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疑惑不解,但斯塔诺最后还是答应了蕾蒂希娅的要求。
虽说蕾蒂希娅很难以想象一个毛毛躁躁性格恶劣的小子该以什么样的名头去翻阅一本药典,但是从这小子的表现来看,他不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就是脑子算不上太笨,应该还是能放心让他完成任务的。
只是,究竟能获得什么样的信息,蕾蒂希娅心中还是存有疑虑和犹豫的。
毕竟有太多太多的未知,有太多太多的因素,能够直接打乱蕾蒂希娅的计划了。
“斯塔诺这一边能做的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
蕾蒂希娅默默想着,“接下来就要试着问一问伊洛,有关于那些奴隶和奴隶商人的事情了。”
希望能获得一个好结果,但是心底里头总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低。
没准这就是蕾蒂希娅心里一直预料的,不好的剧情的开启密码呢。
但总归还是要尝试一下的,不然的话,这些事情,自己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到答案了?
可是又感觉代价可能会很高很高......
有一定程度,不对,应该说是很大程度的赌运的成分在啊。
“为什么一切事情都要放在近乎赌博一般的程度上去做啊......”
这倒不是在抱怨,而是在自问,问问自己的内心,为什么每一件事情,每一次尝试,都会做成这种让人一看就觉得无语,幼稚乃至于有些幻肢痛(简称蛋疼)的模样。
“而且每一次都感觉特别的诡异违和......”
她其实还算是知道导致这种感觉出现的原因的。
无非,还是出自自己的身上。
没有筹码,没有足够吸引人的价值,也没有能够将一切都算计到的智慧,没有让自己看清全局的情报,也没有所谓运筹帷幄的手段。
每一次,就是在赌博,去赌能得到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结果。
对方如果拒绝了,或者自己失败了的话会怎么样,蕾蒂希娅从来都不愿意去考虑。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后手了,要是失败,那就是结束,那就是一无所有罢了,就这么简单。
身后即是深渊,眼前一片黑暗,想要在这样的条件上寻找出路......
真别说,要是蕾蒂希娅此时是一个看客的话,就会骂上一句“找你丫的出路,等死吧!”,这么简单。
因为太难了,几乎每一次的向前,都等于是赌上全部去迈进,要是失败了?
那就等于没有然后了。
“我,讨厌这样的生活......”
蕾蒂希娅轻轻咳嗽了一声,“啥时候才能心安理得,还没有生命危险地享受一下正常的生活啊......再这么下去感觉那些猪过得都要比我好了......起码不愁吃......”
可恶啊,她也想住采光好面积大的大房子,有花园有别墅,有人侍候有东西玩,每天可以吃三餐,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总之想要当一个小地主小富婆!
啥时候才能实现这样的愿望啊......
在妄想里面咆哮抱怨够了,蕾蒂希娅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凝神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
有人靠近了。
脚步声听起来相当沉重,似乎本体是一个有着健壮身躯的汉子,正在向这儿走来。
古人问弦歌知雅意,蕾蒂希娅听脚步觉不妙,她当即左顾右盼,想要找一个好一点的躲藏的地方。
她的直觉正揪着她的耳朵狂吼,让她快逃,再不济,也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蕾蒂希娅相信自己的直觉,哪怕模糊,但是自己的本能与第六感绝对不会欺骗自己,所以,要么逃出去,要么藏起来!
可是看来看去,这么一间房屋之内,又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呢?
她可不是土拨鼠,也不是什么会施展魔法巫术的能力者,想要在这布置单调面积极小的房屋内找到容身之地,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有点......不妙啊。”
透过设计精巧的窗户,蕾蒂希娅已经能够看见到来者被太阳的光芒投射到地面上的影子,影子被拉长了,但仍然能看得出那轮廓分明的身体构造,同时,因为影子的扭曲化,让那到来者的身躯看起来就好似关押了无穷妖魔的黑塔,有着凛冽如冬风的威压。
心跳已经加快了,蕾蒂希娅现在的思考速度,因为肾上腺素的缘故,已经赶上了平时服用镇静药时候的程度。
正面突破显然是行不通的,自己的移动能力跟那些七八十岁的老爷爷老太太几乎没有区别,更不提跑两步就能头昏脑涨东倒西歪了......
至于躲藏的话,桌子下面,除非那个来的家伙是个瞎子,啊不对要是瞎子的话连躲都不用直接原地装木头人都好,要是不是的话那就等于站在他面前喊孙子。
那些陶瓦烧土做出来的瓶瓶罐罐,要是能再多一些,再高一些的话,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惜先决条件一个没有,最高的那一个也只到蕾蒂希娅的小腿这样,根本没法用。
“床......床......床!”
看着那张并不宽敞的床,蕾蒂希娅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移动了过去。
这张床并不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而是在一座石台基上,用一些经过了加工的木头拼凑起来的,也就是说,它并非实心,内里会存留有空隙才对。
找到这些空隙,就是蕾蒂希娅想出的最靠谱的法子了。
距离陌生人到来,也只有短短的一点时间了,蕾蒂希娅不再犹豫,她看了一眼双手微长还没有被磨掉的指甲,绕到了床的另一边,一咬牙,狠狠地用手刺到了木板与木板之间的接缝里面。
吱呀——
那轻微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床的惨叫声,不断碎裂崩开的木渣碎屑给指尖带来了一阵钻心的痛楚,那就像是在强行剥离一般,让蕾蒂希娅切实地感觉到,什么叫做十指连心。
她还感觉到了一种,除却血液之外的稍显粘稠的液体,伴随着那种残留液体的出现,鼻子中出现的腥臭臊气变得更加浓郁了。
可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了。
喀嚓!
“成了!”
一声低呼,蕾蒂希娅翻身滚了进去,顺手将木屑扫到地面上,再一次压上了床板。
说起来,这似乎又是一次拼上一切的豪赌,而且,还鲁莽无比,破绽百出。
PS:看完了比赛跑过来更新了,可惜呐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