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知羞耻的登徒女！”
这大概是程志认识楚思璇以来，听过她说的声音最大的一句话。
“一个女人，竟、竟然对异性说这种话！难怪都说你们这些异族都是蛮夷！都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的吗！”
程志其实也给吓了个不轻。
不止是被楚思璇给吓到，更是为蕾米突如其来这一句主人。
“你为什么这么叫？”
程志冷着脸问。
“你不是说把我当成你的狗吗？那我就叫你主人咯！”
她说着还趴在程志腿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往他身上蹭。
那边的楚思璇脸已经红透了，而且结巴着说不出话。
“那是谁把你当成狗你都会认主人的吗？”
“当然不是啊，因为你对我好呀。”
“你之前不还是说关你的那些人对你更好来着吗？”
“啊？这个……嗯姆……”
她捏住自己的下巴作思索状。
“后来想想果然还是你更好一点，而且还是男人，而且还好看，而且的而且！你还给我取了名字不是吗？蕾米，我是主人的蕾米哦！”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里好像还有星星那般一闪一闪的。
程志看着她天真的像个小傻子一样的脸同样是目光迷离。
“不行！太怪了！我果然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奇怪的玩法！”
“啊？有哪里奇怪的吗？”
蕾米有些出乎意料，说话又开始犯起了大舌头，撒娇似的说到。
“你就把我当成奴隶不行吗？这种情况你们这边不是很常见？”
“就是这样才不行啊！”
“到底哪里不行了嘛？”
程志抬起手腕，看腕表确认了下时间，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
“先别说那些了，你先跟我们走，其他的等安全了再说好吧？”
谁知向来表现得乖巧的蕾米听了这生硬的转移话题竟然不满地嘟起了嘴。
“不嘛！你不答应我就不跟你走了！”
“哪有上赶着要当别人的狗的啊！”
程志被这种奇葩弄得头都大了，这要是上辈子，自己指不定会被当成字母圈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了。
正苦恼间，一旁的楚思璇也是黑着脸举起了剑，也是一副为主分忧的忠犬模样。
“您明白了吧，公子！比起这种不听指示的，如果您要收狗的话肯定也是我这种人更好对吧？”
“怎么你也？别被她带坏了啊楚小姐！”
然而不等程志好言相劝，楚思璇竟然又双目通红地准备拔剑。
“不用说了，公子，我明白的，既然她不肯走，那我就把她切碎了带走好了！”
说话间杀气四溢，搞得程志也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讲道理，对待往日无冤素昧平生的人，怎么说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怨气……吧？
不过更过分的是，蕾米在楚思璇一旁虎视眈眈恐吓着的情况下依旧不为所动。
赖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一副不答应收她做狗就不走的模样。
“好端端一个姑娘，到底哪来的这么大做狗的执念啊？”
程志苦着脸捂住头。
他当然不能让楚思璇把蕾米一剑给剁碎了，只得蹲下身，用了缓兵之计。
“如果我答应你，你就会听我的命令吗？”
不好，这么一听果然还是好像在玩什么奇怪的sm啊！
“那还用说吗！”
怄气似的蕾米重新面向程志，两眼放光。
“那……那我就权且先答应你好了……”
“公子！”
一旁的楚思璇急中带着几分哭腔。
“唉，没事。”
程志抬手拦住了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楚思璇，不住地对她使眼色。
“收了一个奴隶而已，又不是我去给别人当奴隶，是吧？”
“可……不管怎么说……”
“低贱的奴隶罢了，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程志边安抚楚思璇，边观察蕾米的表情。
她听了这话，也全然没有丝毫的不满。
还是眯着眼，笑盈盈地看向自己。
“这也能不为所动吗？”
他心头迷惑更甚。
“难道是文化差异？”
清了清嗓，重新开口道：
“行了，现在我也是你主人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听我的命令，老老实实跟我走了？”
“嘿嘿，还不行……”
程志气得险些吐血。
“怎么又不行了！”
“那个……别急嘛，按我们族人的传统……还要那个……摸摸我的头，完成一个简易契约的……”
“头？”
“确切说还是头上的角。”
蕾米说着解开了头上麦穗一样的辫子，露出了小恶魔似的殷红的角。
“公子不可！”
这次楚思璇是真的浑身一激灵，殷切地凑近程志耳边。
“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楚思璇说话声音很大，她是刻意放大说给蕾米听的。
但是她的话听上去也不确定，应该并不是听说过什么传闻。
而蕾米听了这话面上微笑不减，也不解释，只是用她的小酒窝对着二人。
他和蕾米其实并不熟。
可他知道，这个人没有那样能够害人的城府与理由。
但另一方面，这个傻乎乎大型犬一样的魔族女生，又是他不论如何也看不透的一个人。
正因为她好像把心里想的都写在了脸上……
所以才让人更加看不清她的真心。
程志其实听到那个简易契约也是心里打鼓。
作为一个受过二十世纪艺术作品百花齐放熏陶的人，在这个魔法武技存在的世界，对于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也有种生来的敏感。
固然是可以靠着直男系统查找一下，不过时间确实紧张……
“摸一下嘛，摸一下嘛，我又不会害你！”
楚思璇听到这话又是一阵不安。
她看着蕾米的脸，不自禁咬紧了牙关，满脸都是不信任的神色。
估计是随时都准备跳过程志的许可，直接拔刀捅死这个“蛊惑”他的魔女了。
魔人族向来十分神秘，至少洛璃国内与她们有关的信息少之又少。
不过怎么说也不可能会因为摸了一下头上的角就突然噶掉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真有万一我的后手也多着呢！”
出于对蕾米的一点点新任，为了让她快点听话逃出这里，也为了打消楚思璇的疑虑。
程志抬起双手，直接攥住了她头上的两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