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调息了一会儿,程志也终于能够站起身,凯特拉听到动静也是回过身来,面色潮红,身体还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微微发颤。
程志轻轻活动自己的右手,力气多少有恢复了,不过这种透支性的恢复肯定会导致事后在床上瘫痪几天。
另外左臂的痛感也没那么严重了,甚至好像断裂的肌腱和快碎掉的骨头都隐隐有些恢复的架势……但这可能就是凯特拉独有的天赋了……
“你……你好了吗?”凯特拉有些羞怯地问。
“啊……我好了……基本好了……”程志回味一下,感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那个……我以前听说,喝了女人的那个,男人下边不是就会……鼓起来的吗?”
凯特拉用有些过于率直的目光直直盯向程志的下边,虽然非礼点略有增长,但程志就当她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小孩子嘛……都能理解。
不过诚然,这种程度的性知识在这个世界也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了。
“我比较特殊。”
程志看了看,幸好自己当初杏欲被收走之后连带着对**一类的东西也都有了极强的抗性,喝下那个东西之后也就过滤掉了催化情欲的作用,只感受到了止痛与亢奋的作用,不然他可能戴上一副vr眼镜就可以直接以高达形态出击了,在凯特拉面前露出这种难堪模样的话他可能会一时接受不了找地方撞死。
说完他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摸了摸流星的鬓毛,流星也很通人性的微微屈膝,方便程志上身。
“凯特拉,你去把离忆身上好好搜一搜吧。”
“啊?那个,这样会不会不好呀?”
“没事的,男女有别,我不方便搜,你去把她身上有用的,值钱的,最好连那身衣服也直接扒下来一块带走,她丢掉的财物上司会给她报销的。”他顿了顿,神色多少有些黯然。“就当是分手费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以前真的是皇婿?”凯特拉很听话地跑去搜被陷进地里的离忆的身,程志却只是低着头,没有多言。
凯特拉看到他这样,也就明白了,更加失落了一些。
“这件事以后帮我保密可以吗?”
“啊……嗯。”
离忆虽然出的是急活,但身上倒也还是有点银锭和铜钱,还带着宫里的官差令牌。
凯特拉看她伤的还有点重的,也就没敢去扒她的官服,不过她知道出去之后还要盘缠,所以就拿了她身上全部值钱的东西,又跑到远处把她的佩刀捡了回来一块拿走,跑回来递交给了程志。
程志此刻已经是骑上了马,虽然看上去还是病怏怏的,右手持缰,左手瘫痪那样耷拉在身侧,穿着囚服,可是英姿飒爽浑然天成,让凯特拉恍然间以为这套马具就是为男人而制备的一样。
“感觉被你带着骑马……有点丢人啊……”
“那你坐在前边也好,总之这个缰绳必须得我来抓着……”程志说话还是没什么力气,倒是真心希望凯特拉也能快点成长起来,这样自己就能早些不用这么又当爹又当妈了。
凯特拉一想到自己被他抱着骑马的样子,顿时想到了自己听过的逆推文的内容,小脸一红,可还是在程志的帮扶下老老实实坐在了后边。
“你可能要抱着点我,虽然这马具上有防风的魔法刻印,不过风还是会有一些的,抱着我才安全点。”
“那个……你不怕吃亏吗?”
“紧急避险、紧急避险,人身安全高于一切。”程志这么说,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凯特拉迟疑了一下,试探着将手环绕于他腰间,手臂碰到他的侧腰时轻轻缩了一下,吞了口唾沫,又狠下心,牢牢抱住了他的腰。
“我……贴上你的后背也可以吗……”
“啊,没问题的。”
凯特拉便把胸和脸都贴上了他的后背。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程志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那我走了哦,第一次可能会有点害怕,尽量不要往下看。”
“嗯……”凯特拉闭紧眼睛,手上更加用力。
程志把缰绳在右手缠了一圈,又蹭了蹭流星的侧脸,两腿一夹,喝了一声,它便将翅膀从身侧舒展,四蹄嗒啦嗒啦地在地上均匀地起落,直至悬崖边缘,翅膀扑闪间狂风大作,打到身后的树林间呼啸作响。
凯特拉紧紧抱着程志,只觉得一股子力气从手上传来,屁股下边好像也有什么在推着自己向上,她便隐约知道自己已经是在天上了。
呼吸稍微有些困难,哪怕是有魔法避风,还是有刀子一般的风打在自己的手上,可是程志坐在自己身前却挡住了大部分的风,她的上下左右全都空落落的,脚下因为没有东西而倍感可怕,又有风不住地刮过,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然而自己身前贴着的那个并不宽阔的后背却让自己有了无比的安心感。
“凯特拉,要睁开眼看看吗?”不知过了多久,程志的细语透过强风传到耳边。
“可、可是……”
“没事,不往下看就没事的,这时候要是不睁眼你以后可能会后悔的哦!”
