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夹杂着两种力量的攻击向守护者的脑袋飞去,几乎零距离的攻击他根本无法闪躲,凯因则是利用挥出力量的反作用力拉开与守护者之间的距离。至少他是这样想的,没有做到孤注一掷的战斗势必会留下破绽,双方实力有差距的情况下,这种攻击可以奏效。
而现在,对方的力量凌驾于自己之上,若将这一点纳入考量范围之内的话。
“滋滋滋!!”
战斗本能早已印刻在他体内,身体本能作出最优先的选择,蓝色的电弧自铠甲表面亮起,凯因攻击的冲击被这层东西给阻隔开,从他侧脸的方向擦过,在铠甲上留下了深深的剑痕。残余的力量向他身后雷池的方向涌去,碰撞的两种力量让雷池中雷电翻涌,上方天空中雷电狂舞翻搅着雷池。
交手的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一切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稍有闪失就可能会有性命之忧。离气的攻击和勉强维持着平衡的攻击不同,攻击的力量虽没之前的强大,不过这是凯因能够应付的范围,不等细细品味着这种感觉,他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空气中噼里啪啦地跳动着电弧,活跃的闪电之力向守护者体内涌入。
“!”
同样没有丝毫停顿,缠绕在剑身上的电弧向凯因的方向飞去。他和凯因采用相同方式的攻击,没有完全蓄力即挥出攻击,凯因身体作出应对,绝气缠绕在体外和剑身上,两把剑交错在胸口。
感受从闪电中产生的磅礴气息,与剑身接触到的那一刹,绝气和电弧缠绕在一起,变成两种相对平衡且稳定的力量,剑身在半空中划过半个圆弧,连同着两股气息一起向着守护者的方向反击而去。
“滋滋滋!”
没能想到自己的攻击会被反过来利用,带着绝气的闪电之力钻入铠甲之内,让铠甲本身颤抖着,关节与关节之间相互碰撞发出响声,巨剑插入地面支撑着半跪在地的躯体。
“呼。”
深呼吸一口的凯因也暂时停下攻击,冷汗沿着他的额头落下,高昂的感情也因为刚才的攻击而有所宣泄,缓和。攻击防御与反击,特别是针对守护者攻击的反击,出于他本能的反映依旧没能防御住全部的闪电之力,残存的力量在他体内游走,用绝气捕捉着这股气息,很快残存的闪电之力被离气给吸收。
绝气属于静止的能量,离气则属于狂暴的能量,闪电之力也同样如此,刨去闪电之力上的属性,两者在根源上属于同一种气息。艾琳发现这点,因此才让维扎忒给他们留言,让他们来继承守护者的力量,同样也为了能让昔日的好友卓迩图伊斯的灵魂能得到救赎。
“凯因,你没事吧?”
“我没事,柯萝娜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不用担心。”
柯萝娜点了点头,刚才的攻击看似夸张,在信仰之力的运转下身体自己没有大碍了。经过候莱艾克斯特的战斗,她已经掌握了信仰之力的另一种方法,特别是用来治疗己身上是普通治疗魔法的好几倍。
“不过现在还是没有莉娅的消息。”
想要唤回卓迩图伊斯的意志,莉娅是必不可少的部分,也是这次计划中的关键,他们想要获得守护者的力量掌握离气的使用方法,同时也想拯救卓迩图伊斯,这本身就是一件难以平衡的事。
“嗡!”
两人交谈之际,周围的气氛也发生了转变,身后的翻涌的雷池变得更加暴躁,雷池中翻涌而出的闪电之力滴落在地面,这些力量以地面作为载体向着守护者手中的铁块汇聚而去,在这股力量之下让本已单膝跪地的守护者重新站了起来。
能够阻止魔族不入侵艾比斯特大陆,他依仗的不光是背靠雷池的力量,在雷池中翻滚的闪电之力也同样成为他力量的来源,动之力,生之力,不断地修复着他的铠甲,他的力量,每一次受伤重新站起来也让他变得比前更加强大。
头盔中燃烧的火焰变成了金色,同样手中巨剑的颜色也镀上一层鎏金,他身边的气势还在不断地高涨着。
“柯萝娜!快离开这个地方!躲得远远的!”
