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疑似书店的建筑物的天台上,站着两个男的。
那是唐德跟伯尼。
他们不是约好了一起跳楼,别误会。
虽然是唐德约的这个地方,但这里风很大,他想要快点下去。
“为什么是我?”伯尼迎着风,朝唐德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就挺合适的。”唐德很老实地回答道。
他认为伯尼这种面对不知道打不打得过的敌人还会继续莽的人才,很适合自己。
上次那个受赐者实际上伯尼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击败,但他愣是没有跑,最后打到自己差点死。
这样头铁的同伴,简直就是宝。
就是可能武力值有点低,不如自己。
他这么一个普通侦探都可以打得过那种怪物,伯尼这种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却打不过…有点不应该了。
算了,伯尼还是优点大于缺点的。
“...”伯尼欲言又止。
过了很久他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很怀疑唐德口中的“合适”另有含义,但他猜不出来。
“我们什么时候下天台。”终于伯尼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随时都可以。”唐德说罢就先跑下去了。
“那你为什么要选这个鬼地方跟我说话?”看着唐德的背影,伯尼忍不住继续问。
“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年轻人喜欢这种地方。”在完全下楼之前,唐德留下来这么一句话。
可能在原地僵了一刻钟,伯尼才不情不愿地跟上了唐德。
他还是选择了服从西格蒙特的指示,尽管他真的很不爽这个家伙。
听说唐德以前还是治安官长?伯尼现在很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毕竟要是治安官长是这么一个样子的话,雷顿市的治安早就该完蛋了。
不对…好像治安官长是这么一个状态也没有什么毛病。
手下厉害也行。
“喂!你人呢!?”伯尼下了天台,发现唐德人影都不见了。
“伯尼,你是在找唐德先生吗?”收拾着货架的克里姆,注意到表情很难看的伯尼后,说道。
“对…”本来神情阴沉的伯尼,在克里姆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立刻收敛了所有不好的表情。
“那家…他去哪了?”伯尼组织了一下语言,硬生生将自己想口吐芬芳的欲望给压制住。
“他应该是去了信标对面的公交站台等巴士了。”克里姆想到唐德走的时候顺口说的话。
伯尼的身影从克里姆面前掠过,但在走前不忘说一句话,“谢谢…明天见。”
“嗯,明天见。”克里姆挥了挥手,笑了一下,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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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面有沥青,马车在行进的时候并不颠簸——这是唐德一直都比较欣慰的地方。
要是马车会乱颠簸,他才不会选择做马车。
“你怎么跟上来了。”唐德看着边上额头有汗的伯尼,疑惑地问。
说起来,这伯尼的体力真好,虽然在流汗,但根本没有喘气。
羡慕啊,他十几岁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好的体力。
“我为什么跟上来?你不是指名道姓要我来帮你调查的吗?”伯尼如果可以掐死这个家伙的话,肯定现在就动手了。
“啊,一起调查也不是今天。”唐德连忙摆手,“我本来是打算明天我俩在信标集合一下,才正式开始的。”
他是真没有料到伯尼会那么积极。
“你什么都没有说。”伯尼满脸都是怨念。
“确实。”唐德点点头,他貌似真啥也没跟伯尼说。
原来是自己的问题,那没事了。
“卡纳卡街到了。”巴士的“司机”喊了一声。
“来都来了,跟我上去吧。”唐德掏出自己的钥匙,转了几圈,“请你喝一杯我泡的红茶。”
嗯?好像之前他也邀请过谁上去,连台词都太差不多。
算了,这种细节根本不重要。
爬上楼,进了那小小的事务所后,唐德将自己的帽子甩向了不远处的衣架上。
而伯尼也很不客气,脱下很影响动作的外套,将它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对自己的特制红茶还是很有信心的。”唐德说着,拿出一小罐茶叶,相当认真地说。
伯尼完全不信唐德的话,只顾着观察这事务所。
跟常人印象中的侦探事务所没有什么区别,有堆着档案的书架,还有一个放着办公用品的桌子。
不对,伯尼看到了桌子上有一个相框。
他侧了侧身子,偷偷瞄了一眼相框里的相片。
伯尼却发现这相片上只有唐德一个人的自拍。
唐德这家伙也未免太过自恋了吧,自恋到伯尼心里不由得生草。
只不过照片上的唐德看上去不那么憨,整洁的衣服、淡漠的神情跟从容的姿势——充满了靠谱的感觉。
“给你红茶。”唐德将杯子递给了伯尼,说。
伯尼喝一口,差点没有喷出来。
不是难喝,是太苦了。
不对,太苦也是难喝的一种。
唐德泡的红茶让伯尼的脑子一瞬间出现了短路,思维都僵住了。
“嗯?”唐德自顾自地喝了一口,不明白为什么伯尼会有那么过激的反应。
之前西格蒙特也喝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应该不难喝吧。”唐德如是说。
“不难喝!?”伯尼震惊。
“我想你可能舌头出现问题了,给你这个。”唐德一边享受自己的红茶,一边将一盒方糖抛了过去。
“既然你我都在这地方了,就顺便整理一下线索好了。”
唐德低垂着眼皮,刚泡好的红茶冒出的热气熏在了他的脸上。
“你对雷顿市的装修公司有什么了解?”唐德问。
“知道一两家吧。”伯尼掰了一下手指,回答道。
“有专门做宗教风格的装修公司吗?”
“当然没有,类似教会那种地方,都是自己找艺术家设计的的。”
装修公司基本上做不来,因为那不单单是要“设计师”,还需要熟悉宗教风格的“艺术家”。
“你意外地很了解这方面的东西啊。”唐德感慨了一下,他对这方面不是很懂的。
“以前在一些教会里待过。”伯尼很含糊地给了解释。
唐德也不在意这含糊的解释,因为他已经陷入了沉思。
“艺术家啊。”唐德脑海中闪过很多东西,眼睛却一直盯着茶水。
是一个,亦或者一群?深入想下去似乎能得到一个不错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