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提防着彼此,但他们唯一可以共同信任的人是楚禾。因为楚禾并没有在动物园里的身份,由于当初进入教堂时间较晚,楚禾并没有住进十二间房里面。他是在最东边的那间祷告房休息。
通过很隐蔽保密的接触,楚禾牢牢记住了这十二个人和他们各自代表的动物。既然蛇类是动物园里最初犯下罪恶的首要污染源,楚禾曾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暗杀掉代表“蛇”与罪恶的那人。
但动物园篇章里已有明确追加规则:任何人都不能用任何明确或者不明确的手段伤害动物园里的任何动物,包括蛇。没人能敢于冒着被系统发现抹杀的危险破坏游戏规则。
所以在接下来的动物园怪谈游戏中,楚禾只能根据谨慎缜密的分析阻断污染源“蛇”对其他动物的污染。只要在游戏结束后,所有玩家仍旧代表原来的动物身份,代表正义一方的动物园就将胜利,而不会计算在许可范围内玩家向白水牛或龙的求救次数。
但第三天的早晨,一个女子尖锐惊恐的尖叫打破了这表象的平静。众人和楚禾都举起武器冲出来查看,女子只是惊慌的指了指所有人房间上的数字,大家这时才发现,所有门后面的红色数字都被擦掉了。而且所有的房间似乎都改变了方位朝向。
“这座教堂的地下中央,是个钢铁轮轴轴心,我们所有的房间应该都在一个机械动力轮轴上,我昨夜听见了钢铁轮轴转动摩擦的撞击声。看来每天都会变化移动一次。” “那这样怎么办,我们如何判断睡住哪一间房?大家代表的动物身份又该怎么确定呢?”
“安静!每个人记住自己上一次的身份就好,依旧选择原来朝向的房间入住。尽管,这一次住的可能不是你原来的房间。”现在唯一难以确定的,是蛇园里蛇的身份。虽然众人昨夜集合忽略了蛇,但住进这栋教堂建筑以后,每到当日的晚上六点,众人和楚禾都会失忆。
所以靠记住“蛇”,“龙”,“水牛”的长相是没有用的,因为每人第二天起来都会忘记前一天里其他人的身份和样子。所以,要玩动物园怪谈的游戏规则,就是只能够依靠推理。根据细腻的心思分析每一名试炼者话语里的漏洞和前后自相矛盾的地方。
由于昨夜楚禾召集试炼者告知他们各自的身份是在晚上六点之后,所以众人还记得了各自的身份。楚禾没有问名字,因为名字只是一个不实际的代号,遗忘以后它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楚禾需要的是每个人身上能把自己和别人区分开的核心特征。
所以试炼者们都当众坦明了自己的身份,楚禾也在信封内侧写上:“刀疤男,老鼠。黄色卷发女,牛。纹身男,虎。虎牙女,兔。紫发女,龙。”但接下来的一个红色大波浪卷发女也上前说道:“我才是龙。”
楚禾一听,笔尖顿了一顿。立即淡漠的开口道:“我们之间已经至少有两名感染者了,每个人与别人拉开距离。”接着他笑着说道:“继续。”手上的笔写下:“红色卷发女,第一名感染者。”接下来又是相当平常的进行。楚禾继续写着:“瘸腿男,马。小萝莉,羊。”
之所以萝莉也能作为区分特征,是因为这个小萝莉年纪确实太小,只有八岁。而在场其余人都在二十岁以上。“银发男,猴。侏儒男,鸡。肥胖女,猪。”记完了所有人的特征身份。
楚禾才淡定的开始分析道:“之所以会有两只龙,是因为其中一个是感染者。还记得那条守则吗?正常人眼里的龙,才是感染者眼中的蛇。那么接下来,容我问大家几个问题。”
楚禾先来到紫发女的身边,问道:“你是龙吗?”紫发女回答道:“我是。”然后楚禾又来到红发女的身边,“你觉得她会回答你是龙吗?”红发女想了想,摇摇头:“会的。”楚禾淡淡一笑,与两人同时拉回到原本的距离。
“你被感染了,红发女士。”
“怎么可能?我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当你住进蛇园的那一瞬间,也就已经被感染了。应该是这十二间房每日都会改变方向朝位,你迷迷糊糊进入了蛇的房间。”
“那为什么是我不是她?”红发女明显有些激动了,被感染的人会逐渐丧失理智,变得暴躁易怒。
“因为她没有撒谎。换个思路,如果我问紫发女同样的问题。你觉得她会回答你是龙吗?紫发女会回答不会。因为她知道自己和你眼中的龙是不一样的。”
“而你却认为你们看见的是一种动物。你已经丧失自知力了。白色水牛在哪里?带这位女士去医治。至于蛇,我想还潜藏在这里。大家要记住自己房间的方向朝位,千万别走错门。”
随着言谈举止之间,楚禾将每个人说出来的动物身份所代表的房间方位朝向都写进了纸里揉成一团,塞进每个人手中。“今天就推理到这里。这条蛇很狡猾,大家要准确进入自己的房间,并确保自己不与任何人有肢体接触,包括我在内。”
“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我们就能找到它了。”楚禾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笑,看上去却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