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百花会也进行到了决赛环节。
说是决赛,却也要分两天进行。
第一天由之前的预选赛当中从台下看客处获得足够票数的八名选手在台上简单亮相,第二天再进行才艺展示。
两天的票数累加,最后得到票数最多的男人就是本次百花会的花魁。
这对于如今拿到了魔道书院研制的灵符,可以解除魔法展示自己真实样貌的程志来讲,已经完全不算是难题。
虽然他向来很不喜欢自己纤细的身材、阴柔的外貌,但靠着自己天生倾国倾城的容颜,夺走在场这些女人的视线,拿下比赛的胜利已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之前的预选赛中,作为他们花满楼前任头牌,亦是老板杜玖弟弟的男妓小杜鹃,突然倒戈,投身于花满楼对手羞月楼旗下,成了她们那边的主力。
因为这事,杜玖还专门接连几天在花满楼大发脾气,痛骂她弟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还把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
之后,自然也是对程志态度更好,寄予了更多期望,谦卑甚至略带恭敬地鼓励他在其中夺得名次教训杜鹃,之前的赌约自然也就作废了。
程志面上笑嘻嘻地答应下来,为了百花会他也是筹备了很久,即便没有和杜鹃杜玖二人定下的赌约,亦是需要全力以赴。
在比赛开始前,后台处的杜鹃即便在程志手里吃瘪好几次依旧不改往日的嚣张,跑到程志面前搔首弄姿的同时也对他的样貌大肆嘲讽。
经过预赛初筛,决赛中的那些男艺人也都更有自傲的资本,看着其貌不扬的程志被小杜鹃挖苦,自然也是跟风发出一阵阵阴阳怪气的笑意。
从心理学上讲,这也算是尝试着在比赛开始前就在心灵上击垮对方防线的心理战了。
“还不长记性,看样子是上次猛火帮的人打得还不够狠啊。”
程志全然没有受到影响,他端坐在一张板凳上,甚至都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化妆、整理仪容,他的衣着相貌都透露着朴素,但是干净整洁。
好像是自小生长在乡下桃源,种田养花不谙世事的乡野少年。
小杜鹃听了这话也有些脸红,不过不是因为羞愧,而是恼羞成怒。
“哼,拿那种粗鲁野蛮的行径说事,你是不是个男人?”
程志没在说话,只是闭上眼睛,笑得老神在在。
“看他那个样子,长成那副模样到底是怎么好意思来参加选美的呢?”
“我如果长成他那样,早就找个地方投湖自尽了!”
后台中,亦有杜鹃之外的其他人发出这样的风言风语。
真到了比赛中时,之前评分不太高的程志是第二个出场的。
他并没有准备多余的道具,也没有置办特别用心的亮相。
不过他提前解开了凯特拉的易容魔法,套上了带着长黑纱的斗笠,并且临近上台前使用了上午刚拿来的灵符。
于是,当他在台上摘下斗笠的那一刻,台下所有的观众评审,包括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翘首以盼的或是看个热闹的,不论是专程为了赛事远道而来的还是不幸偶然路过惊鸿一瞥的……
总之这一刻,周围所有的女人、甚至是不少男人都为那个男人的容貌所倾倒。
他脸上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有些桀骜乖张的视线,白衣翩然、状若天仙,乖巧端庄地外貌下又好像藏着反差与神秘。
许多花满楼前来给他加油的员工见了纷纷惊叫,跟周围人询问这人是不是她们认识的那个“小菊花”;
许多之前未曾关注过他的老板土豪见了惊为天人,近乎癫狂地对着手下旁人打探着他的身份姓名;
许多涉世未深来此看个热闹的清纯少女见了这般景象亦是呆若木鸡地傻杵在了原地,看着台上俏丽的人儿已然是喜欢到失魂落魄,从此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的存在,正是一瞥误终身。
而反应最大则是陷入失神的杜玖和小狐狸,她们此前或多或少都猜测到了程志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隐藏了自己的容貌。
可她们未曾想到他隐藏着的竟是一副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貌。
但是这个世界上,男人的相貌就是他们的资本,妖艳帅气的男人光凭借他们的外貌甚至可能会嫁进帝王家中,从此把女帝玩弄于股掌,祸国殃民,甚至左右天下局势都不无可能。
坐拥这样的资本,光是走在大街上都可以迎来无数女人跪舔,只要保养好外貌便能一生活的滋润。
可他却为何又要将自己的外貌隐藏起来呢?
除了她们两个,台下亦有周夭灼、宋诗兰等在之前就见过他这般容貌的女人,她们早就过了会被程志的容貌魅惑在原地说不出话的阶段,所以现在看着台上的程志,倒是能更好地仔细观赏他的一颦一笑,将这难得的景象都记在脑海当中。
不过没过多久,她们也发现了些许不对。
像周夭灼她们这些技艺高超的魔修,对于精神力的掌握更为高深,记忆力更好,洞察力、心思,也要比常人更为敏锐。
也是因此,她们逐渐发现,不论自己怎么努力地想把程志的外貌记在脑海里,记忆中却始终好像蒙上一层迷雾那样让人难以窥探。
就好像是冗长的诗句、西方单词一样,哪怕在本上写了十遍,一合上书本,依旧会忘的一干二净。
当然她们这些学霸是不存在这种现象的,相反,她们的记忆力都很好。
所以当下的情形才会这么奇怪。
“鲁公子可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啊……”这般诡异,也让周夭灼打了个冷战,她难得从恋爱脑当中脱离,开始揣测起了程志人畜无害外表下隐藏着的东西。
“小姐何出此言?这位公子生的这么一副天仙似的容颜,肯定少不了其他女人的觊觎,会用一些仙幻、魔法改变外貌保护自己也情有可原吧?”
见自己的侍从不解,周夭灼也是苦笑一声,冲她解释。
“和这个无关……说来,我也只不过是想到自己都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所以才这么感叹一下罢了。”
就像现在,他又是这样,出其不意,做出了她不论如何也猜不到的行动。
“说来他之前不是还有来求我帮他做几件事来着?”
“是有这事小姐,其中一件您已经替他做了,不过那事也简单得很……休书一封托您给了同书院的白辻晚小姐……不足为奇吧?”
“那你知道他托我做的下一件事是什么吗?”
侍卫摇摇头。
“下一件,就是向我借钱。”
“?”
周夭灼笑笑,继续说:
“借钱,很多的钱,但又不是钱……不是一般的钱,却也可以说是钱。”
周夭灼这么一通谜语把侍从弄得一头雾水。
不过周夭灼也不需要她听懂。
“那您答应他了吗?”侍从问。
“当然!为什么不呢?”
周夭灼很开心似的继续盯着台上在满场潮水般的喧闹中淡然离场的程志。
临了,他对着自己的方向眨了下眼,让她沉寂许久的少女心再次狠狠悸动。
“他总是这样,真叫人捉摸不透,但也就是这样才更有趣。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像他这么有趣的男人……不,不会再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哪怕有风险,我也想见识一下,他到底还能再搞出什么会让我始料不及的大动静来!”
周夭灼面色潮红,喘息亦有些粗重,如她所说那般期盼着。
总之,百花会决赛的上半场,也就在突然变了一张脸的小菊花压倒性的优势下,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