“但是……”
不等她反映,凯因向着另一个方向高速冲去,飞速调动着体内的绝气和离气,让两者力量趋于平衡状态。
从守护者身上传来的这股力量给人带来的恐怖,毫不逊色于他们在火焰魔记忆中感受到的那股力量的冲击,直接沐浴在这股力量之下整个人会被蒸发得尸骨无存。他不知道这次攻击的范围有多大,能所做的是尽可能让攻击远离的柯萝娜那边。
闪躲的选项首先在他脑中排除,这股力量不是光靠闪避就能躲得了的。先发制人,打断他的蓄力攻击,这一点也不可取,战斗本能告知他现在只要靠近守护者,就会被他周围那些狂暴的闪电之力击中,后果同样凄惨。
想要掌握一种力量的方法是学习,又或者是不断使用这种力量。这一点他已经从师傅那边有着切身感受,他本以为维扎忒让他来继承卓迩图伊斯的力量是学习,没想到使用的是这种狂暴的方法。
对手换是师傅的话,可能还会留手,重伤至少不会伤到性命的程度,训练对象是守护者的话则完全没有这种选择项。手下留情的想法已经在脑袋中完全排除,所有的事情得从这一击下活下来才变得有意义。
若是说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飞跃性的进步,濒临死亡的边缘绝对是不二的条件。许久没能体会命悬一线的感觉,各种思绪也在凯因的脑袋中放空,身体和脑袋的运作达到完全同步,放弃所谓两种两种力量的平衡,只想着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况,离气不断地从意识之海的那道门之中涌出。
“开始了。”
看着力量向天空汇聚,伊利亚把茶杯放在杯托上,站起来,看着逐渐变成橙色的天空,心中出现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她们等着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的时间,前方通往的同样是未知的道路,或许这对整个环宇来说是一下步的变革,但是那是能够在无尽黑暗中点亮光芒的希望之火,没有什么时刻是比她现在还要确信,相信的。
“噼里啪啦!”
力量不断汇聚在守护者的剑身上,鎏金色的铁剑变得刺眼而耀眼,在那光芒达到最盛之际,他的整个身体和剑融为一体。在这刺眼的光芒下,凯因那边显得灰暗惨白且无力,灰色与橙色的光交替出现在祈的剑身上,钢剑因为承受不住那样的力量而早已奔溃。有着作为剑灵的菲利斯代替着凯因处理着细节部分,祈本身也是为数不多能够在承受两种力量交替显现的材料。
“轰隆!”
融为一体的光芒向着凯因的方向无情地落下,凯因体内附着的力量也同样达到了顶点。面对这股超乎想象的力量已经很难使用剑技来应对,势的力量超过了想象,想要破除或者利用这股力量必须自身拥有同等的力量,稍有闪失就可能被对面的力量所吞噬。
就算在台下演练了再多次的吟游诗人,一下子将他放到王族面前表演也会脑袋放空甚至不知所措,没有能将离气作用到这个地步,凯因现在也是那个不成熟的吟游诗人,他的处境远比吟游诗人要恶劣许多。
脑袋无法做出太多的思考,凭借着意识和本能,将所学之物统一,融汇贯通,所有一切都集中在一点然后。
爆发。
两股相同的力量在空中碰撞,同等级别力量相互碰撞带来只可能是两种后果,相互抵消而消失,又或者相互抗争应发出更大庞大的能量冲击。
光芒在一瞬间泯灭被压缩到了只有针眼那么大小,双方之间的时间陷入了冷寂。无论时间还是空间在这一时刻都变成了灰白,停滞。而他们的思考确的的确确能感受,甚至在加速,双方的空间中出现无数的裂痕,以前看到那样的裂痕凯因不曾理解,现在却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支离破碎的规则以及本源的碎片。
那种冷寂仿佛定格,会持续永恒,而那只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轰轰轰!!”
感官上的体验不代表能在现实中留下痕迹,时间的齿轮再一次转动,从那针眼大小的黑色中爆发出刺眼的白光,这白光将他们所有人都笼罩在一起,完全吞噬。
“……”
良久,或许只是一瞬。
睁开眼睛的同时感知圈外放,凯因的感知圈像是受到什么东西阻碍那样,用眼睛确认了,周围是黑色的土地,身边有种奇怪的感觉,想是一个破碎的空间,什么东西漂浮在空间上,抬起头看到的是宛若星空那样的漆黑。
“柯萝娜!”
脑袋中能回忆起最后的画面是他们之间力量的碰撞,意识观察到世界的规则和本源碎片后来到这个诡异的空间,虽不那道白光是什么,不过从爆炸的范围来判断,柯萝娜她们也应该被卷入其中。
“我在这里。”
他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听到那声音后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