰肢处逐渐向着下面游移着。
神呐,这个傻缺已经喝酒喝到老眼昏花根本就看不出自己身上穿着的服饰完全不是下城区风尘女的那种了吗?
“这位先生,很抱歉打扰您的雅兴,但是我有一点必须要向您声明......”
一把抓住了那个男子不羁爱自由的手,蕾蒂希娅的眼神多少显得有些冷淡,“我并不是什么风尘女,我只是这里的医师,仅此而已,所以请您把手给拿开!”
“医师?”
男子满是血丝的眼睛里面明显闪过一丝不满的情绪,“医师有什么关系?你既然在这里,那不就一样吗,你肯定也会接活的吧!”
说着,这个男人还很不怀好意地拍了拍蕾蒂希娅的屁股。
可以说,一瞬间就炸毛了。
蕾蒂希娅并不是那种生气时候会很暴躁很莽夫的那种个性,可能也与自身的经历相关吧,越是生气,情绪就越显得淡薄,越处于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之中,只不过,与先前那种没有一点个人情绪在其中的状态对比,她生气起来的话,在这样的冷漠之下,就有着许多黑漆漆的东西在翻涌了。
不过,就在蕾蒂希娅打算发难的时候,那个醉汉的咸猪手,被另一只更加孔武有力的大手给捏住了。
“这位先生......”
身旁,威斯克先生叼着一根不曾被点燃的劣质卷纸烟,一双有些凹陷下去的眼珠子微微眯着,好似一对闪烁着寒光的钢珠一样,紧紧盯着那个醉汉,“你这混账东西,动作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
“喂,你TMD是谁啊?!”
醉汉的同伴,也就是醉汉二号大声呵斥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手不想要了?!”
用一种相当奇异的目光看了看这两人,威斯克先生似乎是想要从他们身上寻找某些东西,但是仔细看看,什么都没有。
挥手制止了身后两个已经拿起木棍走上前的伙计,威斯克用他那低沉的烟嗓问了一声:“你们是谁的狗?”
“狗?混账老头你是不是脑子都跟着身体一起烂掉了?”
比划着异世界也通用的友好手势,醉汉一号使劲扯着自己的手,想要从那宛如铁锁的禁锢中挣脱出来,结果,纹丝不动,“TMD,赶紧给老子放手,手都要断了!”
看来,普通的问询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那就照常规的程序来吧。
啪。
醉汉只感觉一阵巨力传递到自己的侧脸上,那种感觉,就像是从旁边横飞过来一块板砖,直接将自己的脸给砸歪了一样!
“唔!”
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破布袋子一般,飞出去了,可是他的一只手还被威斯克先生握在手中,只能很委屈地斜躺在地上,仿佛被小女孩拖拽在地上随便乱跑的毛绒娃娃。
“喂!”
二号醉汉被眼前的场景直接给惊到了,吓得自己酒都有点醒了。
他想要去营救一下自己的同伴,可马上就被两个伙计给架住,跟丢垃圾似的丢了出去。
至于那个还被威斯克先生捏在手上的醉汉么,因为他的行为更加过分,所以,自然要受到更多一点的关照了。
“山菲尔德小姐哟。”
叼着烟,威斯克先生看向了蕾蒂希娅,“你还是稍微退开一些如何?一会儿要是这小崽子红了眼跳起来咬人那可就不太好办咯。”
“谢谢您的关心,威斯克先生。”
心中的那点戾气,在看到脸都肿起来半边的醉汉之后,也是缓缓消散了,耳边原本有些增强的呓语也是同样,这让蕾蒂希娅的心情好了不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于自身被非礼这件事情,要是威斯克先生没有出面,而是让蕾蒂希娅来自行解决的话,这位好小伙最轻也是落得一个终身不孕不育不起的下场,药可医人也可害人,更别说还有着黑魔法作为理论基础的魔药了。
呵呵,最轻也是这样,要是自己的心情再差一点的话,会怎样呢?
貌似......哈,还是不去想了,因为这小子还是幸运的,威斯克先生插手的话,他最多也就是脱个臼,或者是某些重要部位被踹上一脚之类的而已。
确认蕾蒂希娅已经走到一边去了之后,威斯克先生皱着眉头,大手一握,直接将那个醉汉的手捏成了鸡爪的样子。
在醉汉有些凄厉的叫喊声里面,威斯克满不在乎地搜了搜他的身,啐了一声:“TMD,什么东西都没有,不是没长眼睛的傻卵就是没长脑子的憨批。”
本来还怀疑是不是老秃鹫的对头派过来捣乱的,现在看来,应该就只是两个喝上了头,忘了自己是谁的倒霉蛋子而已。
“威斯克先生,怎么处理这家伙?”
走回来的两个伙计不怀好意地看着地上这个醉汉,老伙计费尔南多更是提议道,“要不要把他衣服扒掉挂出去晾着?”
“唔,也不是不行......”
看了蕾蒂希娅一眼,威斯克忽然改变了主意,“喂,山菲尔德小姐!”
“什么事,威斯克先生?”
蕾蒂希娅笑眯眯地回应道。
“你看怎么处理这东西?”
捏着那个醉汉的手腕往上提了提,身材并不高大的威斯克先生,于此时此刻却像是一个巨人一样压迫力十足,“毕竟小姐你才是被骚扰的那个人,还是你来决定比较好。”
“啊啦啊啦......”
笑意盎然地看着那个嘴巴还在微微开合,似乎在咒骂着什么的醉汉,蕾蒂希娅有些坏心眼地说道,“既然是在这里,那就自然是照着这里的规矩来了。”
“听到了吧小伙子们?”
心领神会,威斯克先生的笑容多少显得有些狰狞,“该怎么办,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啊......请稍微等一下!”
叫住了那两个已经要上去脱人衣服的伙计,蕾蒂希娅走到那醉汉的面前,先是拣起一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要是被唾沫吐到,那多少有点不好呢。”
随后,她从自己的布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放在了醉汉的面前:“这位先生,看您还不太清醒的样子,哪怕被您冒犯了,我还是发发善心,免费为您提供一份药吧......呵呵,安心吧,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单纯用来醒酒的,仅此而已哦。”
“希望您可以在尽情享受阳光的时候,可以清醒地思考思考,这里是什么地方,而自己刚刚,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
“我的孩子,你又去了下城区吗?”
回到了那不知道是否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刚刚进门,蕾蒂希娅就听到了一个温和平静的男性声音。
“......”
抿了抿唇,蕾蒂希娅抬起头来,看着那站在正厅中,穿着剪裁合适的礼服的中年绅士,低声说道,“是啊,您不是说过,我可以在限度之内,自由做事么,教士先生?”
“哦,我亲爱的孩子,我应该已经跟你说起过很多遍了,不要再这么叫我。”
轻轻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阿道夫·山菲尔德,或者说是弗朗西斯·阿德曼,这位被教会称之为“天谴之背信者”的主教微笑着说道,“现在的我们,是家人,是父女,你应该叫我教父,当然了,父亲,爸爸,这样的称呼,更能宽慰我的内心。”
“我可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任何可以构建起家人关系的要素。”
相当冷淡地回应着,蕾蒂希娅摘掉自己的布包,换下鞋子,走进了正厅内,“用挟持者与被挟持者来形容才更加恰当吧?”
“孩子,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弗朗西斯主教的表情是那样柔和,让这位中年男士更多了一分独特的魅力,“我们是同行于路上的最为亲密的伙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比那些以血缘作为联结的家庭,要更加紧密吗?这样的我们,不更加应该,被称作为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