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明天才有空继续码主线,预计这周完结第一卷)
大概是同情我吧,少有的没有用歧视的目光看我的公会职员科琳娜小姐向我建议道。顺着科琳娜小姐指去的方向望去,我看到了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的梦幻一般的光景。
魔矿石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漂亮的银白色光辉的幻想中的头发,如同在精灵香下绽放的花朵一般艳丽,仿佛能够将魂魄吸入其中的红宝石瞳孔,就好像有名的高级工匠倾尽毕生所学精心打造的人偶一般工整的五官与纤细而均衡的身体,洁白似新雪,不存在丝毫杂质的美丽肌肤。即使是作为同性的我也是不禁忘记呼吸的程度的美丽,有着犹如从童话里走出的银之妖精一般脱俗美貌的女孩子,正静静地飘在半空中,专心致志地看着任务公布栏上的委托。不久,好像是没有看到想要的委托,女孩子失望地降落到地面,即使是那小小的皱眉也是那么的可爱,心犹如被揪住一般产生一阵阵甜蜜的痛楚。
真的要走上前和那个孩子对话吗?如果她也像那些冒险者一样对自己露出冰冷而厌恶的表情,那自己大概会因为自惭形秽而自尽吧。
“……虽然看上去是很难让人接近的孩子,但实际很好相处的,虽然有时候让人胃痛……上吧。”
身后的科琳娜小姐催促着,在数到十的时间后,我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那个……请问您有时间吗?”
女孩子转过身子,睁大惊讶的红宝石双眸。
“猫耳娘来啦!”
“噫——对不起对不起,让您看到这种东西真的对不起!如果您讨厌的话我会遮起来的,所以……能听我说一下吗……”
当听到针对我的耳朵的话语后,瞬间就认为是讨厌作为半兽人的我而反射性地捂住耳朵,到底是什么样的勇气让我继续和她对话的呢,我也不知道,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
“会听!会听哦!而且那种可爱的东西不需要遮起来的说!”
可爱?!是指什么东西……没有听错吧!
“……可爱吗?我的耳朵?”
“世界第一可爱!”
花朵绽放一般,足以让看到的人忘记世间的辛劳的美丽笑容出现在了女孩子的脸上,那是从心底真心喜欢眼前之物的人才会有的喜悦。
在这一天,我遇到了第一个,大概也是唯一一个说我的耳朵可爱的人。
之后的时光是与孤儿院的时候同等,不,远远在那之上的幸福。能够与这样的孩子邂逅并相知,我不禁为曾经怀疑神大人是否存在的自己表示深深的羞愧并为之忏悔,半兽人的我的忏悔能不能到达艾布娜大人那里就不知道了。
西塞莉有着让视者为之惊叹的美貌与不可思议的深不可测的魔法才能,但更加可贵的,是那颗纯洁善良而温柔的美丽的心。红宝石的眼眸里,时而是年长的智者才会有的睿智,时而是与年龄相符的孩童的恶作剧,时而是仿佛神话中的女武神一般的凛然,时而则是柔弱得不堪一折的花儿般的虚幻……不仅对半兽人的我温柔相待,料理也是餐厅里的专业厨师都赶不上的美味。
当时的我看着这样的她……即使会有所冒犯,我也想守护这个孩子,甚至想要独占,想要尽情地抚摸,想要得到她的全部和向她献上我的全部……仅仅是短短的两天,这样的想法就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这就是特蕾莎妈妈所说的“特别的喜欢”吧,不同于对孤儿院的大家的,只有对特别的人才会有的感情。但很快就自己将其否定,这样的感情……神是不会允许的。
“如果有爱,性别根本就不是障碍吧,况且即便是神也没有理由阻拦真心相爱的人迎来花好月圆之夜!如果有,那一定没有资格被奉为神灵!”
犹如仙境一般梦幻的美景里,妖精一般的她也完美地融入其中。这样的她说出这样的话,是在诱惑我吗?
