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根本上有着区别,那些魔族本身是从别的面位而来,身上带着神明腐化的气息,被污染的生物几乎没有活路。”
魔族和普通生命的根本区别是他们使用魔素,艾罗希涅半人半蛛的身体在凯因眼里看起来只不过是兽人另一种存在的形式,没有生长完全残留下兽的部分比较多。她的模样可能会被大多数人畏惧,也不乏有人会加以亲近。
若是说使用黑暗之树所带来的黑暗祝福的力量加以划分的话,那他岂不是更接近于那股力量,使用绝气的他比艾罗希涅她们更接近于魔族,偶尔也有从别人口中爆出他比魔族还要魔族咒骂的话,这也仅仅是偶尔对付敌人而言。
看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所有一切并不是非黑即白,人类中有败类,魔族中也有义气之辈,凯因比别人更清楚这点。
“人和怪物的区别不是在于外表,是在于内心。”
“闭嘴!汝们这些地表人又怎么懂得吾的痛苦!”
艾罗希涅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没有接受她的提议就是拒绝了她,她的上半身虽是美丽的少女,下半身却是丑陋的蜘蛛,就算被黑暗精灵族封为神使对待,这一点也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她想要成为正常人,即便那样的代价是失去一切的力量,变成普通再普通不过的人,但这并非是她所说算的,身为黑暗女神维斯缇希雅的期望诞生下的她,从来都没有选择权利。因此她也只能把这样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凯因的到来正是拨开了艾罗希涅心中的那道伤疤。身为地表人的他不光拥有光鲜的外表,身上所蕴含黑暗祝福的力量完全不输给她,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简直就是受到世界恩宠所诞生下来的。
“我不清楚,不过……”
“闭嘴!闭嘴!!闭嘴!!!”
艾罗希涅的声音掩盖过了凯因的声音,她也不清楚这种究竟是怎么样的行为。看到凯因后她就像将他留下,而在被拒绝后,掩盖着她内心的最后一层被捅破,异样的感情从胸口涌出,她也不知道,不,并非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这股名为妒忌的情感。
“汝必须留下!成为吾的玩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罗希涅放声大笑着,理性在最后一刻也随之崩溃,碧蓝的眼睛变成了暗黑的红色,眉心中心冒出了大小相同的六个点。下半身黑色的蜘蛛部分开始想上半身延伸,在白皙的皮肤上形成了错综复杂的线条,那些线条掩盖着住她的身体,变成了类似黑暗精灵族的肤色,现在的艾罗希涅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心来看,已经演化成了完完全全的怪物。
从她的身上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凯因熟悉这股味道,这是名为诅咒的味道,在她诞生之处,身为神明的维斯缇希雅黑暗女神在她体内印刻下的诅咒。
“汝们休想用虚构出的外敌来骗吾!”
从她裂开的到耳际口器发出声音,八只眼睛看着的凯因的表情,让她浑身的血液更加沸腾。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吾!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吾!!!”
艾罗希涅说道,在她的手中出现了黑色雾气,雾气消失后她手中出现的是一把巨大的镰刀。
“去死吧!都给吾去死吧!哈哈哈哈!!!”
黑暗巨镰的前端凝聚出几个南瓜大小的黑球,向凯因的方向飞了过去,对这股力量凯因非常熟悉,转身躲过黑球的攻击,黑球在墙壁上爆炸,从炸飞的大门中冲出刚才两个侍女,她们的手上拿着武器,向凯因的方向挥去。
说到底艾罗希涅只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责任,有可能的话凯因不想和她们开战,不过这并非是他能决定的,要挽回卓迩的灵魂,必须通过艾罗希涅的试炼。而现在看起来并不再需要黑暗果实,而是更加麻烦的东西。
战胜艾罗希涅,囚禁着卓迩灵魂的东西也会消失,再议莉娅的力量唤醒他,两人都能得到救赎,虽不清楚是否真的这样,若这遗世之地真的是根据他们所期望的镜幻世界的话。
不再去考虑那么麻烦的东西,凯因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战斗上。他的对手有三人,近战攻击的两个侍女以及使用远程魔法攻击的艾罗希涅女王。
“嗖!”
