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离气时他参照的是绝气的运转路径,意识之海提取的力气运行在原本绝气流转的路径上,和绝气保持平衡才能使出,相互总量不同而需要保持平衡作用这难度也实在有些太高了。这也是凯因在思想上的误区,绝气流转的回路对应魔法师的是魔力回路,倒立的暗魈给他提示,不以绝气本身流转的路线作为回路或者说是另外建立起一条特别为离气开创的回路的话,那不就不用特意保持平衡了吗。
对人体的了解和相关的知识凯因是从玛莎那边习得的,运送人体血液有着两种不同的管路,静脉和动脉,同样身为魔力回路也不仅仅只有一条。根据伊雪和他们科普的知识,个体与个体之间有着体质上的差异,基本组成人类的魔力回路有四条,和魔法高度适应的种族则有八条之多,相比而言兽人和亚人则稍微少一些,不过他们的回路因为体质的关系而异常地坚韧。
艾琳改良魔法建立起斗气系统其依据也是根绝魔力回路而来的,魔力通过转化变成斗气,运转在全身反之作用于肉身。凯因所使用的绝气也同样是基于身体内的魔力回路运转的,绝气的使用不受魔力回路本身的影响,因此对凯因来说体内是一条魔力回路还是四条魔力回路没有明显的区别。
这只不过是基于体内有一种力量而言,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说,使用一种力量并且将这种力量提升到极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即便能使用两种力量,凡人也没有这种时间和精力来同时提升两种力量,就像本是魔法师即想钻研到魔法的极致又想锻炼出不亚于优秀战士的身体,到头来两方面都不会有卓越的成就。
古往今来能达到这种成就,几乎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凯因恰好也是其中的一人。
“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收到冲击的内脏在均匀的深呼吸下变得舒服许多。回想起伊雪曾经教导给他们的知识,感受着自身体内的力量,一寸一寸地探究寻找着那不曾发现被隐藏起来的魔力回路。
“嗯?”
凯因从来没这样尝试过,也无从来判断标准。绝气通过第一道魔力回路的同时,在那条魔力回路的边上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其他类似的回路,不是一条而是七条。
身为人类的他和那些魔法有适应性的种族拥有同样多的魔力回路,这让他吃了一惊。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给伊雪的话,她也会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不满,妒忌,又有一些鄙视的眼神,明明是冒险者,用剑的剑士,竟然和她一样拥有八条魔力回路,正确来说伊雪拥有九条魔力回路,还有一条是身为神佑者的她在提尔克提斯神明的力量下构建起来的特殊回路。
形同伊雪这样优秀的魔法师也只能够使用不超过四条魔力回路,往往感知到自己体内的魔力回路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凯因只是听过理论按照那样的话来做,就已经能感受到八条魔力回路,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有着这种天赋和力量,却走了战士的道路,这才是真正让人鄙视的地方。
暂且将自己疑问放到一边,捕捉到离开绝气边上的那条魔力回路,从意识之海中抽出一丝离气注入到那条魔力回路中。
“!!!!!”
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一震,强烈的疼痛感遍布全身,每当自己心脏跳动一下,疼痛的涟漪会沿着整个身体从心脏向四周扩散开,能感受到自己体内大大小小的血管。
不,那只不过是他脑袋中的印象罢了,那些类似血管遍布全身的东西其实正是魔力回路,魔力回路的开拓是从小时候开始会比较好,随着年领的增加魔力回路也会逐渐变的稳定起来。凯因现在的做法更像是强行的将力量注入身体开拓魔力回路,凡开拓魔力会路就等于是对身体一个再造的过程,这种再造的过程绝非普通人能忍受的,稍有闪失身体就可能会爆炸,而且他现在使用的并非是温和的魔力,而是狂躁的离气。
“呃!!!!”