……
如果不是小火焰狐的鸣叫声拉回我的思绪,大概就亲上去了……身体在躁动着,想要得到西塞莉的欲望如同被烈火点燃的干柴般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当天的夜里,向我提出那个狡猾的契约的西塞莉,是那样的帅气而可爱,这样温柔的孩子会为我做到这个地步,甚至怀疑起是不是虚幻的梦境。
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两份喜悦相互重叠,这双重的喜悦又带来了更多更多的喜悦……
之后的日子也是幸福到仿佛在做梦,西塞莉很强,有了西塞莉后赚钱的效率大幅提高,而且很少有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机会了,离目标好像近了很多,但更重要的是,和西塞莉一起的生活如花蜜一般甘甜,又如清冽的烈酒般令人沉醉……但是我很清楚,这样的幸福终将被再次剥夺,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在期限之前还清债务……至少,好好地享受当下时光……这样的想法不是没有过,但连死的觉悟都有了的我却变得很胆小,害怕着这份幸福被剥夺的那个瞬间的到来……神大人终究还是在捉弄我啊,明明给了我这样的幸福,又要无情地将其收回。
期限的日子愈加接近,察觉到我的焦虑的西塞莉竟然提出由她去参加王都的斗技大会来赚钱什么的……如果可以那样做的话我早去了,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在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宏大的竞技场里,更多的是如夏日里扑向烛火的飞蛾般落得凄惨下场的人。绝对不允许她去冒险的我第一次和西塞莉争吵了起来……
催债的人找了过来,“锈蚀天锁”的爪牙连这种边境之地都有所触及了吗?为了不让西塞莉看到这些令人作呕的人,特意把她支开……
“上面的人让我来提醒你,还钱的日子快到了哦。”
有着鬣狗一样恶心的嘴脸的男人用低俗的口吻说道,在他身后的,是身穿警备队制服却一脸流氓相的几个人。
“十分抱歉,但期限来临之前我一定会如数还上的。”
尽管对面的气势很嚣张,但必须保持着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表现出懦弱的样子会激发他们的嗜虐心与丑恶的欲望,盛气凌人的话则会让他们愤怒。
“那个什么‘女神之泪’小鬼们可是对你充满了期望来着,要辜负他们吗?”
“……会还的。”
“切!说得好听啊,不过我看你完全还不上呢……就让大爷我给你支个招吧。”
恶心的语调让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到底要经历怎样的成长才会有这样的人呢。即便如此,尽可能地顺着他说话吧。
“愿闻其详。”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妞是非常上等的货色呢,我想想看啊,如果拿到王都的地下拍卖会去,搞不好……可以卖到圣金币的价格吧,不仅能够还清债务还能有大把的……嘎啊——”
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在充分理解他的话之前,身体已经行动了……那个人被我踢到对面巷子的墙上然后失去了意识。
剩下的几个人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刻有赛因王国的国徽,比起贵族的命令,更加忠于国王与贵族议会制定的法律——用来执行法律的裁决之剑会拿在这几个人手里,大概是哪里搞错了吧。
虽然拔出了剑,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对峙良久后,丢下一句“给我记住!”这样小混混标配的台词后就带着同伴离开了。
直到方才还笔直地站立的我瘫坐在了地上,并不是对刚才的事情的后怕,而是对如果西塞莉被找上怎么办这样的深深的恐惧。
果然,我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而等待那个孩子的应该是美好而光明的未来,并有朝一日和某个有资格的人结为连理,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和我在一起只会陷入万劫深渊,为此,我必须……
尽管胸膛没有被利剑所刺穿,但心却在滴血,我在西塞莉的面前说出了如同背叛她一般的话语,并继续说着连自己都觉得违心的话。
得到的,是一个力道很明显不足的巴掌,和……一个激烈的吻。
此时的我才明白一件很浅显的事情……已经不可能与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分开了。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愚蠢的我现在才醒悟……比起为了自我满足而承担起全部,与心爱的人一起开创未来更加的有建设性。
我同意了由西塞莉去参加斗技大会这样荒唐的决定,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会守护住眼前的少女,至死不渝。
今天的我,不会再做一个害怕幸福被剥夺的胆小鬼,和以前的那个无力的我不同,所有想要夺走我和西塞莉的幸福的恶意,都将用这张精灵弓射出的箭矢予以击穿,立下这样的决意的我,与西塞莉一起踏上通向王都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