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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因为我还是高估了日向千光的实力,以及低估了任务的难度,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面临真正的死亡威胁,以至于一时失察,居然让你见到了他,的确也是我的失误。”牧龙本来是想解释一番的,但是一想到对方并不是真正的腾龙,就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解释那么多,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行了,我们俩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也不管你对我的今世身说了些什么,虽然我知道你的性格必然不至于说谎,但是你肯定对日向千光有所隐瞒,没有将所有情况告知于他,我也不要求你将全部的事告诉他,但是我希望至少在他真正面临那个选择之前,不要做太多的干涉,不然不论是兄长,还是墟狱,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腾龙的身影缓缓变淡,只给牧龙留了一句看似警告的话,而牧龙也是微微点头,应道:“放心,我还没那么没品,只要他一天没有迈入真正的神灵之境,我就不会对他掺杂什么算计,我所说的话只是让他对未来有个准备罢了,想要我算计他,说实在的,他还不配。”
日向千光听到这句话也不生气,他很清楚自己和牧龙之前的差距,他说这话也没什么毛病,但是他还是会记下来,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警醒自己,仅此而已。
他从来都不是个矫情或者好面子的人,更不可能争这一时意气去和牧龙争辩什么,弱者的自取其辱,其本质就是一种愚蠢。
虽然强者欺压弱者这种行为是日向千光所不耻的,但是他也从未觉得这种事就是多十恶不赦,因为这是生物的本性,能逆本性而行的固然值得尊重,但是做不到的也没必要太过气愤,毕竟弱者在对待更弱者的时候态度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
日向千光从来都是遵循自己内心的一杆秤在行动,觉得此事应该就做,觉得此事不妥就不做,十分简单。
牧龙终于是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日向千光,嘴角流露出一抹邪异地微笑:“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已经和腾龙很像了,不愧是祂的转世身。”
日向千光也不答话,只是问道:“我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多久,还要多久我才能回去继续进行任务。”
牧龙见状,也不再流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了,因为日向千光这样完全不讲他的话放在耳中,让他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蝼蚁,而日向千光才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他很讨厌这一点,本来要是换一个凡人在他面前摆出这副态度,他肯定直接就送他去轮回了,可偏生这个人是日向千光,腾龙的转世身。
这就让他有些有气没处发了,没办法真要对日向千光撒气的话,且不说影响好不好,万一真被三帝督查到了,那倒时候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责罚呢?
所以没办法,牧龙只能忍了,捏着鼻子说道:“没必要这么着急,左右你都来了,为什么不参观一下这里呢,要知道这个地方可是彼方三千胜景之中排名第二的万古龙阙,除了华莲花海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这里更加美好了,干嘛不多待一会儿。”
谁知日向千光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你也知道这里是彼方三千胜景之一啊,这种彼方上的好地方,不是我这样的凡人能够享用的,要是我真的沉醉于这个地方,恐怕这辈子也没机会登临彼方吧,所以啊,为了能真正长期住在这里,我还是回去好好修炼才是最要紧的。”
“啧啧,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长远的目光啊,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呢,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得过且过的家伙呢,为了留在忍界刻意压制自己不去修炼的废物呢。”牧龙嘴上却是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日向千光懒得和这个怨妇一样的家伙计较什么,只是在见到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之后,自己开始了寻找离开这片识海深处的出路。
