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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幕:三方混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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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称之为“布罗茨斯战役”的会战,其第一天,准确的说,仅仅是从当天午后,双方开始交战,到傍晚休战这一短暂期间,双方的伤亡总计便轻易超过了一万人。

防守方的都市国家联邦军与卡斯特罗尔城防军的联军(以下我们简称“防卫军”)的损失相对较小,但也有近三千名步兵不能再成为战力,被损毁的各种口径的魔导炮也是不计其数,只不过共和国西征方面军的损失更是在他们的两倍以上。

仅仅是列出空洞的数据或许还不能让人有所体会,不过据当时最为近距离的幸存者——海萨姆斯共和国第三军团第七师团下第十八掷弹步兵营所属,亚诺塔·布恩下士晚年撰写的回忆录记载,“满是弹坑和坍塌掩体的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断肢残骸与痛苦哀鸣宛如呼吸一般理所应当地存在着,这些不幸死掉的人将会在夜晚迎来他们的第二次死亡……”战况的激烈程度由此可见。

只是还有这样一个说法,“西征军”阵亡的七千名共和国士兵中,其实几乎有半数以上并非死于与“防卫军”交锋的战场,而是死于后方弹药库、补给贮藏所的谜之爆炸,以及和突袭司令部的不明身份者死战中。(笔者注:袭击者的身份一直是个未解之谜,虽广有传闻,袭击者仅仅是一位少女,但可信性本人深感怀疑。)

关于这场变故,是时任总指挥官的温妮莎·冯·米思顿·费雷德里克授意的秘密作战,还是另有第三方势力插手,亦或是单纯的事故,究竟真相为何,因为年代久远,我们已无从去探究。(笔者注:事实上关于这场战役乃至整个卡斯特罗尔保卫战中防卫军的总指挥官究竟为何人的问题上,学术界也存在不小的争论,甚至还有人亵渎地将其和那位神圣而伟大的皇帝陛下联系在一起,本人对此持保留意见。)

总而言之,战役的第一天,仅仅从伤亡人数上看,无疑是斯莱欧特联邦的胜利,但纵使如此,对他们——守卫这片土地的将兵而言,战况依旧谈不上明朗,敌军的伤亡为数众多但还不及其总战力的一半,并未伤筋断骨。

“防卫军”却几乎在这仅仅几个小时里耗光了本就为数不多的,唯一算得上是正规军步兵的联邦步兵和经验丰富的散兵。

守卫在第二防线的士兵中,相当一部分都是极其不可靠的“城镇警备兵”,甚至下级士官里有人提出”骑兵老爷们也给我下马吧!”以此来填补脆弱阵列的建议,当然,这遭到了温妮莎上校的驳回,大概是因为任何时候骑兵都是为数不多的,指挥官于混**战中改变战局的一张手牌,她不允许就这么浪费掉,而非某些人所认为的,“这些骑兵是弗雷德里克家的私兵"这种肤浅理由。

在此之上,让本就严峻的战局变得更为复杂的,便是会战的第二天,本场战役的第三方角色,以“歼灭不死者与异端”的名义突然出现于战场东南侧的圣十字救世军,终于登场了,他们出现的位置恰好是共和国军的左后翼方向,与共和国军、防卫军形成了颇为罕见的三足鼎立的趋势。

这些宗教士兵中的每一个人,都来自于“神圣同盟”的各个国家,经由严格的选拔标准脱颖而出,并长年恪守着严苛至极的清规戒律,塑立了堪称疯狂的信仰心,有着召唤“奇迹”的力量,长期以来承担着从魔物、异端与邪教徒手中保护“神圣同盟”的虔诚羔羊们的使命,以战死沙场、舍身成仁为荣耀,以净化邪恶、升上天国为归宿,绝不可与普通军队里靠着士官的军刀、微薄的军饷和掠夺许诺维持忠诚心的士兵相提并论。

而利用这”第二支敌军”,竟成为了都市国家联邦扭转战局的关键,而共和国军的惨重败北也将成为在此之后一切动乱与变革的开端……

——《联邦帝国的诞生:卡斯特罗尔保卫战——那场成为一切开端的古代战争》第二版,成书于”圣历321年”,作者:前瓦雷斯托联邦帝国学者,柏得温·拉·奥卡姆

临时征用为指挥室的农舍里,满是焦躁和紧张的氛围,营造出这种气氛的——

“也就是说,我不在期间,你们擅自就送使者过去了,是吧?我的指令书里好像没有这一条吧?”

“这确实是我擅作主张……不管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抛下我们不管,整整一个晚上都在你那个精灵小娇妻那里过夜,第二天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军营的尊敬的指挥官阁下说吧!”

是两名从刚开始就针锋相对地争吵着的少女,而身为年长男性的参谋军官们却只是面面相觑地看着,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娇妻什么的……我和菲娅娜……还不是那种关系哦。”

“谁管你啊!”

“难道说你还在为这件事生气,我是觉得你完全能处理好战况才放心交给你的,更何况,刚才摸头的时候你不也很享受么?我还以为你已经消气了呢。”

“才没有!”

“嘛,将事情全部丢给你也是我不对,只不过……”

“只不过?”

“只是有点惋惜使者的性命罢了……竟然想和那些宗教疯子们谈判,看来你们还真是对救世军一无所知啊。”

深感疲惫似的,艾斯特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随后便向身边的传令官询问起使者的名字,吩咐可以为其准备遗族抚恤金了,几乎与此同时,一颗表情扭曲的人头被送了进来……

除了艾斯特,所有人的表情立时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这成为了他们和突入进来的第三方势力——圣十字救世军开战的序曲。

来者并非共和国的友军,但也绝非他们的友军,因为在救世军的眼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罪不容赦、绝不容忍的异端,全部都应该死于圣枪与火刑架下……他们此时才清楚地认识到这一事实。

至于自己前一天才和对面的高层人物进行过谈话,并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一事……因为在这个地方说出来比较麻烦且招人误解,因此艾斯特选择了沉默。

救世军会出现在这里无疑是艾斯特的姐姐,帝国第一皇女卡特琳娜的暗中授意,至于战略意图为何,尚不明确,但艾斯特并不觉得他们会因为存在共和国军这个共同的敌人而和这边并肩作战。

因此,一定程度的诱导是必要的……

虽说如此,“检邪除秽厅”和救世军本就不属于一个指挥体系下,不如说,“十三厅”在众部门里是相当被忌讳、暗里不太受人待见的部门,因为他们不仅总揽了“肮脏的工作”,同时也担当着“净化教会内部”的职责。

对于安洁莉卡能对救世军施加多大的影响力,能将其诱导到什么程度,艾斯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带着这种不确定性,艾斯特从温妮莎手中接回了防卫军的最高指挥权,再次亲临指挥。

只是,就像是要刻意隐瞒般,本次会战乃至整场战争中的所有书面文件上,关于总指挥官的信息,写的却都是温妮莎的名字……这样的事情目前只有艾斯特本人和少数文书负责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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