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事情真的大条喽~”
被九只蛇头虚影围困住的我,看着那九道比高压水刀还要迅猛并向我不断逼近的蛇头呢喃道。
“为了毗沙门天,还请大人您一路走好!给我就此死去吧!!”
入魔后化作天邪鬼智远如同狂兽一般呐喊着,口中的语句不再是先前那般机械似得简单重复了。
“为了毗沙门天?少开玩笑了,那家伙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说罢我运足气力一脚踩踏大地,将脚下的地板掀飞起来,向着蛇头的方向踢飞出去。
转而借着蛇头攻击地板的空隙,逃脱了牢笼的束缚,可那九只蛇头却如影随形的紧咬在我的身后不放。
“为什么你要躲呢?乖乖的死去!不好吗?”
他狂怒的呐喊着,被他召唤出的“难陀虚影”,也因为他的愤怒,狂暴的舞动起了自己的九道蛇躯。
我在藏经阁的书架之间,不断地旋转跳跃闪转腾挪,一边躲闪着护法神“难陀”的攻势,一边搜寻着向智远反攻的机会。
终于时机来了,我趁着智远身边疏于防范的时机,一记箭步就窜到了他的面前。
左手握拳,手掌中凝聚起淡淡地佛光。
“抓到你了。”我笑着说道。
“不,是我抓到你了。”智远说道。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难陀虚影骤然发难,向着我的背后袭来。
我只觉背后像是被人用攻城锤敲了一样,整个人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向着智远的方向飞了过去。
紧接着我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各处关节,变得异常僵硬,进而让我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随即智远就用手捏住了我的头,一掌把我按在墙壁上加速的奔跑起来,拖着我的身躯不断前行,把我按在墙上狠狠地摩擦。
然后又猛地把我抛了起来,在空中对我进行了一连串的技能COMBO。
这一套连招下来,打的我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假若我现在身处一个格斗游戏的话,那么想必我现在一定处于丝血状态,碰一下就死那种。
其实从我肩部蔓延开来的冰冷寒霜不难看出,刚才那一记如同攻城锤一样的猛击,将属于“难陀”龙王权职的寒气注入我的体内,冻结了我身体上几乎所有的零件。
而这也是我刚刚失去身体控制权,被人血虐的主要原因。
一套连招打完,智远以一记“地球上投”将我狠狠地掷在地上。
此时的我照比向前与良子对战时要凄惨上不少,先前被棹刀刺穿的手臂只剩下三指,另一只手的爆甲结构被尽数扯去,露出里面暗紫色的咒力管道。
胸前的面板被整个打碎裸露出里面的木质齿轮,以及一些拟态脏器的机械内构。
铜线和金缕混合成的接驳神经裸露在外,左腿裸露出内部的木质骨骼结构,头部更是凄惨右眼现在已经被他砸了个粉碎,已然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了。
现在的我就好像是,被熊孩子暴力把玩过后的“塑料小人”一般凄惨。
不过这种情况照比向前被安倍晴明暴打那次要强上不少,起码动力系统和傀儡核心这种关键零部件没有损坏。
这种程度的破损,即使是我自己也可以更换好身体的零部件,犯不着去韩志和那个死伪娘那边返厂大修。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心痛不已,毕竟这被他砸碎的每一个零件,要花的可都是我那白花花的银子啊!
“淦汝亲娘!!!老子身体很贵的喂!!!!”
倒在一堆经书中的我,艰难的站起身来,向着智远的方向呐喊道。
“原来是傀儡吗?”
智远端坐在九头蛇虚影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残破的不堪的我。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鞍马寺,为了毗沙门天。我看你就是为了一己私欲。”
说完我吐了一口吐沫,看着他的眼神中毫不遮拦的,表现出鄙夷的神色。
“你说什么!!!!”他听完我的话语后,无比愤怒的看着我。
“难道不是吗?你所做的这一切东西,都是为了不让外人打扰你和你这小徒弟的‘二人世界’吧?”
“混蛋!你给我闭嘴!!!”
伴随着他的狂怒,他身下的“难陀龙王”立即向着我的方向,吐出苍蓝色的寒冰吐息。
我飞速的奔跑,闪躲着那足以将我整个人化作冰雕的恐怖吐息。
“啊啦?你这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吗?看样子,贫僧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啊!”
“闭嘴!你给我闭嘴!”
再次被我激怒的智远,一边操纵着护法神发出吐息,一边愤怒的对我咆哮道。
而我却敏锐的注意到,伴随着他的这次狂怒,被他召来的难陀虚影要暗淡了不少。
曾经经历过真言宗修行的我相当清楚,这是僧侣道心不稳,护法神即将消散的前兆。
如此看来我刚刚的那番说辞,明显开始让智远产生了自我怀疑,进而导致了他原本偏执的到足以欺骗自己的道心开始变得不再稳定。
见此情形我的头脑飞速运转,想出了破局之策。
“你口口声声说,那些犯了众道的僧侣是人渣。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你为了不让自己和自己徒弟的禁断感情,不被外人发现用诡计害死了那么多僧人。你这么做的本质,又与那些家伙有什么不同?”
“闭嘴!!闭嘴啊!!!”
愤怒的智远依旧操控着那有着“龙王”称号的怪蛇向我吐息着,只是这次那难陀虚影的吐息力度,要比刚才减弱了许多。
我眼见有戏,又继续道。
“你说自己是为了毗沙门天之类的话,都不过是你为了遮掩你真实目的的借口罢了!你所做的一切,其本质与你口中的那些人渣的所作所为没什么两样!”
“够了!!!我所做的一切,才不是你这混蛋说的那样。”
面对智远的狡辩,我异常冷静的反驳道。
“那么你倒是说说,你这些年放过你徒弟下山几次呢?”
“………………”
对于我抛出的这个问题,智远沉默了,与此同时难陀龙王的攻势也停歇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些年几乎没有放过永亮下山吧?并且从他刚见我时的表现来看,想必你一定给他灌输了鞍马寺外的人,都是会吃人的妖魔的之类的观点吧?”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保护他啊!!!”
眼见智远这样回答我心道:“上钩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异常平淡的对智远道。
“保护他?保护他你就把他如同牲畜一般,圈养在你所营造的虚假世界里?保护他,你就刻意的断绝了他和外界的往来?恕我直言,你这么做在本质上和那些把他关在地牢里的和尚们没有任何的不同!!!你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到扭曲的欲·望。只不过他们是为了满足肉体上的快·感,而你是为了满足你那腐化肮脏到心里的愉悦感!”
“无耻老贼,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毗沙门天,为了佛门,实际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你枉活一把年纪,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贫僧面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的这近乎诡辩一样的嘴炮,成了压垮了智远的最后一根稻草。
“唔哇……”
只见智远强捂着胸口,一口老血愤然喷出,整个人直接从难陀虚影之上跌落下来。
而那近乎快要把藏经阁填满的巨大蛇影,也随着智远那崩溃的道心消散殆尽。
很快法术反噬的巨大痛苦便将智远笼罩,迫使他发出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