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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的时间线·暗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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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而奢华的会客厅内,只有我和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哥哥两个人,因为不想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的缘故,让女仆们把受重伤、横着抬进来的哥哥放在大沙发后,就让其他人在门外等候了。为了防止有人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有对这个房间施放了隔音魔法。

“痛痛飞走吧~~好,先到此为止吧。”

姑且治疗到了不会威胁到生命的程度。

至于为什么受重伤呢……认为哥哥是越狱出来的我当时正在气头上,迎面就甩过去一发multiple·Frostbolt(多重·冰弹)的缘故……以哥哥的实力,躲开或者用剑将冰弹全数弹开是办得到的,然而他却什么也不做老实地硬抗下来,拜此所赐全身多处骨折,出血量也是把我吓到了……

是之前养成不好的习惯了呢,对哥哥火大的时候就像许多轻小说的暴力女主角一样毫不留情地把冰弹之类魔法的往哥哥身上招呼,明明我的冰弹威力与前世手枪击出的铅弹是相差无几的,而我却总是随随便便地招呼到哥哥身上……对此也轻描淡写地承受的哥哥也是体魄强健到接近怪物的程度。

不过既然现在哥哥会受重伤……我的魔力强度仍然在增长可以算作确定事项了,按理说不应如此才对,每个人的魔力强度所应达到的极限都是固定不变的,是还未到极限,还是没有极限呢……不管是哪边,现在的我都是有些与人类脱轨的存在。

“啊,疼疼……爱丽丝出手也太狠了吧!……既然都使用治疗魔法了就不能全部治好吗?就是这样对待分别已久的哥哥的吗?”

已无大碍的哥哥享受着沙发的柔软触感舒服地躺着,并一如既往地捉弄着我,有些火大呢……要不要再来一发呢……

“……在哥哥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之前,就先这样痛着吧。”

“唔,好狠……”

其实如果想治的话在外面就可以治好了,特意抬进来再治疗也是为了让哥哥多吃点苦头,要说原因的话……

“哥哥老实交代吧……王都的‘银之妖精’的传闻传到了巴尔托洛,很容易就联想到是我的你,不惜越狱到王都来见我,担心我被卷入到麻烦中……是这样么?”

“不太对,虽然的确是因为担心爱丽丝才到王都来的,但是我并不是越狱出来的……知道爱丽丝参加了那个对女孩子来说很危险的‘神仆之选’甚至还取得了优胜……也是到王都后才确定的事情……这样一脸怀疑地看着哥哥是不对的哦,我说的都是真的。”

宛若带着能面面具的我,用审视犯人一样的冰冷眼神凝视着哥哥的眼睛……说谎话竟然都不把视线别开呢,明明以前说谎的时候都不会这样,哥哥也的确在长进呢,不好的方面。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过来的,但正如你所见,我一切都很好,但是哥哥越狱是不对的……老实地去警备局自首吧……我会陪着哥哥好好地向警备队的人道歉的,放心好了,这次我会好好地陪伴哥哥,每天都去监狱看望你,直到你出狱的那天的……”

双手握住哥哥那与我相比大上许多的手掌,稍微别过脸快速眨眼来使眼眸湿润,动用必杀技的我俯身用楚楚可怜的眼神仰视着哥哥……这样这个人就能老实去自首了吧,如果刑罚过重被判死刑、流放边疆或是贬为罪犯奴隶的话……我会再想办法的,但犯下的罪必须得到赎清才行。

“好的,哥哥我马上就跟着爱丽丝去自首……不对!为什么没有罪的我要去警备局自首啊!那个,爱丽丝先看看这个吧。”

被我的必杀技所魅惑的哥哥神色迷离地应和着说要去自首,但随后又像醒悟过来一样忽然改口,从包里掏出一个证件样子的小本子递给我……看看啊,唔……本尼迪克特边境伯爵家驻王都武官?!

“哥哥……无论是冒充贵族家臣,还是伪造公职人员的证件……都是很重的罪呢……不过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哥哥争取宽大处理的,所以……好好地跟我去自首,好吗?”

“用这种温柔过头的眼神看着我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在爱丽丝心目中是一个混账到会对可爱、可爱到过分、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撒谎的哥哥吗?!”

“难道说……是真的吗?”

哥哥以前也不是没有说过谎呢……像是小时候和经过村子的冒险者比剑输了却鼻青脸肿地跑过来告诉我赢了、对教训欺负我的几个小孩子害他们变成家里蹲的事实加以否定,以及有一次偷看我洗澡……还不承认的事情也是……

“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呢……简单地说就是和领主老爷子做了一次司法交易罢了,赦免我袭击本尼迪克特家宅邸、使赤狐骑士团差点死光的罪……作为交换,成为本尼迪克特家的家臣供他使唤,并特别预支一年的薪水……一千万艾布娜。不过看样子白金币爱丽丝已经用不到了呢,明明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

“做出牺牲什么的……虽然通告上说有人袭击了领主家来着……但哥哥你好像做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呢,如果不是领主大人器重你的话,死个一万次都不为过的罪……既然还能被允许提出这样胡来的条件,年薪一千万艾布娜什么的,作为一个家臣都是超规格了,还提出预支年薪这种要求,虽然哥哥是很强来着,但领主大人的器量也相当不得了呢……那个时候还以为只是爸爸出面才没有让哥哥被判死刑呢。”

“……看样子爱丽丝知道得很多呢……也对,虽然不清楚爱丽丝是如何知道得这么多的,不过现在能够在这里作为公主殿下,大概是全部都知道了吧。”

暴露出自己知道父亲曾经的身份以及自己的身世的事情了吗?不过……

“……”

