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仔拿回了孤儿院的房子之后,可以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翻遍菜园地,凡是能够种上东西的土地都被他翻了个遍。
这个季节吃什么蔬菜,一共要种植多少才能够用,要种植那些他都和鱼尾疯狂计算着。
“这里必须种上花生!只有花生我不能退让!”
鱼尾一直纠结于想要吃上花生,而同样的土地苹果仔想要种上一些水果,比如蕃角果,虽然前两年不会收获什么,但是两年后就能吃上大量水果了。
就在他们斤斤计较,谁也不让谁的时候,一伙卫兵忽然闯入了这里。
“我们接到了举报,这里有人堆积了大量的违禁药物!”
“违禁药物?我们这里是孤儿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弄错?我们可不会弄错!”
士兵们将苹果仔和弟弟妹妹们精心收拾好的土地践踏了一遍,像是故意的那样,随后便钻进了他们刚刚打扫干净的屋子里。
“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这是一些杂物,是原来霸占我们房子家伙留下来的,我们只是把他们堆在那里,只是一些垃圾而已!”
带头的士兵坏笑了几声,然后随手捡起了一个空陶罐,然后用力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碎屑。
“这些就是证据!这是用违禁药品铸成的陶罐,你们这些不上道的东西!”
鱼尾仔细看了看这个带头的士兵,偷偷的将苹果仔拉到了身边,和他说了两句:
“这个人是有名的坏蛋,他就是用这种方法到处收取保护费,不然就在别人家里搞破坏!”
“保护费?我们怎么给他交保护费,这人简直就是无赖!”
“他的舅舅是恩佐爵士,在宪兵中他算是横着走的,没人敢惹他,我们是不是要把偷来的钱给他一部分,让他放过我们?”
他们偷来的钱,还藏有一部分那是用来留着应急用的,而不是留给这种无理取闹的恶霸的。
“给他钱然后呢?让他接着欺辱我们吗?鱼尾,有多少次我们选择沉默不语,选择妥协了?”
“你怎么了?如果不给他钱不给他保护费的话,他会把我们都抓起来的!那些孩子们,我们的家人们该怎么办?”
苹果仔看着靠在墙角的镰刀,又望向了二楼因为体弱多病而躺在床上的妹妹,眼神逐渐丧失了温度。
“鱼尾,答应我,照顾好他们,好吗?”
苹果仔说着,偷偷将靠在墙角的镰刀揣进了怀里,然后转化了一副嘴脸。
“我说大人们,大人们,我想这一定是什么误会吧?请稍微等我一下,我想要有东西给这位大人,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是提米·德拉斯,叫我提米大人即可!”
“提米大人,我想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定有什么办法消除这些误会不是吗?”
“你小子很上道啊,不错,是有什么方法,怎么难道你碰巧知道其中的关键所在?”
鱼尾明白了苹果仔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阻止他了,如果那笔钱交出去他们就要陷入不断偷窃然后交保护费的怪圈。
这样一来,恐怕弟弟妹妹们也会被迫成为扒手、小偷之流,那样的未来怎么能够出现?
“只是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大人,我想进里屋你我单独聊聊怎么样?”
提米·德拉斯听了之后笑了笑,他已经见过数百次类似的情况了,到时候进到里屋没人的地方,就是贿赂的舞台。
鱼尾则是早早上楼,将弟弟妹妹们赶到了一间里屋,示意他们不要出来。
“这里就很不错,没有人能看见我们和听到我们所说的,是时候展示你的诚意了,小子!”
提米·德拉斯笑着绕着孤儿院里厅转了一圈,他故意背对着苹果仔,然后将自己的上衣口袋甩了过去。
如果对方上道的话,就会往里装上一大把银里克,最起码是银里克了!
而苹果仔则是愈发的平静,用安静的语气问道:
“大人,你相信公平存在人间吗?”
像是在闲聊一样,非常放松。
“公平,我当然相信了,身为宪兵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们不受威胁不是吗?有的时候那些有诚意的公民,就会优先得到我们的保护。
我管这个叫做‘灵活保护’,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大人,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相信公平确实存在于人世,存在于你我之间。”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你有如此的觉悟真是不错,我觉得我们会合作的非常好的,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这一带身手非常优异的扒手对吧?”
偷窃是一种恶行,哪怕偷窃是为了养活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养活这些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们,仍然是一种恶行。
而恶行,是要受到制裁的。
“是的,但是我已经洗手不干了大人。”
“哦不,我不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你的才华还有用武之地,而且你真的觉得能够用这种方式洗清你的罪孽吗?”
提米·德拉斯在威胁苹果仔,让他接着进行偷窃生活,然后将偷来的脏物交给他。
如果苹果仔不照做,他就会将苹果仔的罪孽公之于众,这是**裸的威胁。
“大人,你这么说就大错特错了,我的罪孽已经永远无法洗净了,所以我决定背负至死。”
听到苹果仔这么说,提米·德拉斯心情非常愉悦,看来这家福利院今后能给他贡献不少赃款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后翻的口袋,并没有被银里克填满,同样是金属,反而是磨得异常锋利的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在干什么?你疯了?你怎么敢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舅舅会派人将你的孤儿院踏平!”
他慌了,他感觉到自己脆弱的颈部皮肤,根本无法和锋利的镰刀硬碰硬,稍有闪错他就会身首异处。
“大人,或许我疯了,或许是这个世界疯了,我竭尽全力去努力的活着,想要让大家过上幸福的日子,想要让大家吃饱饭,可是越发努力……
我越发努力,幸福就和大家越来越远,看起来我永远无法达到,名为幸福的真实了。”
说着,镰刀锋利的刀刃切进了提米·德拉斯的脖子肉内,血液润滑了这个过程。
“既然如此,那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既然用你们制定的规则无法取得幸福,那我就站出来做一名反对你们的人吧!
至于公平,我认为存在的意义,就是用刀刃切开你我的气管后,大家都会面临死亡吧?”
这就是提米·德拉斯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的脑袋就被苹果仔割了下来,用麻布包住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而他也从窗户侧翻上去,顺着窗户爬到了孤儿院的楼顶。
“士兵们,提米·德拉斯已经被我苹果仔剁了,你们有种就试着来抓住我吧!”
说完,他就顺着房顶翻到了孤儿院外面,像是猫咪在楼顶跑动一样轻盈,身上却还带着狮子才有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