凯特拉试探着一睁眼,发现流星正在天边转弯盘旋,自己的眼前恰好是大半个金黄色的朝阳。
不知不觉间,日出了,就好像拨得乌云,太阳照常升起。
她有些呆滞地盯着柔和的朝阳,看得入神,这还真是一般人很难有机会见到的光景啊,而且,这一刻起,入狱三年之久的凯特拉也终于算是恢复了自由身。
三年,仿佛弹指一挥间,又好像是隔了许久恍若隔世,不知道自己的家乡什么样了,外边的世界又是什么模样了。
正当她盯着太阳感慨的功夫,程志又轻轻开口,问到:
“凯特拉,我之前跟你说过吧,虽然在监狱里你可能会受些苦,但至少也能活下来,可一旦你跟着我越狱,就算是犯下了死罪,接下来等着你的就是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活。害怕吗?”
凯特拉看了看自己的脚下,淡淡云层笼罩下,蓝黑色的大海都朦朦胧胧,她好像置身云端飘飘欲仙,又好似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然而也正是因为到了这个地方,才能见到如此美丽的朝阳,要想见到比常人更美的风景,自然也要承担比一般人更大的风险吧。
她又把身子更往程志身上紧紧贴了贴。
“有你在,就不怕。”
这时候的凯特拉就感觉,如果是为了这个人的话,就算是真的有一天要从这上头摔下去,她也心甘情愿。
“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毕竟我要去做的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啊。”程志有些疲惫地笑笑。
“何谓大逆不道?”
程志想了想,回到:“以下犯上,违悖祖宗,蔑视皇权,甚至欺君叛国,对你而言可能就是这样的事吧?”
“这就是你所说的‘革命’吗?”
“嗯。就是这样,虽然可能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但如果我不做,可能就不会有别人去做了,所以我至少希望能在死前给这个世界带来火种,哪怕只是星星之火也好。”
“就是……造反的意思对吧?你想杀掉皇帝吗?”
这样直白的说法让程志也愣了一下。
“呃……如果可以的话,能够不流血就实现是最好了……而且杀掉皇帝并没有什么用,一个死掉还会有下一个,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他想起了记忆中尚存的,来到这个世界前的伟人们留下的教诲,转而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但是,如果这个皇帝……洛伊零她会成为这条路上的阻碍的话,那我也一定会除掉她,毫不手软!”
“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凯特拉听到这个答复似乎很满意,心里不自觉有些欣喜,连她自己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耳边的风咧咧吹过,呼呼作响,凯特拉也发现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同样坚定地对程志说道:
“我要和你一起!我们一起去反了她吧!干掉那个昏庸的暴君吧!”
“不……所以说尽可能还是……”
“我会永远支持你的!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有用,变得比她们都要强得多的!所以……我们一起革命,一起去干掉她吧!”
凯特拉更紧紧搂住程志的腰,好像怕他溜走投入别人怀抱那样。
“你能这么上道我当然是很开心啦……算了,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程志一震缰绳,流星更加快速地向陆地上飞去。
凯特拉也在心里更加坚定了信念,盯着太阳,这个角度的太阳真是格外美丽啊。
与此同时,皇宫中批红奏折的洛伊零也见到了天边升起的太阳,小心翼翼掐灭了一旁的油灯,回过头,用有些幽怨的声音对一旁的国相柳千怀说:
“千怀,你说,我的第二道旨该不会没有送到吧……”
“陛下何出此言呢?”柳千怀放下涂归的毛笔,也开始思虑起来。
“毕竟独角兽的千里疾行,速度不输天马,第二批传旨的离未等人修为又高于离伊,两道旨中间间隔不久,不可能追不上的啊……”
只是这样胡闹一般的传旨方式着实有些劳民伤财了,但是因为担心程志的安危,柳千怀也不得不帮着力排众议通过了这道旨意。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被绿了呢?”洛伊零咬着下唇,低着头,两只小手紧紧攥在一起不安地摆弄着,直感觉胸口一阵阵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