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M大楼入口处
灰芒一闪,我的身影逐渐浮现在了此处
而一道一直站在这的高挑身影看到我出现,立刻小步来到了我的面前,恭敬的低头开口:
“尊主”
“嗯,辛苦了,芙兰”,我点了点头
“没有的事”,芙兰抬起了头开口道
而我看着面前的芙兰,轻轻笑了笑说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芙兰点了点头:“但我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说,所以,就不说了”
“后面那句应该是我的吐槽才对”,我笑了笑说道:“没事,说吧,我还能把你拍死不成”
“是,尊主”,芙兰开口道:
“尊主,那个叫威考斯特的生物并没有太出众的地方,不说他弱小的力量,他的智慧与计谋,或许在这个世界勉强算是出色,但相比其他我曾见过的个体,就像是小孩子在一个阴谋家面前耍一样,无聊至极”
“嗯,说的没错”,我点了点头:“在你我看来,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只能算平平无奇而已”
“那尊主您为什么,还要关注他,哪怕是您的这部分要找乐趣,也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才对”,芙兰不解的开口
“呵呵,芙兰,你觉得他,为什么一直那么从容呢?”,我轻轻笑了笑:“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是面对我,哪怕是要死了,他一直是那样淡定,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闻言,芙兰没有回答,而我也没有在意,继续开口:
“他一直那么从容,并不是因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也不是他有信心解决一切,仅仅因为,他是一个,赌徒”
“赌徒?”,芙兰疑惑的开口
我点了点头:“对,赌徒,一个真正的赌徒”
“这个世界的人类,做任何事都是基于【成功】或者【活着成功】这个理念在思考的。”我停顿片刻后,接着开口道
“尊主,对于这些人类来说,这种想法不对吗?”,芙兰问道
这里面并不存在什么对与不对……”我回道道,“只能说,那些人的想法,代表了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意志’,即代表了这个世界所谓的‘正常’……
说着,我的视线微微投向了身后的DEM大楼:
“但是,那个家伙……他的想法和他们不一样,或者说——‘不正常’。”
“所以,他想死?”
芙兰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过也不能怪她,不是生物的祂自然不能理解这种观念与想法之间的区别
“哈哈……不是那个意思……”,我忍不住笑了笑:“你以前在其他世界应该也经常能看到一些孤注一掷的家伙,那你觉得……‘赌博’的本质是什么?”
芙兰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因为祂并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呵……”我见状,等了几秒,便自己接道,“赌博,就是毫无意义地去死啊……”
虽然我说了一个“答案”,但芙兰显然还是没有理解
“骰子的点数、某场比赛的输赢、甚至是下一分钟哪两颗星球碰撞后爆炸……”,我又继续开口道:
“赌博说开了,就是这些【无聊】的东西……至少大部分都很无聊、也无意义,如果不牵涉到【赌注】的话,那赌博八成会变得像统计学一样让人厌烦。但是……有了【赌注】之后就不同了——赢可能意味着获得一切,输则可能让你失去一切;将【一切】押在一个尚未发生的【结果】上,享受那过程中的刺激、承担那结果揭晓时的极乐或痛苦……这才是真正的赌徒、真正的【无赖】!”
“尊主,你是说……”芙兰看向了我,“他也和那些【混乱】眷属一一样……”
“不。”我打断了芙兰,“你用‘也’这个字是不对的”
我摊开双手笑了笑,“他们可不是什么‘无赖’……混乱的那些眷属只是一群懦夫而已”
我幽幽的开口:“像祂们那样把自己保护起来,从始至终都置身安全境地的人……算不上是在‘赌’,最多算是在‘玩儿’罢了,和祂们追随的家伙一样恶劣”
我顿了顿,接着笑道:“很显然,这个叫威考斯特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做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就是……在这个世界中,当所有人都在考虑【如何在牌局中赢更多钱】时,他却在考虑着【如何把所有人都干掉后拿走钱】。这种本质上的不同,令祂哪怕各方面并不出色,也拥有比旁人高出了数个层次的执行力……”
“那尊主,你是想. . . . . . . .”,芙兰犹豫着开口
“说到这不是很明显了吗?”,我笑了笑说道:“当然是想看看这个不正常的赌徒能做到什么地步而已”
“可是尊主,他的想法真要说的话,与【先驱】眷属很类. . . . . . . .”,芙兰皱了皱眉开口道
“呵呵,那又怎样?”,我轻轻笑了笑
“没什么”,芙兰愣了一下后摇了摇头
而我也并没有多少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
我知道芙兰的意思,我与【先驱】,是完全对立的存在
而威考斯特哪怕踏上了超越之路,遵循的也只可能是【先驱】的正确,而我却还在促成这一切,这是她无法理解的
只是,之前好好睡了一觉,我想起了不少事情,其中不仅包括了【季连落羽】的,也包括了【未知】的
说到底,我与先驱的确是对立的
但,也仅仅只是对立而已. . . . . . . .
想着,我忍不住抬头看向了这个世界上那个被先驱打开,后来被我填上了又撕开的缺口
“呵呵,给你找了个这么不错的代行者候补,可要请我吃饭啊”,我轻笑着自语道:“还有之前让我被核弹炸了的精神损失费”
“先驱.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