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主线日常卡文……)
被周边的普通市民冠以“无法者巢穴”之称而敬而远之的街道,此时此刻正处于由临时编成的五百人编制的警备队·特别执行支队与约二百名近卫骑士的严密封锁之中,而“锈蚀天锁”总部包括下级成员在内,约有两千人……虽然从数量上看是“锈蚀天锁”占优势,但实际上却是清剿的那一方有着过剩的战力,虽然佣兵中的确有几个重金挖过来的实力非凡者,但在全员皆为精锐中的精锐的“黑骑士团”面前显得微不足道。总攻随时都有可能发起,一旦开始,便是整个街道的终结。
“无法者巢穴”的居民们或是躲在自己的家中,或是藏身在肮脏的下水道下,他们很清楚那些一天中相当一部分时间都是用来酗酒斗殴的小混混与堕落军人是无法抵挡近卫骑士团的铁蹄的,即将灭亡一般的氛围在整个街道弥散着。
阴暗的房间内,拉德贝鲁一副慵懒的样子一如既往地坐在他的“王座”上,对房间外,全副武装的士兵来回奔走所发出的噪音与营造出的紧张气氛毫不在意。
站在他对面的并非他的那四名心腹,而是一个身穿黑礼服、戴着单边金丝眼镜,有着挺峭的鹰钩鼻的中年绅士,王国极为少见的银色头发被整齐地梳理并用头油加以固定。
“那么,这里还有多少人呢?”
“派得上用场的大概只有两三百人吧……如果把那些只会用小刀捅人的魂淡算上,估计有两千。”
“哎呀呀,看样子与贵商会的交易是真的要到此为止了。真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呢,拉德贝鲁先生。”
即使这里的战力一时半会可以坚守,在“锈蚀天锁”几乎全员都被王家宣判为叛国罪的罪名,且几乎不存在援军的情况下,灭亡只是时间问题,就算突围出去也是毫无意义,叛国罪与其他罪名不同,是作为最重要的事项在全国范围内通缉的。
“……你是特意到这里来笑话我的吗?不惜冒着死在这里的风险?”
“不不不,先生作为我的老顾客,自然应该不辞千辛万苦地来见先生一面。”
面对拉德贝鲁的恫吓,卡斯伯特完全不以为意,神态从容地微笑着,即便此时此刻只要这位里之国王的一句话,两边的卫兵便能轻松地夺去自己的性命。因为他很清楚拉德贝鲁的行事风格,那句话与其说是恐吓,不如说是体贴的警告,在执法部队已经将这里重重包围的情况下,除去妇孺,任何身份不明者都将以叛国罪论处。
“哼,你是想要那个吧,来人。”
随着拉德贝鲁一声击掌,大门被缓缓地打开,士兵将一个破旧的账本送了上来。上面详细地记载了“锈蚀天锁”有关奴隶买卖的资金流向,甚至有着交易对象的贵族与富商的家徽印章与家主的亲笔签名,而中介人则为奴隶商会里德姆;此外,还有着一些因为某些理由绝对不能见光的东西。
这个账本称之为“锈蚀天锁”的终极武器也不为过,一旦被公之于众,便能让一些现在都还逍遥法外的权贵身败名裂,毕竟这个上面所记载的所有奴隶都是以非法途径获取的,而正规奴隶交易的奴隶们,或是因为某种理由被亲人卖出,或是无人赎回的战争俘虏,或是罪犯奴隶,亦或是奴隶的后代。
“您还真是一个直接人呢,真是万分感谢。”
卡斯伯特将账本放入了随身携带的魔法袋,满怀谢意地向拉德贝鲁行礼。
“搞不懂现在你要这个东西还有什么用?就算真的落在条子们手里,大概也会被埋葬在黑暗之中吧。”
“不是我想要……评议会的老头子们既是赌徒又是守财奴,如果不能多少带点东西回去而直接告诉他们钱打水漂的话,我的立场会变得有些糟糕呢。”
“是吗?”
“那么,请容我告辞了吧,至今为止,与您的合作很愉快。如果以后有机会,真希望能继续保持与您的合作关系。”
“这是在祝福我活下来吗?明明只是个商人。”
“我知道您不信神。”
语毕,始终带着一脸从容的微笑的卡斯伯特退出了房间。
“那么……差不多,该做个了结了……”
“拉德贝鲁大人!线人来报,银之妖精投入敌营!”