牧龙见状就更没意思了,只好心念一动,送他意识回归身体了,而他自己则是脱下了身上的皮毛大衣,露出了精壮而又纹满了无数白色纹路的身躯出来。
随着纹路缓慢地爬上他的脸颊,他自己也离开了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他进日向千光的识海深处很困难,而是他要进试炼之地和万古龙阙很难。
每一处试炼之地都可以说是一位龙神的私有领地,即便是牧龙也不能随意进入,而万古龙阙就更加不凡了,作为腾龙神和天渊神的居所,其中的限制简直难以想象。
牧龙要是不动用自己身为自由白犬的本命天赋,根本没办法强闯这里,事实真正能在万古龙阙之中来去自由的,除了龙阙的主人之外,腾龙与天渊二位,也就只有掌握着穿梭之能的墟狱和自由之力的他了。
这边的日向千光终于是重昏迷之中醒了过来,仿佛之前的事只是一场梦而已,要不是重新开裂的灵魂,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次到底有多凶险。
好在灵魂开裂的地方还是之前就没补好的地方,如今不过是雪上加霜,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日向千光倒是很能看得开。
缓缓起身,他的身体倒是没受什么伤,就算是有伤,心脏中的斩之龙精血也足以修补好了,所以他很快就起身将石碑收好,撤了那处异常的重力场。
原本驻守在力场之外的一众龙裔,在见到神使大人终于醒过来之后,全都上前去迎接,同时也分了几个龙裔前去禀告大祭司。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了腾龙之后,日向千光自己也觉得自己貌似和他太像了些,而自己又好像并不怎么喜欢这种相似,所以他决定做出一些改变。
于是他破天荒地主动开口和周围的龙裔说起了话,但是看着周围那些龙裔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以及自己的话只能得到回应,却没有人敢主动挑起和自己的话头,日向千光又有些失望了。
于是他突然又觉得像腾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副冷淡的态度,虽然龙裔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神使大人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淡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们也不敢问,只能继续兢兢业业地伺候着,生怕做错了什么事,好不容易等大祭司来了,众龙裔才如释重负的让开道,给大祭司让路。
已经有龙裔向大祭司禀告之前的事,是以大祭司到了日向千光面前之后,第一件事居然就是问道:“神使大人何故生气,莫非是小的们招待不周,若是如此,老朽给大人赔罪了。”说着就行了一礼。
日向千光没想到大祭司居然都不问问自己身体情况怎么样了,反倒关心起了自己的心情好不好,不过转念一想,也是。
在龙裔们看来,自己是代表了腾龙神的神使,一举一动都代表了神明的意志,是不可能会死的,也不可能会失败的,所以完全不必在这些方面担心。
但是神使大人要是心情不好的话,那就一定是龙裔们的错了,所以大祭司才会如此紧张,第一时间就问起这件事来。
日向千光看着周围那些拘谨的龙裔,忽然心情又变好了,貌似做神的感觉真的不错,这种为众人所信仰与依赖的感觉真的难以言喻。
但是日向千光并未因此而飘飘然,他心里清楚地记得当年镇之龙大祭司告诉自己龙裔曾经的历史,在发展到巅峰时刻的九大龙裔族群,是因为丢失了信仰,折辱了神灵方才变成今日模样的。
很难说将来被解救的龙裔,再重新发展到巅峰之后,会不会走上原来的老路,不过日向千光也不在意那么多,至少此刻他是发自内心喜欢这种感觉的,那就够了,至于说将来的事究竟会怎样,那就交给将来的自己去考虑好了。
日向千光在想清楚这一点后,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了,只是笑着跟的大祭司说:“不碍事的,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私事而已,大祭司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大祭司在观察了一番日向千光的神色不像是说反话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招呼着一众龙裔们,将日向千光迎回族群内的聚居地。
日向千光这次昏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好七天,是以之前那场大战杀死的环靛毒羊都加工得差不多了,已经是可以食用的阶段了。
原来啊,这环靛毒羊虽然剧毒无比,就连血肉之中也同样蕴含剧毒,但那只是针对活羊而已,要是毒羊死后,尸体被切割成块,洗净污血,风干之后便是再美味不过的一道肉食了。
甚至于不用烤制或是其它的加工成熟食的法子,就这样干嚼就是最享受不过的美食了,不过一直以来龙裔都处于一个弱势的地位,很少能吃到风干的毒羊肉。
这次可以说也完全是沾了日向千光的光,这才让一众龙裔们享用到了这样难得的美食,上次的獠牙野猪肉也是,虽然很难烤熟,可是烤熟之后确实是世间一等一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