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课,刚出门,就看见了上白泽慧音。与一般的妖怪不同,慧音老师其实是半兽人…这么说的话,听起来像是某种绿皮生物。不过她体内兽的血液来自于一种名为白泽的祥瑞…对没错,就是祥瑞,也可以称其为神兽,有种说法是白泽只会出现在贤明的君王前面,主动将记载未来灾难的书卷奉上。而在中国神话的记载里,白泽是可以逢凶化吉的,还可以驱鬼辟邪,甚至还和黄帝有些关联。又据说白泽知道天下所有妖怪的信息,所以到了中古时期,人们坚信白泽可以对付所有不祥之物,还有一本名为《白泽图》的书很是流行,上面记载了各类神怪的外貌,习性和驱除方法,人们一旦遇到怪物,就会按图索骥加以查找。
而我面前的上白泽慧音,也是继承了一部分白泽的习性,拥有在人形态下可以吞噬历史,兽形态下可以创造历史的能力。
作为半兽人,慧音老师对于人类的友好度属于极高的那种,在妖怪里面属于对人类最友善的那种,几乎不需要对其妖怪的部分感到任何的恐惧。而白泽作为祥瑞级别的神兽,自然也不需要以吃人,所以可以说是在人里最出名的妖怪了。至于那些妖怪贤者,在人间之里的百姓之间反而没什么名气的,大家也不会传颂那些大妖怪的名字,对其也是恐惧居多。
但对于慧音老师,大家更多的是尊敬,甚至是爱戴。毕竟人里的大部分居民都是慧音老师的学生,不说尊师重道,师徒之情还是很有一些的。
不过嘛…据说啊,我是说据说,很多人都吐槽过,慧音老师的课很无聊,虽然很扎实,但是实在是说不上有趣,而且总是会絮絮叨叨不停地讲下去,所以一般人根本接受不太了…比起来,稗田阿求的课就有趣得多,也更受欢迎一些…更别提别的老师了。
“辛苦了,顾晓先生,当初实在是没看出来,顾先生居然是那么厉害的画家呢。”慧音老师总是很有礼貌,基本可以说是彬彬有礼的程度,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有没有,只是以此谋生罢了,能帮上慧音老师的忙,我也很开心。”
“嗯嗯,有机会的话,一起出去吃个饭吧。”上白泽慧音笑了笑,随后又有些小声地说道:“听说顾先生很能喝嗯…我也想要见识一下。”
“那有机会一起去夜雀食堂吧。”我点了点头,然后道了个别,二人就此别过,今晚是不行的,星熊勇仪和我要去旧地狱拼酒。
离开寺子屋,绕了一圈,就找到了星熊勇仪,她正在和茨木华扇说着一些什么,看到我的到来,马上停止了聊天:“哟,咕。”
“熊姐下午好。”我在半空之中变成人形,扭转身体精准落地:“还有茨木仙人,下午好,要一起去旧地狱吗?”
“不,我不去旧地狱,你们去吧。”茨木华扇看了我一眼:“你刚从寺子屋过来?就去喝酒吗?”
“我也不是什么专业老师,慧音老师说每周去一次就可以了,我也没什么意见。”我笑了笑,但是看着茨木华扇要说教的样子,还是乖乖地举起了双手求饶:“老师这个职业不适合我呢,毕竟我还是个画家,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所以我只是在寺子屋帮忙罢了,不需要以老师的身份来要求我吧。”
“对吧,再说了,咕的能力,只是教孩子的话,也未免有些可惜了,你见过咕的画作,应该知道这样的大画家就应该专心于创作才是。”星熊勇仪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而对于一个艺术家而言,适当的放纵和酒是最能激发灵感的!对吧?”