与卡斯伯特的会谈才刚刚结束,与奴隶商人有着相似装束的巴道夫便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我知道……与其说是背叛,倒不如说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加入我们吧……菲利克斯,就托付给她了。”
欣悦而落寞的笑容于拉德贝鲁的脸上浮现,少年时期的那个菲利克斯与现在的菲利克斯的身影在脑海中逐渐重叠……
“……从一开始,就仅仅只是为了让大小姐有一条生路吗?”
“谁知道呢?本来只是觉得那家伙有趣罢了,但却没想到能够将我家的孩子照顾到那个地步……此身已了无牵挂,接下来便只剩将自己选择的道路进行到底了,即便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逃到这里的贵族……提出要求护送他们到城外与叛……义军汇合……”
“杀掉,没有搞清楚自己立场的废物。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当真以为那个怪物公主会放着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进入王都吗?比如说,让那个同样是个怪物的银之妖精做点什么……巴道夫,愿意与我一起去赴死吗?”
拉德贝鲁戏谑地笑着,从“王座”站起的他拿起了卫兵递过来的大剑。
“……安东尼他们已经恭候多时,佣兵部队与战斗奴隶也已配置妥当!”
乌合之众已经散去,而余下的的人,“锈蚀天锁”全体骨干,向着他们所仰慕的暴君献上无上敬意与献身的觉悟,跟随其一起踏上一去不复返的地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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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者巢穴”向西仅两百贝尔的地方,作为“黑骑士团”的前线指挥所的大帐篷架立在为战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街道的中央。高举等身大盾与魔导枪的全副武装的近卫骑士们排着紧凑而整齐的半月形阵列封锁了“无法者巢穴”通往外界的道路,与常规部队不同,仿佛能够让脆弱之人猝死的杀气与浓烈的魔压缠绕在他们的周边。
大帐篷内,正如预料之中的,是姐姐大人的心腹哈迪娅的身影。宽松扎起来的栗色长发随吹进来的微风轻轻飘动,深灰色的瞳孔蕴含着如钢刀般冷冽的光芒,纯黑色的骑士铠将纤细却充分锻炼过的身子包裹着,年仅15岁便担任近卫骑士团的副团长与姐姐大人的护卫骑士,同时也是未来最有可能接任近卫骑士团长的巾帼英杰,这不仅仅源于其骑士名门的出身,更多的是怪物一般的实力与优秀的指挥官才能。
此时的她却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在努力克制自己愤怒的表现。
“我们早就派出了使节,得到的却是使节的头颅,和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真的……没有交涉的余地了吗?”
“没有!如果不是殿下有下达等待西塞莉阁下的命令,我们早就发起总攻了!”
姐姐大人已经预料到我会到这里了吗?明明上一次见面后没有任何的接触,却能精准地预测我的行动……搞不好,我会帮忙解决城外的叛军也是她算好的吧,否则不会这么大胆,真是个可怕的人。
“……那么,那边的头目——拉德贝鲁还有送过来什么吗?”
菲利克斯还在这边呢,我不认为那个死妹控会在开战前对菲利克斯的事情只字不提。
“给。”
递过来的……一个信封与一把精致的匕首。
打开已经被拆过的信封,里面的……是一个一条路走到黑的笨蛋对我的请求。
娇小的菲利克斯钻入我的怀中,与我一起看起扭扭歪歪的,大概是那个人的亲笔信的信件。
大多数……都是对菲利克斯的话语,而对我的只有那么一句……
“如果让菲利克斯难过,我将化为怨灵常伴左右。”
……
好可怕!
双手沾满鲜血,罪孽深重的他,虽然尚存着人性的光辉,却不愿回头向世间的规则认错,这就是里之国王最终所选择的末路。
菲利克斯虽然是拉德贝鲁的义妹,但却并非“锈蚀天锁”的成员……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让自己最心爱的妹妹陪伴自己到最后吗?
“……兄长大人……”
泪珠从菲利克斯白瓷的脸颊滑落,对于这样的她,我只能紧紧地抱住那娇小的身体以此多多少少地抚慰她的伤痛……
帐外,进攻的号角被盛大地吹响,总攻开始了。
一天后,宣告“锈蚀天锁”灭亡的消息传遍了王都,而其头目拉德贝鲁的尸首却未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