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王城之内,贵族界。
和其他国家的文化传统与人文习惯不同,整个【奥特曼】,将王城分为了四大块;分别是王拥界、贵族界、商贾界和天民界,居住的人则分别是王族与拥护王族的贵族势力、一般的贵族势力、没有贵族身份,但具有商人身份的平民和一般的平民四类人。
商人因为在这个世界有着独特的身份,所以被单独划分了一界,这个我们后面再说。
此刻,贵族界之中,第二王储的宅邸。
由于第二王储身份的特殊性,暂不属于王拥势力,故而和一般的贵族处于同一个区域。
先王爱德华四世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
第一王储和第二王储,第三公主和第四公主。
顺便一提,只有第二王储生活在贵族界。
这里就是被称为第二王储的威斯曼殿下宅邸。
和往常的平静不同,今天的威斯曼宅邸异常的热闹。
“报告!威斯曼殿下,布伦希尔德家已经前往王宫。”
“报告!威斯曼殿下,罗茨菲勒家族已经前往王宫。”
“报告!威斯曼殿下,第二王后殿下急招您觐见。”
......
无数的斥候和传令官在威斯曼的宅邸进进出出,消息也是如同滚珠炮一样的射进这个地方。
而作为当事人的威斯曼,爱德华四世仅有的两个儿子之一,遗传了父亲魁梧身躯和英俊面容,以及那一头鲜艳红发的男人,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品茶。
对于所有的消息,他只是点头,连话都不说一句。
他的心腹--一位手持碧绿法杖的长袍魔法师则站在他的身侧,低头垂手,同样不发一言。
这样的热闹一直持续到了正午--从早上天未亮就开始。
“清净了。”
注意到不再有传令官和斥候进出,威斯曼放下了茶杯。
“您不去吗?”
“去哪里?”
威斯曼站起身来,这是一个接近两米的壮汉,单是往哪里一站,就有着十足的压迫感。
“王宫。”
“不去。”
说着,威斯曼笑了起来。
“想必此刻我那个好大哥应该忙的焦头烂额吧,只有两位王储的情况下,他顺位继承人的位置又不会改变,所有的事情应该是一次性压在了他那‘瘦小的’肩膀之上呀~”
说着,男人吹起了口哨,一脸的惬意。
“您不着急吗?”
注意到男人即将走出会客厅,魔法师连忙跟了上去。
原则上,魔法师是男人的护卫,也是男人职责范围内仅可拥有的一百名私兵中的一人。
虽然他本人不喜欢这个身份,但是该做的事情他从不敷衍对待,这也是他作为魔法师的骄傲。
“急什么?”
男人从侍卫的腰间取下鱼食,径直走向了院子中的人造山水。
“您的位置。我可不信,您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的话太多了,罗恩。魔法师都是这样的吗?”
“如果您是指因为好奇心产生的疑问,那么我想是的,魔法师都是这样。”
男人蹲在池塘边上,池塘里的鱼注意到这点,非常自然的游了过来。
注意到自己的宠物对自己的依赖和盲信,男人露出了浅笑。
他没有扔下鱼食,只是径直走到旁边的庭院之中。
注意到主人的离去,鱼群们也就很自然的散开。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对那个位置一点也不感兴趣,你会怎么想?”
“根据我对您的了解,这个理由连笑话都算不上。”
“可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男人大喇喇的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不住地抖腿。
“我对老头子的那个位置一点也不感兴趣。老头子就是这样,明明尚且壮年,却被那些无聊的公事消耗了全部的精力。结果就是没能死在战场上,而是自己的床上。无论是对于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君主来说,这样的结局都是可笑的。”
突然,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魔法师说道:
“对了,这是仅在这里说的话题,你可别告诉别人哦。”
“......”
魔法师低头不语。
“哼。”
注意到这一点,男人满足的扭过头去。
“要说我的愿望嘛......”
就在这时,一位斥候前来报告。
“报告!威斯曼殿下,一位声称和您有着‘血缘之上交情’的先生,请求拜见您。”
威斯曼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连忙扭过头来。
“哦!快请快请!”
......
同一时间,王拥界--王宫。
女人昂首阔步的走进王宫,在她身边,则跟着自己最得意的长子。每一位见到女人不苟言笑的面容之人,无不低头示意。
王宫内部是禁止佩戴武器的,但是对于佩戴着长剑的两人,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深宫。
“舍费尔,说说你的想法。”
路上,女人突如其然的开口了。
身旁的长子并没有感到奇怪,对他而言,母亲突如其来的问话再正常不过。
“国王之死这么敏感的事情,咱们还是回家再说吧,母亲大人。”
“无妨。”
女人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她根本不在意所谓的规矩。
“诶......”
胖男子叹了口气。
“既然这么问我,那您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
女人的音量略有提高。
胖男子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太过突然了。这样讲也许对先王有所不敬,但是实在是太突然了。虽然意外本身就是很突然的,但是这也太突然了。”
胖男子一连讲了四个‘突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实际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是吗?你也这么想?”