凯因弓着身体,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落下,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从刚才开始暗魈感觉到他身上传出的那一分危险的感,就算变成这种情况,感觉没有消失反而更强烈,保持着稍远的距离看着扭在地面的凯因,它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这原本也是他灵光一现的想法,至于是否正确连凯因本人也不清楚,至少以现在承受如此强烈的痛苦而言应该并非是正确选项。不,正因为感觉到如此痛苦,才有可能是正确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中有那种强烈的感觉,而且就算现在制止离气的注入也无济于事。
“呜……”
离气不断地冲刷着那条不曾开辟的魔力回路,凯因能做到的只有忍耐。忍耐着的同时,边上那条承载着绝气的魔力回路自行运动起来,像是感受到威胁那样,灰色的绝气遍布着那条隐藏魔力回路的周边,关注着不作出任何回应。
“……”
冲刷着隐藏回路的离气似乎注意到绝气的存在,从无序的横冲直撞的状态汇聚着向绝气的方向冲了过去,绝气有意识地引导着离气沿着魔力回路的脉络慢慢前进。不知道何时凯因脸上痛苦的表情要缓和了许多,慢慢直起身子呼吸变得缓和起来。
“啪!”
他睁开眼睛,黑色的双瞳孔中闪烁着两种颜色,右眼是淡淡灰色,左眼里孕育着点点的橘色,那两种颜色也在一瞬之间消失殆尽的。
“成功了?”
他自问道,体感的时间远远大于实际上经过的时间,在绝气引导下的离气充盈了那条隐藏的魔力回路,虽然那条回路现在还远不及第一条绝气使用的魔力回路,单他现在至少不用为了同时使用两种力量,稍有不平衡就会崩溃而担心。
“嗯。”
张握了下左手,粗制铁剑出现在他手中,感受着体内的离气,按照绝气的使用方法如法泡制,丝丝离气注入铁剑后,粗制铁剑直接爆裂开。
“……的确很暴躁。”
完全与绝气不同的性质的力量,即便在魔力回路构建的现在,凯因也只能勉强使用这股力量,还因为他手中没有能承受这股力量的武器,就算使用祈也不一定能承受这股力量,祈本身就是燃心木打造而成,其本身的性质和黑暗之树一样,承载着绝气的燃心木与离气有着完全相反的属性,之前几次能使用出这股力量也是有着庞大绝气包裹才行,想要直接使用离气会对祈造成损伤。
“半秒不到的时间吗?也足够了。”
凯因喃喃自语道,目前他只是初步掌握了离气的运用,真正想要融会贯通还有很长的时间,就算这样也很足够了。
“让你久等了。”
他对着眼前的暗魈说道。
给了他灵光一现的方法,还等着自己开拓魔力回路,无论怎么看都是非常礼貌的行为,这在其他战场上是绝对不曾见到的光景。
“吼吼吼!!”
感受到凯因身上气势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暗魈向他行了个礼,同样以礼节回应着,这在旁人看上去滑稽的场面,对凯因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开始吧。”
“吼吼吼吼吼!!”
咆哮着暗魈向着凯因冲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也无法留有余力,手中长矛夹杂着黑暗祝福的力量想凯因猛挥过去,向身侧跨出的一步,躲避他攻击攻击的同时,缠绕绝气的祈把长矛挑开,左手上出现的粗制铁剑,铁剑向着暗魈的身体刺去,感受到从凯因身上出现的那种力量后,暗魈这次没有选择使用身体硬吃,而是向一侧偏斜身体躲过了铁剑的刺击。铁剑之上没有附加任何力量,仅仅是普通的刺击罢了。
一旦对方存在顾虑,动作就会变得迟钝,踏出一步,向着暗魈攻击过去,交错而持的两把长剑与长矛相互碰撞,激烈的攻防战在空中碰擦出金色的火花。对方能使用相同的力量,在高速对战的时刻操纵树木的力量也无法使出,凭借着技术和身体作为优势的暗魈已经占不到任何便宜,以纯粹技术对决的话,他不是凯因的对手。
胸前多了许多细小的伤口,那些伤口在强大的恢复下迅速愈合,这些并非暗魈主动以伤换伤带来的结果,反倒是小心翼翼躲避凯因攻击下的结果。它警惕着凯因所掌握的那一份力量,正因为这一份警惕改变了他的作战风格,让他才如此被动,被单方面的压制也将他打出了真火。
或许使用出那一份力量也只不过是巧合而已,这样思考着的暗魈将所有黑暗祝福的力量注入到长矛中。消去了攻击上的势,力量变得更加凌厉,即便能挡住这下攻击,从武器中爆发出的力量也会将他卷入,失去战斗能力。
双手紧握长矛,从上而下的挥落。
“咕咚!”
在他出手的同时,身为魔兽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危险,橙色的光芒附着在粗制的铁剑上,在眼前出现了不到半秒的时间,那光芒在他的瞳孔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