“大概吧。”我老老实实地点头,茨木华扇看了看我,不可置否地说到:“好吧,路上注意安全,旧地狱可不是什么友善的地方。”
“多谢茨木仙人关心了。”我点了点头,庆幸自己终于逃过一劫,在星熊勇仪的注视下变成了鸽子,随后二人一起飞上了天空。
有些日子不去旧地狱,对于路径记得也不是很熟,不过星熊勇仪带路总是很靠谱的,这一次路上也没有遇见水桥帕露西这种令人感到不安的妖怪,一路顺顺利利地到达了旧地狱。
“话说,旧地狱的鬼,就你一个了吗?茨木仙人也不回来,我记得周一的时候,伊吹萃香也说过,她现在住在博丽神社…这不是代表着,还在旧地狱的鬼,就你一个了?”到了酒场,坐下,我一边看菜单,一边有的没的聊了两句。
结果没想到,就是我这无心的两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一样,星熊勇仪的标签瞬间发生了比较大的波动,甚至可以说是略微有些扭曲:“是的呢…鬼族,目前只有我还以旧地狱为主要的活动中心,西瓜…就是伊吹萃香,还有茨木那家伙,都不怎么乐意回来了。”
“这样啊,毕竟,这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不说了!来喝酒吧!”
“嗯!”对于鬼族而言,排忧解难的最好良药,莫过于酒一字了。所以这种时候多说无益,来一杯才是真的。
几杯酒下肚,星熊勇仪的表情就有些落寞了,我也不问,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倒酒。至于为啥不回来,大概心里都有数吧…鬼族曾经是很辉煌的,天狗是他们的属下,算是妖怪之中的大族群。结果今天沦落到这个样子,也不能说没有别的妖怪的插手…妖怪和妖怪之间,也不是那么友善的,尤其是在幻想乡没有出现,妖怪之间的和平协议没有出现之前,互相之间敌视是相当严重的。
一直到大概喝了个把钟头之后,星熊勇仪终于也是扛不住,慢慢地趴在桌子上,一边不停地来回滚动着脑袋,一边还在呓语着什么羡慕啊…之类的,我也不敢听,只能是勉强扶起她,带着她到了之前的那家温泉旅馆,按照老板的说法,将她扶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至于我,居然觉得还好,当然,大概也和我一直在倒酒,喝的不多的缘故,星熊勇仪则完全就是失意之人的形象,不停地往嘴里倒酒,喝的我看着都有一点头皮发麻。希望她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则回到了之前睡过的那个房间,泡在温泉里,感慨了两句,妖怪们的生活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就是了…星熊勇仪,大概也真的做不到如同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吧。
泡完澡一觉醒来,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时间,因为没有醉过,所以大概还能分辨得出来,应该是周四的上午十点左右。
我又去老板那里问了一下,星熊勇仪似乎也还没有醒,不过酒店是提供早饭的,所以我也不急不忙地吃了一点东西。旧地狱的食物口味比较重,而且多肉类少蔬菜,因为在这里肉类和鱼类的价格很便宜,但是蔬菜完全无法种植,只能通过从别的地方运输的方式…不过对于常年生活在人里的我来说,这么吃一趟也还是很爽快的。当然,天天吃可能不太行,人类的身体还是需要维生素的,但是妖怪们似乎需求就低的多了,一直吃肉也能活得很好,这方面大概还牵扯什么生物学之类的东西吧。
不去想这些,我决定出门去逛逛,给星熊勇仪留了口信,大概就在附近转转,很快就回来。
走上旧地狱的街道,我如同一个好奇的孩子一样张望着…旧地狱随处可见的是各种带着明显妖怪特征的妖怪,头顶长角的,腿上连着蹄子的,背后有翅膀的,甚至还有下半身是蜘蛛腿和蛇尾的妖怪…我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特征的普通人在这里显得还挺扎眼的。于是想了想,我干脆把鹰眼开了,注释我的目光瞬间少了很多…嗯,真有意思。
不过这些妖怪的实力都挺厉害的,大部分在鹰眼内显示都是有威胁的目标,虽然比不过星熊勇仪那种非常危险的等级,但是也绝对是可以对我造成威胁的妖怪。然而只是威胁,还没有到会让我觉得有生命危险的地步,当然,也可能是真正厉害的妖怪我并没有见到。
然而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在面对八云紫的时候,我开了鹰眼也感觉不到危险,按照我的推测,如果对方的实力超出我太多的话,就算是金色天赋鹰眼,也有看不出来的时候,尤其是那些活了不知道几何的大妖怪,我距离那些生物还是太远了。
在外面逛了一圈,老老实实地回去了,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也只能是在人多的地方走走看看,让我一个人去那种小巷子里面我是打死也不敢去的。不过等到我回去的时候,星熊勇仪终于是醒了,约定好等她吃个饭,我们就离开旧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