向着侧方挥去的两把宽刀擦过了他的头顶,另一个侍女从他的身后瞄准了凯因的心窝捅过,右手出现的铁剑和左手出现的祈,架开了对方的攻击,附着绝气的铁剑向着侍女的腹部刺去。
不是胸口心脏的位置而是腹部,缠绕绝气的铁剑轻松刺入侍女的腹部,带出青色的血液,看着自己腹部中间的侍女眼睛中流露出不可思议,原来之前在路上说的话并非是哄骗她们的。抽出铁剑后,侍女的身体“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另一位少女则是有些犹豫地向后退了一步。
它们不是人类,是拥有者人类外壳的蜘蛛,少女的外表是用蛛丝织出的肌肉和皮肤,就连皮肤表面上的毛孔和汗毛都原原本本呈现出来。就算用手确认她们和也普通的少女无异,正因为是如此完美,才让人感觉到一丝违和的感觉,凯因并非是以眼睛是用感知圈来确认,从一开始就察觉到控制人偶的蜘蛛在腹部的位置。
“真是让妾身失望,既然没有战斗意愿那就去死吧!”
在凯因和侍女战斗的同时,艾罗希涅已经准备好了魔法,在她身后冒出了一个个六芒星的魔法阵,挥动着手中的镰刀,从魔法阵中冒出的黑暗枪向凯因的方向飞射出去。
“噌噌噌噌噌!”
不敢怠慢,应对这种数量的黑暗枪在原地待着只能成为活靶子,凯因高速跑了起来,黑暗枪在他身后爆炸开。
他的远程攻击手段屈指可数,使用包裹着绝气的武器来攻击,拉长的绝气丝能够作武器,但这样的攻击也有局限性,面对拥有同样力量的艾罗希涅能不能奏效也是个未知数。使用离气的话的确能突破眼下的攻击,可他现在对离气的使用还没到随心所欲的程度,高速攻防战中想要依靠这样不稳定的力量不是明智的选择。
“一、二、三。”
心中默念着数字,计算着那些黑暗枪向他飞来的时间和其中的攻击间隔,每当经过三秒的时间就会出现短暂的停顿,停顿时间不到一秒,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一、二、……”
三字还没有数出,他就转变了方向,黑暗枪擦着他的侧脸飞去,在身后的墙壁上爆炸。爆发力集中在脚底,在他踏出去的瞬间,爆炸的黑暗枪产生的暴风同时推着他的身体向前方飞出去。两者的相互作用不是相加而是相乘,让凯因的身体在空中进一步加速。
八只眼睛捕捉着在空中消失的凯因,在此出现已经超出了黑暗枪的范围,黑暗枪在这里爆炸的话,艾罗希涅也会受到波及。想要再改变魔法已经来不及,艾罗希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慌,那惊慌很快变成了笑容,猎物落入自身陷阱中那妩媚的笑容。
右脚与地面接触,凯因就明白她脸上的笑容代表什么,这里本身就是艾罗希涅的巢穴,周围看似华丽的墙壁都是以蜘蛛丝织成的,也就是说凯因一开始就已经落入了她的陷阱中。简单改变了地面的硬度,他踩踏的地方和陷入泥沼无异。
确认凯因的脚与地面接触,同时在他四周冒出了六七重黑色的魔法阵,黑暗枪的尖端从魔法中露出。
零距离贴脸的攻击,让他没有任何的闪躲的时间,脚底的地板性质改变,剥夺了他逃跑的立足点,蜘蛛在自然世界并非是强力的生物,依靠着陷阱和各种手段为生,这种手段同样能利用在捕食猎物身上。
“轰轰轰轰!!!!”
数发黑暗枪瞄准着凯因的落脚点射去,攻击持续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对身上有着如此黑暗祝福气息的凯因,艾罗希涅不敢有半点轻视。
“哈哈哈哈,死吧!死吧!!成不了妾身的玩具就去死吧!!”
看着被黑暗魔法笼罩的凯因,艾罗希涅用八只眼睛确认着,巢穴中没有任何敌人的反应,换做谁在黑暗枪半分钟不间断的洗礼下,能活下来也是不可能的事。
浓烟逐渐散去,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场中央。
“不、不可能!汝是怎么活下来的?!”
能够感受到艾罗希涅的语气中有一些动摇,凯因原原本本出现在了场中央,还是毫发无伤的模样,这绝不可能。
艾罗希涅还是太小看凯因了,他拥有的绝气是黑暗祝福浓度的数倍,黑暗枪的攻击固然强力,绝气能够中和魔法攻击,但光靠这一点还是不足以应对如此多黑暗枪的攻击。从来到黑暗之树和暗魈战斗后,他就一直在揣摩绝气的另一种使用方法,隐秘。
具体来说这是绝气中和能力的一种泛用,不光是将自身气息隐藏起来,就连自身本身也能够暂时性的和世界同化,听上去简单但这也并非是简简单单就能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