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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总在黎明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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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速移动而飘起的中马尾,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粉红色光芒,虽然不是没有考虑过将头发剪短(主要是懒得打理),但是考虑某个特殊原因影响,导致剪了也是白剪,所以萨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再一次利用身法躲开蕾娜的攻击,萨菈因为焦急,已经顾不上考虑那些精密仪器多么贵重便直接将它们切成了碎片,在不算小的房间内部清理出来一个看上去略微空旷的回避空间。

“该死的…尽搞这些小动作…”

眼前之人的攻击并不算棘手,从某种意义上对她来讲甚至于连攻击都算不上,只要出手便能轻易将其格杀,但问题在于她并不能这么做。

【能对她下手的时机,只有两个…】

要么是在自己和那个怪物对峙的时候,那个黑衣人下的手,要么就是和那个黑衣人缠斗的时候,还有他其它同伙潜入了进来。

不过不管是哪种,在被他们得手的瞬间,思考这种问题就已经显得多余,虽然萨菈也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能在不下杀手的情况下制服住蕾娜,但是如果她真的已经变成与楼下自己所斩杀怪物无二的存在的话,那么制服她真的还有任何意义吗。

“请…快走…”

“——?!”

虽然身体依旧向着萨菈扑去,但在意志的控制下那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异常高速终于还是慢了下来。

“您清醒过来了?!”

“咳咳…唔…”

萨菈带着希冀的语调和眼神,终究还是与那再次缠绕到蕾娜身上的黑气一同变得黯淡下去。蕾娜那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想去伤害他人,因而扭曲的面孔在她眼中显得异常痛苦。

【果然如克莉丝所说一样,是个相当坚强善良的女性…】

萨菈明白压抑住那种令人发狂的攻击欲望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恐怕连刚刚的开口提醒也只是最后的回光返照而已。

对于一个并未修习过魔法与武术的普通人,特别还是重伤病患,心理最脆弱的时候还能做出抵抗已经出乎了萨菈的预料。

“但那也是极限了吧…”

尽管不是本意,但事实上蕾娜也渐渐开始发生异变,到现在还能保持完整的人型不过是内心不住抵抗的成果,不过那已经是极限。

退一万步说,即使在这里萨菈放过了蕾娜,但作为唯一存活的疑似鬼人(虽然现在看上去并不完整),警备队与其他部门肯定不会关心她的受害者身份而将其拘禁,然后把她作为样本,开始无休止的调查实验吧。

鉴于蕾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所以那些所谓高层人士也不会有什么顾虑,最多考虑到她的职业私下给与孤儿院一笔补偿金,这件事恐怕就到此为止了。

感知到楼下传来不加掩饰,仿佛刻意做出不小的动静好让人安心一般,那应该是正规军的支援,不过从一楼到五楼的这个地方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所以时间还来的及。

【那几个孩子,恐怕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岁吧…】

“呜,啊...”

自我意识变得模糊,无法思考的蕾娜渐渐逼近了萨菈。

“像你这样的人,绝不应该在这里逝去…”

这是萨菈的真心话,对蕾娜的事迹有所了解的她决定给蕾娜留下最后的尊严,即使过后克莉丝心有怨恨,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只是,我也不想让你再遭受更大痛苦,所以,对不起了,蕾娜院长…”

【就算事后我会愧疚,但我也不会为自己行为做多借口…】

脑海里的念头一闪而过,萨菈轻轻将长刀翻转到正面,洁白的月光洒在刀身之上映照出美丽森冷刀纹。

【以萨菈.布朗利特之名于此起誓,这笔账…我会亲自帮你要回来。】

如果说与驹音战斗时的萨菈动如脱兔气势无匹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则是静若处子悄无声息。

“斩…”

寻常人眼里并不算快的撤步抬手,但对于蕾娜来说却让她在察觉到攻击的时候,刀刃依然到了脖颈之间。

只是在内心发誓帮蕾娜讨回公道的萨菈并没有等到脖颈破裂,鲜血直流的场景,而是等到了一声金锐的金铁撞击声。

【这枪术,是丽…不对,这是…安零?】

萨菈的斩击被侧翼突如其来的长枪荡开,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什么透明的物体所固定,一时之间动弹不得,不仅如此,一面高三米的火墙凭空出现,将她与对面的蕾娜分割开来。

“小零(零酱),动手!”

“明白!”

甩了甩强行挡下斩击而发麻的双手,从萨菈斜后方窜出的安零冲向了火墙,而那道火焰壁障如同认识她一样,自动打开了一道缝隙,让她跑了进去。

‘维洛丝,我还能撑多久。’

【“根据余的计算,如果你明天还想正常作息的话,最好在四十秒以内解除秘法。”】

‘一分钟…足够了!’

“蕾娜阿姨,抱歉了!”

“唔,咕啊啊…啊啊!”

将驹音给的中和剂送进了在四楼顺到的针管里,安零走向因为被琪雅的魔法同样固定住不能动弹的蕾娜身边,没有任何犹豫的注射到了她的颈内静脉中。

之后,缠绕在她身上的黑气渐渐开始消失,虽然没能完全消退,但从蕾娜那刚开始极端抗拒的躁动到现在面色平静的昏睡,毫无疑问药剂是起作用了。

【“你还剩十七秒,十六,十五…”】

听到倒数的声音,暂时歇了一口气的安零对维洛丝说道。

‘维洛丝,还有十秒左右,帮我检查一下蕾娜阿姨的身体吧。’

听到安零的话,维洛丝并没有说出什么回应的话语,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肉眼不可见的波状魔力渐渐渗透到了蕾娜的身上。

“唔…!”

十秒很快就结束了,没有了维洛丝的秘法支撑,蔓延全身的痛感骤然出现,让安零咬紧了嘴唇。

‘怎么…样?’

【“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况且余也不认为现在的你能够把余反馈给你的信息好好消化。”】

‘说的也是…’

靠着身边的墙壁坐下,看着躺在地上呼吸变得平稳下来的蕾娜,安零发自内心的感到安心。

“...那就让我…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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