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我结束了上午的营业之后,直接跑到了地灵殿来。没办法,对于古明地恋,我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的,一方面这个小丫头的性格漂泊不定而且又有些呆呆的,虽然大家都意识不到她的存在,但是让她乱跑终归是不太好。其次,她的性格其实也是偏向于真正的妖怪哪一边的,也就是对于杀戮抱有一定的热情。不过先下幻想乡的情况她的热情肯定是无处抒发的,但是让她在人里乱晃悠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太好做。
地灵殿这里的情况还是很稳定的,小动物们还是很可爱,当然,有些时候太热情了也不太好,比如一只熊朝你扑过来的场景…哪怕你知道对面是友善的,你也会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这是人类的本能。不过嘛,我这个身体算不算得上是人类都是两谈了,真的害怕倒也没有,反而将其抱了下来,手感还不错,软乎乎的感觉不太像是真的熊,听说真的熊都是肌肉,你这家伙是不是天天在地灵殿好吃好喝不活动也不冬眠结果就变成了一个胖团子了?你这是什么西伯利亚大仓鼠啊。
顺带一提日本这边的熊其实和真正的西伯利亚大仓鼠完全不是一个种类。幻想乡的熊属于标准的日本黑熊,比起俄国的棕熊来说不论是身长还是体重都要小一号,所以并不能说是真的大仓鼠。不过感觉地灵殿的熊已经完全被驯化了,比那些猫咪还有狐狸都要乖巧,所以我才有这种想法,毕竟这么乖巧的黑熊和野猪,完全没有了野性,都不能称之为野兽了,家畜?或者宠物吧。
和小动物们一起快乐的玩耍了一阵,然后将身上的毛发全部处理干净之后,我这才走进了地灵殿。东看看西看看,好大一个地灵殿其实没有多少人,除了猫猫狗狗就只剩下一个在殿门口看书的觉妖怪了。
“古明地觉小姐。”我扬起手打了一个招呼,想了想是不是有点太生分了,古明地觉这才抬起头:“咕咕咕先生,不生分呢,毕竟能和我打招呼的人本来就不多,但凡是能说得上话的,都称得上是朋友呢。”
“啊,对。”我顺手打开技能面板开了技能,忘了开技能了,这位大小姐的读心术又一次生效了,不过问题不大,我也没啥见不得人的念头。
“这次来,是为了恋恋吧。”古明地觉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不过就算是没有读心术,这位觉妖怪对于人心的洞察程度依然很高,倒不如说,猜人在想什么本来就是觉妖怪的本能,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训练已经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而且我的由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或者很难猜测的事情。
所以我也干脆利落的点头了:“是的,我还挺担心你妹妹的,话说,她人呢?”
“早就出去了。”古明地觉的语气有些无奈,这也有点罕见,平时古明地觉堪称沉默寡言…偶尔开口说话也没什么废话,打趣之类的更是不存在,语气冷冰冰的给人一种相当古板的感觉。然而在提到那个和她反色的妹妹的时候,语气一下子变得无奈了起来,大概就算是觉妖怪,其实也是有感情的,只是常年看透人心让她们的感情越发的淡薄了吧。不过在自己的至亲之人身上,这些感情还是会复苏的…妖怪心也是肉长的呀。
“出去了?”我挠了挠头,想来,古明地觉也不太希望自己的妹妹这样,但是又恐怕,这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恐怕就连古明地恋自己都决定不了吧,毕竟那个小女孩是这样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完全遵循着无意识的选择,被风吹动着在幻想乡各处行动。
说不定,曾经我也在某些稀奇古怪的地方见到过她,只是当时的我能力不够,看不到那个觉妖怪,或者说是没有足够的准备?毕竟如果我二十四小时开着鹰眼的话,说不定能提前抓到古明地恋,但是开着鹰眼的感觉真的太奇怪了,我也不会常年开着。
“对啊,你也知道的,她…其实还是小女孩的心态,对一切都抱有好奇心。”古明地觉略显无奈地点了点头:“只不过被无意识的能力压制住了一部分好奇心的存在,然而依旧会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憧憬,这也是为什么会去打扰顾先生的原因…唉,也是怪我。”
“不不不,大可不必,我对她没什么恶感。”我挠了挠头,这也是大实话:“而且你也不用道歉,她来了也没有影响到什么…”甚至还给我增加了一个名正言顺摸鱼的机会,不过今天上午我总算是把稿子画完了,也已经顺路送到了铃奈庵去了。本居小铃估计这会已经抱去印刷了吧。
“这样就最好了呢,那个孩子看起来也不讨厌咕咕咕先生您呢。”古明地觉松了口气,眼神居然给了我一种很有既视感的感觉。这种眼神在谁身上看见过呢?嗯,八云蓝!对!八云蓝有的时候一个人在街上和我遇见的时候,我们也会聊几句,聊到橙猫猫的时候,八云蓝眼里面就是这种眼神!犹如…慈母一样?额,这个形容是不是有点太…显年龄了?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柔慈祥甚至是温暖,用那种热血漫的感觉就是妈妈的眼神!那是!妈妈的眼神啊!
