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四面八方大开进来的暖阳照进这栋古老神秘的教堂建筑里,所有人的头脑都感觉到是一阵剧烈的眩晕,就好像他们之前的视线因为认知被极度扭曲过,而现在要通过调整恢复之前的正常。
所有人在那股恶心至极的强烈眩晕感终于退散后,渐渐看到了彼此之间的真面目。的确,从一开始,他们就其实已经被教堂里的那个“它”影响了。之前他们变成的也都只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样子。
而那个“它”也终于席卷着一阵风从教堂里沖出来了,众人定睛一看,竟然又是楚禾。楚禾淡然处之,摆摆手,“我就是真正的楚禾。这游戏一开始就把我变成了那个黑暗的“它”,并一直在误导你们,给予你们错误的游戏信息,规则,与提示。”
“而房间里的黑色水牛,也是一开始最早进来的那个试炼者。他想抢占先机,反倒被提前感染了。按照他的排位,他应该代表的动物本来是鼠的。”
但人群中仍旧有谨慎的试炼者怀疑着楚禾的身份。毕竟他们越来越理解:在这个游戏里,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这句话了。
楚禾抢过一个试炼者的弓弩,向空中抛去一个苹果,在半空中箭无虚发,第一支箭射穿苹果分为两半,第二支箭钉住其中一块,第三支箭将那支已经钉住的箭再度分为两半。相当于“箭中箭”。
好了这下人群彻底安静了,没人再怀疑楚禾的真实性,毕竟在已知的地球试炼者中,没人有楚禾这么强大的能力。另外楚禾自己知道,他所继承的神袛日神的武器名叫曜日弓,应该也是一把弓箭状态的神兵。
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必须要尽快提高实力找回神兵,也要学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逐渐舍弃对剑旧有的肌肉记忆,而逐渐训练起对弓箭的敏锐感触。
那间由红色大门关闭的房间随着游戏的结束,也终于打开了。变成黑色水牛的人恢复了人形,他也只是一名普通的男性试炼者。而游戏结束的标志,就是那列车上没有活人的死亡列车会凭空开来接上他们。并去往下一场一切未知的游戏。
“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做第一个了。”这是其他试炼者再度怀着复杂心情登上列车时听到的那倒霉试炼者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而一登上车,他就像被淹没了一般,再找不到踪迹。
那道从地狱游戏一开始就一路伴随现在所有已经是玩家或刀下亡魂的甜美无波的女声,也多了几道像是兴奋的不明情绪。
“みんながここにしんにゅう侵入できるとはおも思わなかった。”这一次女声显得很激动,语气中甚至夹杂了一种热烈期盼又嗜好的情绪。她先是说了一句没有人能懂的日文,才开始慢慢平复情绪,继续宣布。
“我很高兴到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活着,可这不是神明大人的意思吧。诶,应该不是神明大人的意思吧。一向伟大的神明大人怎么会允许到现在还有这么多人活着呢。”
“神明大人一定会惩罚奴家的,奴家好害怕。这都是你们这些卑微爬虫的错。所以,奴家决定,要带你们来到自由のせんじょう戦場!”
“也就是真正的自由战场!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只允许单独行动,你们可以在列车上选择你们要去的战场。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爬回这列列车喔。另外,独自一人,被杀的概率要翻几何倍了ピンインyō !”
楚禾站在列车上,发现每个人面前都出现了一个用电维系的电子光板,但具体的选项,只有当事人才看的清。楚禾急于提升实力,而且他并不畏惧大多数怪物。所以当他看到深渊峡谷{备注:可能掉落不一般武器}时,就毫不犹豫按下了确定键。
而其他人,大多面露难色的选择了最低级的战场。毕竟他们与楚禾不同,他们的首要任务是要保命。深渊峡谷的被选择显然让这个会日文的女声更加激动,只见她又说:“よかった!终于有个人选择让奴家气顺的选项了!特别提示,这个战场难度相当大,死亡率相当高哟,不,是几乎没有生还者,哈哈哈!”
但接下来她又恢复了娇弱关心的语气:“不好意思说的太多了,还是要祝各位玩家试炼成功,平安归来。地狱峡谷距离此次车程已经不远,请选择了地狱峡谷的试炼者玩家在前方三公里内自动下车。”
“最后,宣布一项游戏最新通知,外星玩家诞生新职业:地狱召唤师。地球人玩家不得选择此职业。非人类玩家不得选择此职业。”此言一出,列车上的气氛瞬时就有些变了,所有人类玩家一脸愤懑,群情激愤。
但他们知道在列车上同这个女性声音作对的下场,在死亡列车上,这道女声便是绝对的主宰。可楚禾不禁也皱起眉头,只准外星玩家选择优势职业,这不是正好方便强大外星异族对人类的大肆屠杀吗?另外,将非人类玩家与地球人类玩家相提并论,言语上也具有极强的侮辱性。
可是这些楚禾已经管不了了,因为此趟列车他的目的地已经快到了。也许这个地狱游戏人类要活下去就只有不断的忍辱负重。在列车开过冒着岩浆流火的地狱峡谷的那一瞬间,车门打开,楚禾跳了下去。
看着那极端恶劣无比的试炼环境,列车上剩余人类乘客大多报以凝重怜悯的目光。也没办法,在这个死亡就是家常便饭的死亡游戏里,前有越来越多加入的残暴外星异族,后有恐怖诡异黑暗的游戏怪物,人类在这种环境下,已经到了必须要团结死一人也是损失的地步了。
但楚禾跳下大地,感受着对正常人难说绝对无法忍受的极强高温,他倒觉得还好。可能是因为象征太阳与光明的众神之王日神,也是火焰的属性,所以楚禾发现自己完全不畏惧任何形式的热量。
这一点被车上渐渐远去开走的人类乘客敏锐的发现了,在最后一眼的余光里,楚禾从他们脸上看到了一种就像是期盼的神情。在很久很久之后,楚禾才能给这种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表情取一个恰如其分的形容词,那就是“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