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白猫的叫唤声音，打破了唐德跟难拓天之间的沉默。
“人类，这书还是暂时放在你那。” 难拓天瞬间松开手，无知之书垂直地滑落。
在滑落的中途，书骤然消失，出现在唐德的手里。
这一幕很生硬，仿佛这里是一个视频，被谁剪辑过了一眼。
诚然难拓天如今这个姿态好像是一个人，当如果你把祂当做正常人来看待，绝对会出事。
毕竟九圣灵的善恶显然也是无法判断的。
唐德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难拓天的背后看到重重的幻影。
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唐德只能从那幻影中分辨出来单纯的七彩。
可是若是换一种生物，例如螳螂虾的话，恐怕看到的色彩将远超七种。
届时，难拓天映入眼帘的模样也将完全不同。
“幻觉？”唐德眨了眨眼睛，难拓天背后那重重的幻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一种关于神的说法——九圣灵并不在人间，在人间的只是祂们的化身。
大概这个书店老板也仅仅是难拓天的一个化身而已。
不过一说起九圣灵，唐德就忍不住想到格尔格拉，那是化身？还是说那就是本体？
在遇见难拓天后，他有点无法笃定地给出答案了。
“所以，我帮你找回魔导书的报酬就是无知之书？”唐德问。
“说不定是。”难拓天模棱两可地说。
“但要是我不经过这里，我是不是不用帮你都可以保留这本书？”唐德又问。
“是这样没错。”难拓天这一次给出了一个很准确的答案。
要是唐德没有进入这个书店，难拓天也不会追回无知之书，因为没有必要。
当唐德进入书店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亏的。
“我这是完完全全地亏了？”唐德忍不住继续提问。
“当然，因为你实际上并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 难拓天似乎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这不是因为难拓天觉得自己的神谕人类就应该遵循。
祂仅仅是认为，既然人类理所当然地拾取了自己的书籍，那也理所当然要做好随时付出代价的准备。
唐德望着自己的书，沉默了一分钟又一分钟。
这可能就是迟来的代价。
就好像你窃喜着捡起一百块钱之后，就应该想到日后某一天会为这一百块钱付出代价。
当然也可能一辈子过去，也没有因为这一百钱付出代价。
后者便是“侥幸”一词会诞生的根源。
只不过唐德并不想那么轻易地妥协，哪怕难拓天是九圣灵。
难拓天，这个名为神的空想现象因信仰而诞生，自然就拥有着信仰祂的人。
若是信仰祂的人接到了难拓天的神谕，估计会欣喜若狂，同时庆幸自己将会有得到智慧的机会。
可惜的是，唐德是不信神的人。
他将无知之书收了起来，说明他默认了自己将会替难拓天带回那本魔导书。
“虽然你是九圣灵，但你也需要给我一点东西。”唐德开口要价。
在他跟难拓天目光有接触的瞬间，他貌似意识到什么，迅速地移开目光。
唐德有一种预感，自己只要跟难拓天对视，就会被知晓内心所想。
面对难拓天，他这个人类当然毫无秘密可言。
既然难拓天作为占卜和智慧的贤人，自然涉及到“占卜”。
至于占卜这东西到底能做什么，懂的人都懂。
“可以，只是借一本书给你就让你做危险的事，的确不那么合适。” 难拓天在短短的目光对视中，知道了唐德所想。
唐德其实也不是想要狮子开大口，单纯是有觉得很“亏”的心理。
难拓天甚至于用一块饼都可以满意唐德。
但祂不准备真的只给唐德一块饼。
“给你的报酬要适当。” 难拓天幽幽地说。
祂知道唐德接触过伊特米拉跟格尔格拉，并从祂们那得到了一些东西。
可这不代表祂就要给唐德同样珍贵的东西。
“你归还我想要找回的魔导书后，我可以让你直接习得那本魔导书上的几个魔法，如何？”
不需要学习过程，直接精通整个魔法。
“ 魔法？是还书给你之后才有吗？”唐德眉头一挑。
学会了几个魔法，是不是代表他以后就是魔法侦探了。
这个好！这个好！
“这是自然的，预付的报酬已经在你手里了，不要过于贪婪。” 难拓天不会慷慨到现在就给唐德魔法。
人类从来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其他存在，难拓天也同样不惮于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类。
所谓预付的报酬，就是那本无知之书。
“哦。”唐德发出了无比失望的声音。
(?-ι_-｀)
“那既然你让我去找书，总要告诉是具体一点的内容吧。”
“书的外观、作用之类的。”
从西格蒙特哪里听说过了，魔导书有很多本，所以难拓天只说魔导书，唐德可不知道是哪一本。
“就是你之前追逐的那个魔法师手里的那本。” 难拓天打了一个响指，半空中出现一个书的虚影。
“我之前遇到过魔法师你都知道？”
“你需要深刻地去理解‘占卜’的含义。”
难拓天没直接回答唐德问题，但是这话也差不多是告诉了唐德“为什么”。
“《魔法根源第十册》。” 难拓天将书名说了出来。
这本魔导书很好认，因为书名很干脆地写在了封面上。
加上封皮那剪影一样的图案很特别，像是在企图简单地去勾勒某个故事，很难让人忘记它的样子。
“给。”难拓天吐出了一句话。
在祂话音落下之时，唐德眼前兀地出现一张空白的牛皮纸。
唐德一把抓住牛皮纸，古怪地望向难拓天。
“这是地图，会根据你附近的区域而绘制。”
“同时上面会显示区域里活物的位置。”
唐德像小孩子得到宝贝一样看着这张牛皮纸地图。
你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哈利波特的活点地图。
“用完之后，记得归还。”
唐德原本还兴高采烈，当场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发现现在的人，借东西出去之后总想着要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