“啊,那样的话,下次我发现她…”我看着古明地觉,问出了一个我一直很关心的问题:“要怎么办呢?送她回来吗?”
“不不不,不用了。”古明地觉摇了摇头,语气又变成了颇为平淡的感觉:“打扰到您本身就很抱歉了,还要让您花钱或者耗费精力送她回来也太不成体统了…只是,劝她一句让她记得回来看看就好,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有的时候也会担心…不过也不用特意怎么样,见到了说一句就好,她很多时候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改变的,这样就足够了,多谢咕咕咕先生了。”
“啊,没事,这样的话我也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我点了点头,以后如果古明地恋再到我店里面的话,就和她说一句然后正常地送她出门就好…嗯,行,大概知道怎么处理就好办了:“古明地觉小姐,居然是一个很靠谱的好姐姐呢,真是让人有点…怎么说呢?意想不到?”
“唔,会让人觉得意想不到吗?”古明地觉一脸平淡地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意思是,我看起来不像是个好姐姐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啦。”我看着天空,下一秒,古明地觉的眼神犀利了起来!随后,她摇了摇头:“说谎是不好的哦,咕咕咕先生。”
“没有…咳…”我这才想起来,古明地觉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有些难看见,所以刚才我说谎肯定是被发现了的,不过我是何许人也,摇了摇头道:“也不是这样的,有些话呢,叫做善意的谎言,最起码,我刚才的谎言,并没有让你觉得冒犯对不对?”
“不,说谎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对的。”古明地觉在这方面的态度很坚决:“尽管是善意的谎言,但是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虽然必要的时候,谎言无法代替…但是这种事骑上,哪怕你直言,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你大可不必这样。”
“我知道啦,下次我会注意的,只是想说,古明地觉小姐给人一种对很多事情都抱有漠不关心的态度吧…”我斟酌了一下词汇,很多时候,词汇的使用可以带给人不同的感觉,而且也称不上是谎言,算是语言的艺术…古明地觉对这方面也有掌握:“所以,给我个人的感觉,不太像是一个会关心妹妹的人,不过看到你对于古明地恋小姐这么关心的话,倒也让人觉得…很美好?毕竟就算是觉妖怪也是有心的,如果能让外面的那些妖怪知道的话,也许对于觉妖怪的态度就不会这么的糟糕?也许能扭转一些偏见也说不定呢。”
“偏见并不是重点,有很多妖怪都知道觉妖怪本身并无恶意,只是我们本身的存在就是令人不喜的,故而也没有扭转的可能。”古明地觉看的很透彻,倒不如说她比我清楚的多,我才是那个不了解情况的人。
“好吧,抱歉了,提了一个蠢主意。”我叹了口气,诚恳地道歉。
“不,您的出发点和善意都是很好的…只是,您的想法和大部分妖怪差异太大…”古明地觉说着,脸色也有点奇怪:“甚至和整个幻想乡的差异都很大,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啊,也是。”我点了点头,我是个穿越者嘛,穿越者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了,一个人的想法和观念和生活环境有很大的关联,我这个社会注意下长大的新青年,对于任何种族任何妖怪,都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