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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幕:意外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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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说今天要爆肝更一万来着,结果还算午觉睡过头了……不过明天一定努力!否则字数缺口就填不上了……)

“呼——!菲娅娜!你在哪里?!菲娅娜!”

口中喘着气,脚下的动作却从未停止。

少女嘶哑而急促的声音回荡在仅有月光照明的漆黑街道上,跃动着的金色双马尾即使在黯淡的光线下也依然散发着如繁星般闪耀的光辉,但她人偶般精致的小脸却是苍白到罕见,贴合其纤细娇小身形的亚麻布佣兵服饰也蒙上了不少烟尘,她的声音里流露着不加隐藏的焦躁和绝望感。

即使如此,也没有人对她的声音做出回应,因为现在的街道空无一人,好像刚才的人满为患是不真切的幻觉一样。

时间回溯到不久之前,一切都毫无征兆,不知从哪里蔓延开来的火灾和浓烟,打断了少女们本很是悠闲的晚间散步,纷沓而至的,是躁动不已的密集人群,里面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童,但无一例外都穿着打了补丁的朴素衣物……

他们如为了改换栖息地【排】卵溯游而上的鱼群般拥挤在一块,如潮水般向这边涌来。

于是,艾斯特便这样和同行者——无比亲近的精灵友人和活泼却又怯生的兔耳少女,走丢了,当人群散尽之时,无论哪里也找不到她们的踪影。

这让在炮弹纷飞的战场上都镇静自若的艾斯特立刻慌了神。

将两个没有任何力量可言的女孩子——其中一个还是珍稀物种的精灵,搞丢在这种常年受战火之扰的小镇,充斥着佣兵、醉汉、流浪者与人贩子,治安等于没有的夜晚街道……这意味着什么,艾斯特很清楚,立时无数最坏结果的场景接连涌现脑海,成为助长她焦躁心情的助燃剂。

事实上,在她如同一个无头苍蝇般毫无方向感地在大街小巷乱窜时,就出现了不少被少女的外貌吸引,凑过来的“苍蝇”,鉴于艾斯特此时的精神状态,碰上她实属是这些可悲无知者的不幸,她没怎么注意自己有没有手下留情,也无暇去确认那些被拍开的“苍蝇”死没死。

她考虑过要不要顺着精灵少女的气味和精灵独有的玛娜波长找过去,只是周围的环境过于杂乱,空气中充斥着人和牲畜的汗臭、血腥味,粪便与疑似尸体的东西散发出的腐臭,还有紊乱不堪的玛娜……最终只能告终。

“可恶——!可恶!”

情绪失控的她只能敲向一边的民居墙壁泄愤,只是受伤的不是她白嫩纤细的小手,而是突遭横祸的墙壁……

砰,哗啦——

也许是年久失修,又或是墙壁君真的承受了不该承受之痛,仅仅几秒,墙壁上苹果大小的凹陷裂纹便迅速蔓延、扩大,然后伴随着一阵土灰弥漫,墙壁轰然倒塌,整栋房屋也变得摇摇欲坠……

所幸的是,房子里的居民似乎并不在家,她已记不清这是她今晚敲碎的第几面墙壁,第几栋房屋。

房屋轰然倒塌发出的巨响,让一脸凶神恶煞的金发少女终于留意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不,稍微冷静一下,再这么下去这个城镇都要被我搞坏了,嗯嗯……呼——吸——呼——吸——”

为了调整心态,她做了个深呼吸,她的身后,是宛如被魔导炮犁过一遍的残破街道,瓦砾土石纷飞扬起的大风吹动起少女风尘仆仆却依然异常艳丽的金发。

“……‘没有任何力量可言’需要更正一下,弱不禁风的菲娅娜姑且不论,塔琪娜是很熟悉这里的本地居民,而且是力气和神经足以应付一两个壮年男人的半兽人,如果她们俩个没有分开的话……应该是回旅馆了吧,嗯,大概,否则怎么可能哪里都没有呢?”

不得否认,仅仅因为菲娅娜预定之外地离开了视野,自己就变得稍微,嗯,没错,稍微,稍微地有些失去冷静了呢,上次类似这样的情况,还是在那个荒废的、布满了不死者的小村子时,当时为了找到精灵少女,自己也是几乎把村子翻了底朝天。

少女如此自我分析道,然后决定先找找回旅馆的路,毕竟在漫无方向感的乱窜之后,她也稍微有点迷路了……

“如果回去也没有的话……”

那就只能把整个城镇都掀开来看看了。

她在心中做下了这样荒唐的决意。

然后。

“那么,在那之前。先来听听你们怎么说吧,虽不知道你们是谁,跟了我这么久真是辛苦了,话说安洁不是去处理这件事了么……”

走了一阵子,从进入这座城市就开始,已经不算陌生的气息,再次被艾斯特敏锐的五感捕捉到了,虽也担心菲娅娜她们会不会被盯上,但根据对方的杀气来看,明显是冲着艾斯特一个人来的。

只见少女所在的小巷的出口,几乎听不到什么脚步声,出现了四个身披黑袍、头戴兜帽的人,向这边轻步走来,他们的脸潜藏在兜帽的阴影里深不可见,而且弓着身子,以至于较难根据身高身形判断他们是男是女。

不止如此,在艾斯特身后,三个同样打扮的人也冒了出来,和前面的人一起向金发少女逼近,这些并非全部,黑暗之中的不远处,大概还藏着援助者之类的吧。

他们并非如不入流的外行人那样凑在一起,而是如同事先约定好一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分散开来,在黑暗中快速而精准地占据起四周的有利位置,他们的手中,则拿着很是奇怪的长棍状金属物体。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魔导枪,但艾斯特从来没有看过那种型号,比寻常可见的卡耶托纳式要短一半,枪托几乎没有,枪口也细得连根手指都塞不进去,最重要的是,完全感受不到躁动着的玛娜气息……

光是从对方走路的动作和身法中便透露着一种独特的洗练之感,那是常年受训的人才能有的,很明显,这种级别的精锐不会是这种小地方的当权者供养得起的,而且从使用的武器来看也不像是寻常可见的佣兵,如果只看打扮,或许很容易就能和“检邪除秽厅”的那些刺客联系在一起,但如果是那样,他们就该是自己人,身为暗部机关头领的安洁也不会毫不知情,因此可以排除。

作为回应,艾斯特活动活动了手腕、脚踝和脖颈,那把黑色的大剑因为过于醒目,也非常煞风景,和菲娅娜约……出游当然是没有带的,现在也还放在旅馆里。

“看你们的装备,是远战类型的,根本就没必要特意现身就能攻击我吧?那样,有何贵干呢?”

前方四个黑衣人中的一个,摆了摆手。

一声飕声和闷响。

艾斯特前方的地板上立时冒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洞。

“禁止,违背,移动,死亡……人类。”

生硬的人类语词汇,从领头者的口中缓缓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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