“我可什么都没说,母亲大人。”
“和你父亲一样,滑头。”
“这难道不是证明了我有好好的遗传到您二老的优秀基因吗?”
“......”
女人不再说话,两人已经正式踏入了深宫的范围。
在这里,即使是两人,也不能继续无所顾忌的交谈。
“啊......是艾斯泰拉卿。”
注意到两人的进入,一位面色憔悴的女人扭过头来,随着女人的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了过来。
该敬礼的敬礼,该点头的点头。
“许久不见,辛西娅殿下,没想到再次相见时,会是这样的情况。”
艾斯泰拉微微一躬身子。
“我也没有想到......”
闻言,女人的脸上露出凄美的笑容。
虽然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此刻心中的实际感受,但是在场众人都知道,辛西娅与先王轰轰烈烈的爱情。
对于先王的离世,她绝对是最伤心的人。
“许久不见了,艾斯泰拉公爵。”
就在这个场面变得有些尴尬的当口,一位身材削瘦,面色淡白的年轻人插入了两人之间。
“许久不见,爱德华殿下。”
面前的男人就是先王的长子,也是先王和辛西娅的爱情结晶。
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先王对他的宠爱。
小爱德华。
“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毕竟......王宫内的职业者们,查了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说话的时候,男人没有移动自己的目光,但是男人身后的人群,纷纷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殿下话语之间的责怪意味,他们听得很清楚。
“您也不用太责怪他们了,大家毕竟都不是专业人士,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够百分百查到线索。”
艾斯泰拉取下了自己的白手套,她准备就先王最后的场所进行调查。
“您谦虚了,那么麻烦了。”
“分内之事而已,舍费尔。”
“好嘞!”
随着艾斯泰拉一声令下,舍费尔拔出了跟自己体型极不匹配的长剑。
见舍费尔拔出长剑,众人没有显得惊慌,反倒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似乎很少有所听闻啊......布伦希尔德家的长子出手。
随着舍费尔的剑出鞘,他脸上原本有些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认真。
因为这两种转换实在是过于巨大,见到的众人均是十分吃惊。
“心剑--静如止水。”
舍费尔的剑轻轻地敲在地上,就像是蜻蜓,落在了平静的水面之上,地面上漾起了一圈涟漪。
“零度。”
与此同时,艾斯泰拉的剑也出鞘了。
绝对的冷气从她的剑中蔓延开来,在地上结成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冰块痕迹。
“......”
“......”
因为两人都没有说话,其余的众人自然也不敢说话。
“不行啊,母亲大人,痕迹太混杂了。”
“......确实。”
“殿下,两位究竟是在......”
因为实在是看不懂两人的行为,一位年迈的宫廷人员走到爱德华的身边问道。
“......也难怪你们。舍费尔的心剑,你们从来都没见过吧。”
“名字的话倒是有所耳闻......”
“心剑,是一种感受天地的剑术。此刻舍费尔既然会用出来,那么必然是为了感受过去的痕迹。”
“过去的痕迹?您是说......”
老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正在感受,究竟是谁,谋害了陛下。”
随着爱德华坚定的语气,身边的众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以掩盖脸上惊讶的表情。
殿下居然说出来了,把大家都不愿意去思考的可能性说了出来。
爱德华四世,是被人谋害的。
“陛下虽然久不上战场,但是身体的锻炼从未停止,这样的陛下会暴毙在自己的床上,你们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你们是觉得这很合理吗?”
想起自己那如同公牛般健壮的父皇,爱德华绝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死在自己的床上,还是因为暴毙这样的理由。
众人没有回话,只是低着脑袋。
“哼!”
见到内部人员们胆小的模样,爱德华一阵烦躁。
“殿下。”
这时,艾斯泰拉走到了爱德华的面前。
“怎么样?艾斯泰拉公爵?”
艾斯泰拉摇了摇头。
“这里的痕迹太乱了,无法特定出一个具体的对象。比起这个,自从先王去世之后,先王的房间,有几人进去过?”
“稍等。”
爱德华喊了一个侍卫的名字,一个身穿硬甲的侍卫从一旁走了过来,低声耳语了什么。
“什么?”
爱德华听完,眼睛放光。
“怎么了?殿下。”
“公爵......痕迹要少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特定具体的对象?”
“至少要少于三个吧......”
艾斯泰拉想了一下,说道。
“......自从父亲去世后,进去过那间房间的......就只有发现者的侍卫一人而已!”
......
这里是一处教堂,虽然被建立在私家领地显得有些奇怪,但是教堂本身的功能,并没有任何的缺少。
此刻,一位手持银色十字架,穿着着教皇圣衣的男人躺在礼拜台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头顶七彩斑斓的玻璃壁画。
突然,男人笑了。
“游戏开始了!做好准备了吗?我亲爱的lady!”
“还有你......”
“漆黑的战士......普罗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