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之城的贸易港口聚集了大量的外地商人与旅客水手之流,正所谓人多眼杂乱象丛生。
正是水至清则无鱼,自然而然这里也是滋生混乱流氓地痞之徒的地方。
港口酒馆‘幕鱼之家’便是各路小厮喝酒撒泼的风水宝地,林青要求兰克去要穿破烂一些的衣服。
贯彻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罗文从家里染坊给他淘换了一个破麻袋又让人给他改成了一件破衣裳。
可是这个男人会什么手艺活啊?说是改一改实际上就是给他开了五个洞,洗了洗打了打补丁给他套上打发走了。
到是还算是关心兰克的起居担心一件不够用,分别从家里染坊里找了一个印着‘大红料’,‘靛蓝料’的麻袋改了两件换洗的衣服。
算上兰克胸口这件‘金黄色’麻袋魔改连体服,凑齐了染坊‘红黄蓝三原色’至尊限量套装。
直接拿‘靛蓝号’当做包裹皮一包背到背上,其余东西放在梅尔家的卧室只身一人就赶到了‘幕鱼之家’门口。
和他接头的人是一个金色短发脸上有一道疤的中年男子,林青说到了那里由他给兰克安排活计。
到了酒馆门口那见到了这位中年男子兰克就觉得有点后悔了,本来以为只是给酒馆打杂的一点下手体力活却没想到竟然是在港口帮当地撂帮卸货。
这位一边叼着一个大铜烟斗,一边揣着一个一尺来长的大水壶喝着里面打好的果酒的大哥正是东区港口的撂帮港把头。
酒作为国家统一管理的饮品禁止酿造高度数饮用酒,市场上的酒大多都是低度数的果酒。
高浓度的酒作为炼金道具是禁止私人交易的,购买也要到相关商家登记才行。
毕竟如果用来制作炼金炸弹等就可以轻易造成恐怖行动,而且在危险工作区域如码头、工地、矿洞等禁止饮用酒水。
撂帮是什么呢?
原本也就是一群在港口靠身体吃饭打膀子卖力卸货的伙计,后来逐渐产生了黑社会性质几个把头带着这群人坐地起价垄断了港口卸货的买卖。
甚至发展到现在竟然如果外地商船不给撂帮交钱都不让他们入港,兰克给他们干活要是传出去…
别的不说以林丝塔的性格一定会把他的皮拔下来,这以后传出去梅尔家的仆从出自撂帮实在是不像话。
去之前兰克也没和林丝塔汇报他去干什么了,毕竟报道地点是一个酒馆本来以为是打打杂之类的。
撂帮是下等卖力气的人才去干的工作,每天靠力气吃饭缺乏教育混吃等死之徒云集。
“你就是杜克?
我是东港港把头紧腰裤高金瓜,听说你从小父母双亡来创岗城又被王手捉去蹲了几天号子。看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
我的孩子你也太可怜了吧!真难想象你是怎么度过这段日子的。”
这位大哥看着穷凶极恶没想到一说话确实一副软心肠,后来兰克才知道他脸上这道疤还是因为被绑船帆的绳索抽破的。
这位港把头高金瓜也是有膀子力气年轻时在港口以任劳任怨闯下了一定名堂,相对于比较混乱的西港区东港区风气较好,还是像高金瓜这样的实干家吃得开。
“本来像是你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去学院上学才对…
哎!干什么不是吃饭呢,你就跟着我好好干,还能吃肉喝酒回头攒下些钱你去改行做点小买卖也不错。”
兰克来之前林青还专门找上兰克嘱咐过他,这个按照学院规定如果打工必须要在学院提前一个半月进行申报后方可进行。
也就是说兰克打工这件事实际上是不符合学院规定的行为,如果用真实姓名可能会被处罚甚至退学。
兰克没别的办法林青给他的身份‘杜克’就凑活用吧,跟着这位高金瓜大哥到了东港撂帮里兰克可是开了眼了。
撂帮的场子更像是一处赌场,或者说就是一处赌场酒馆饭馆旅店甚至是皮肉生意混杂场所。
挨着东边码头不到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有一个占地一千大几百平米的三层大厂子,这就是东港撂帮的总部。
一层是一间敞亮的大厅附着六七间有食堂有棋牌室等,二层三层则是撂帮成员的住处宿舍还有外租出去的各种小商店等。
兰克来到这个地方后高金瓜带着他去了一个大通铺的屋子,这一间大概十几平米的屋没有窗户里面反而堆满了东西,明显是卧室改的杂物间。
像是多余的床板上面堆的都是什么油漆桶什么墩布什么水盆之类的,只有两张床板上面是空着的其中一张上面还铺着被褥。
“这就是你的住处了,和你一起住的是咱们这搞卫生的清洁大爷…今天好好休息,今晚我带你去开开道去,今夜里就有一趟活要做。
去一楼吃完饭的时候要记得,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大锅里面全是炖肥肉一定要咬着牙吃上一碗!
不然你今晚扛不住,夜晚港口会起雾如果不吃能顶住体力的东西可是冻死你啊!”
炖肥肉可以说是岗之城港口区域的一种特色食物了,使用大量的口味偏甜辣香辛料调味。
肥肉使用的是猪身上带皮的偏肥五花肉,所有傍晚要干活卸船的工人们或者连夜赶路的水手都要吃上那么一大碗御寒。
百科全书上曾经这样写着:
‘只有撂帮工人的饭桌上摆着的才是人世间真正的珍馐美味,他们用尽了体力换来的只是一碗带着皮的肥肉——但这就是所得全数的珍馐’
兰克真到了饭桌上立刻就明白了书中的含义,这种为了劳动而创造的美食奇妙之处。
撂帮吃的是大锅饭每人每月给把头交上去一份份子钱,一起在大厅的吃三餐纯是自助形式。
同样给兰克的还有一个木质工牌,上面刻着一个工号要是干活吃饭就要在凭这个工号领钱登记。
餐厅里面整个沸沸扬扬吃饭的喝酒的干什么的都有,兰克原本饭量并不大但一想到高金瓜说的要多吃就咬着牙吃了一碗铜红色的炖肥肉。
吃得了饭再去码头,兰克立刻明白了高金瓜所说的夜晚起雾冻死人的感觉,原本水波荡漾微风拂面的岸头冒出了和奶油一样的雾气。
温度也骤降了好几节,仅仅凭借一个破麻袋爆改的衣服还是难以御寒。
高金瓜就在一号码头那边等着一干伙计过来干活,一边抽着烟斗一边喝着水壶里的酒。
大老远看见兰克顶着一个大圆肚子冻得直哆嗦噗嗤就乐出声了,一转身抓过一件印着‘东港’的外套丢给了他。
“冷吧,现在冷一会就不冷了等等人来咱就开干,兄弟喝一口暖暖!”
说着就把手里一直把这的酒壶递给了兰克,兰克接了过来闻了闻以为是散发着淡淡果香的果酒味,却没想到是在罗文屋里经常能闻见的那股刺鼻的酒味。
见到兰克被呛得的直皱眉高金瓜咧着大嘴压低声音,止不住的笑意如打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