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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幕:当然没问题,我的艾莉朵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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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开心专心更第一卷吧,外传:赤月I是站在奥莉薇亚角度的第一卷时间线,因此第一卷更完后说,两卷结束之后开启福利和砂糖大放送的第二卷,外传:星空时间线在本篇之后,且涉及本篇结局的剧透,因此不会一口气更完,随正篇剧情缓慢更新。)

暮雪纷飞,密布的雪云遮住了夕阳的光辉,使得天色也随之黯淡,但由于居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天气,也不至于为这等阴沉之景而徒生伤感,只顾着准备着晚饭与寒冬长夜中的取暖柴火,民居中的枭枭炊烟,在小雪的伴随下升上帝都的上空,帝都雪景,一片和谐安宁之象,倘若无视掉高层建筑的夹缝中,那些饥寒交迫、奄奄一息的人群的话。

而此时此刻,位于帝宫深处的某处大厅却是与正常开放时间不相符的,对外敞开状态。

魔导灯的辉煌灯火将整个大厅照得犹如白昼,精致浮雕装饰着的墙壁、镶嵌了碧玉与水晶石的柱子、七彩宝石装点下的采光窗与平整无一丝褶皱的红毯,华丽的布景在明亮灯光的烘托下,营造出庄严肃穆的氛围,不过这样的气氛中却又夹杂着那么一丝剑拔弩张,时不时传出有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的声音。

这里是“金鹫之厅”,是帝国皇帝举行御前会议、接见国宾、正式地向群臣发出号令的地方,也是帝国权力的集中之地,此时的红毯两侧是负责护卫工作的近卫骑士与忽然被叫过来的大臣们。

“金鹫之厅”的深处、红地毯的尽头、黄色光束映照的地方,正是帝国皇帝的御座。

精心设计的御座两侧,有着手执长矛与利刃的天使的黄金雕像,椅背的上方为镶嵌了红色宝石、形似一只巨大眼睛的精致浮雕,象征着君权神授、帝国皇帝的正统性不容置疑,环绕着御座的帝国守护兽——神御奇美拉握剑执玉,双爪捧球,每一枚鳞片都是用珍稀贝壳以能工巧匠之手紧密贴合而成,且整个御座皆为金箔所贴满,宝石所装点,而铺在座位上的则是上等的天鹅绒布。

在这样的御座之上,现在的帝国皇帝艾莉朵拉·安德烈·艾因夏乌拉·康格里芬·杜·费迪兰·瓦雷斯托正端坐在她的座位上,娇小而纤细,恍若人偶一般的她,与这与她相比显得大过头的御座非常的不搭,事实上对于本人来说,坐在这宽过头的座位上接受贵族们的注目也让她很不自在,但她依然克制着内心的不安,尽可能地摆出一副王者应有的威严之态。

“朕之坚实盾牌哟,首席侍卫、一等武官梅露……梅萝露丝莉可·拉·罗巴塔曼特卿请上前。”

空灵而澄澈、纤细而宏亮,年幼少女的声音自御座传下,这使得那些原本对这次御前会议心里有底的大臣们也面露惊叹之色,因为皇帝绕过了旁边的典仪官,亲自呼唤虽是功臣,但也不过是一介侍卫的梅露可。

而身着与这种场合相符的华丽军礼服、早就等候多时的梅露可应声上前,她那战乙女般美丽而飒爽的姿态吸引了早就对其有所耳闻的大臣的目光。

“臣在。”

以稳重而谨慎的步子走到御座前的梅露可单膝跪地,郑重地向艾莉朵拉行礼。

“抬起头来。”

“是。”

“汝于此次‘掉包刺杀’事件中救驾有功,现任命汝为侍从武官长,掌帝宫警备事宜,非常时刻可代理近卫军最高指挥之权限,并赐汝子爵爵位……”

“欸?!”

事态稍微有些出乎意料,梅露可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不是说好了吗?”欲言又止的表情,而与此同时。

“陛下!请等一下……此事还有待商议!”

艾莉朵拉话音未落,便有人打断了她的话语,出言者为内务大臣卡尔文·拉·格雷沙姆,“帝派”贵族的重要人物,他原本满是皱纹的脸由于吃了苦虫的表情而显得更加难看,而群臣们也因为艾莉朵拉对梅露可的过分奖赏,以及卡尔文打断主君说话的无礼行为而议论纷纷。

而艾莉朵拉也并没有因此显现出被吓到或者责难的表情,在她的意料之中,便一定会有人出来打断,更何况出面打断她的并不是那个最为不妙的人物。

“卡尔文卿有何异议?”

“请原谅臣的无礼,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事后惩处……臣以为,梅萝露丝莉可·拉·罗巴塔曼特卿在‘掉包刺杀’事件中之所为,本乃其分内之事,虽救驾有功,然陛下赏之过度,此之决定未免过于草率,难免滋生事端,况且她虽为罗巴塔曼特公爵家收作养女,实却为蛮族,非我族类之人,委此重任与其身份不符,望陛下三思。”

卡尔文的进言中肯而符合常理,此言一出,御座之下的臣子们便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他们没有在御座前出言不逊或者露出轻蔑神色的胆量,但很明显就能感受得到他们对梅露可责难的视线,以及“皇帝陛下果然还是个小孩子”的隐隐嗤笑,只有一小部分呈观望之态。

至于处于焦点中心的梅露可……雪白的额头上开始不由得地冒汗。

(明明说好了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状况啊……)

她在心中如此悲鸣着。

时间还需回到一天前,梅露可和艾莉朵拉重逢的那个晚上。

自迁都以来,曾被好几任帝国皇帝作为居室使用的豪华房间里,只有两人的身影,平时常驻在这里的女仆们早早地退下了,黯淡的烛光、壁炉的火光与皎洁的青月光辉共同照亮了这个房间,这样的淡淡光芒下,可以看见如脆弱而美丽绝伦的玻璃工艺品般的艾莉朵拉那泫然欲泣的表情。

“梅露可……关于汝的国家的事……”

“还在在意么?艾拉酱……那是原第三皇子干的吧,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是……”

平静地说着话的同时,梅露可以对待易碎品的谨慎和力度,将艾莉朵拉拥入怀中……或许是因为看到艾莉朵拉的表情有些无法忍受,或者分别时间太长所导致的戒断反应,梅露可今天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了,比起难为情,更有一种为苦涩所填充的心扉被突然灌进蜂蜜的,可以称得上幸福或者说救赎的感觉吧。

更何况对于梅露可来说,憎恨的对象已经不复存在了……将仇恨寄托于“帝国”这一复杂而庞大的人类集合体或许会活得很轻松,但这种盲目性的仇恨也会迷失自我,成为无法迈向明日的愚者,正如同之前击退的那个与自己有着相似境遇的少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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