……情报量有些大呢,难道说,对于我是被寄养前近卫骑士团长“血染的黑骑士”家的第二公主……哥哥很早之前就是知情的吗?以及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事情也是……否则的话是不会说这种好似对全局有一个清晰认识的话,并且也不会表现得这么镇定。

“哥哥……”

“……大概是在我六岁的时候吧,老爹说是要去镇上买东西,却一个星期都没有回来,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了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婴儿,有着仿佛一触碰就坏掉似的新雪一般柔嫩的肌肤与美丽的小脸蛋、人偶一般纤长的银色睫毛……被母亲告知‘这个孩子叫爱丽丝,是艾尔的妹妹,以后要保护好她哦!’之类的……”

“……”

“那个时候的爱丽丝比现在还要小只呢,就像小动物一般惹人怜爱……我不仅没有对父母把精力和爱集中到了爱丽丝的身上而感到不满,还立下一定要好好地向老爹学习剑技,做一个能够好好保护爱丽丝的可靠哥哥……这样的决心,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被那个鬼一样的老爹近乎开玩笑一样苛刻地训练着,即使长时间地挥剑很辛苦,被老爹力道惊人的木剑打到咳血也是经常的事情……但只要一看到可爱的爱丽丝就完全觉得这些努力都是不足为道的。而爱丽丝自会走路后的不久开始,总会在我每次拖着仿佛要坏掉的疲惫身体回家的时候,蹦蹦跳跳地一路小跑过来,为我端来一杯凉水,并带着天真无邪的可爱笑容听着我和老爹决斗的事情,那是每天最为幸福的时光……”

“……”

就好像在讲着故事书里的虚构故事一般的语调,带着柔和笑容的哥哥望着天花板讲述我们在布雷斯特的回忆。

“就这样一点点地变强,然后……成为一个优秀的剑士,就这样一直一直地守护在爱丽丝的身边,看着爱丽丝那可爱的笑容,所有想对爱丽丝做坏事的家伙一律用剑砍得连渣都不剩……这是当时的想法……”

渐渐地,哥哥的笑容不知为何变得有些落寞,悲伤的神色,在哥哥的眼眸中闪烁着……

“差不多是去年的时候吧,成人礼后的不久……被告知了老爹以前的事情……以及爱丽丝的事情……对于爱丽丝预定十岁时就会回到宫殿,从此作为公主殿下与我处于不同的世界的事情,即使是已经自认为足够强的我,也很难承受呢……”

的确……有一段时间哥哥总是阴着脸呢……随后,就经常不在家了,并时常把一些看起来很凶恶的魔物的尸体拖到巴尔托洛的冒险者公会……

“然后为了变得更强开始做冒险者的任务了,并且就好似是在发泄一般,经常接下一些明明没有赚头却相当危险的任务……陷入险境,靠着自己一个人突破极限生还这样的事不止一次。但是就算武力意义上变得很强,仍然不能将爱丽丝留在身边……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我差不多有些绝望了,但随后在老爹的一番用真剑的、差点要死的教训下想通了……至少,好好地享受和爱丽丝在一起的余下时光吧,在爱丽丝作为公主殿下开始新的生活之前,所有意图伤害到爱丽丝的东西都将由我斩杀……然后,努力地通过近卫骑士的考核,作为一名忠诚的骑士守卫在爱丽丝身边……”

“但是在那之前……和哥哥一起出来了……”

“嗯,那个时候真的幻想过呢,就好像是把爱丽丝从老爹和那个魂淡国王的身边抢走一样,来一次真的‘爱的私奔’,就这样一直守护在爱丽丝身边,并在爱丽丝长大的时候……作为一个男人向自己可爱的妹妹告白什么的……这种差不多有些不可能的事情也想过……但终究是幻想呢~~”

哥哥……说出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呢……告白吗……哥哥对我的,是异性的那种……么?因为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并不存在违反教义之类的……真正存在的,大概也不过是身份的壁垒吧……明明被男人喜欢是一件很反感的事情呢,但如果是哥哥的话……虽然不能说讨厌,但终究无法接受这份超越兄妹之上的爱吧……也许……

“……痛痛飞走吧……”

念起治疗魔法的咒语,彻底地治愈了哥哥身上的伤势,随后……就这样和哥哥对视着,那温柔的眼神,自我尚在襁褓之中时就不曾变过。

“爱丽丝殿下……现在应该这样称呼么?”

为什么表情要这样悲伤呢?就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就算已经回不到过去,一些东西却不会因时间或者立场的改变而动摇的。

“……哥哥这样叫我可是会生气的呢……”

“……”

对于默默不语的哥哥,我如同很小的时候和哥哥睡在一起的那时候一样,几乎黏在他身上一样躺哥哥的身边……沙发还真大呢,还是说,我太娇小了?

“爱丽丝?!”

在极近的距离下,看到了哥哥那无比熟悉的脸,似乎因为靠得太近的缘故,哥哥的脸已经红透了呢……然后就像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哥哥温柔地轻抚起我的头发和脸颊,痒痒的感觉。

“……哥哥对我的爱……无法全部地回应呢……但是,今后也请让我作为一个妹妹待在哥哥身边吧……可以吗?”

“……足够了呢……能够继续和爱丽丝在一起就已经是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了,作为一个妹控哥哥与一名暗恋着公主殿下的不检点的骑士大人……”

哥哥的笑容,也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呢……无法全部回应这份感情的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回应他的明显跨越了兄妹之上的爱。

之后的不久,在我的竭力要求下,本尼迪克特家将“绝命之艾尔”让给了我……自此,哥哥成为了我的护卫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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