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艾莉丝在练剑
今天的剑之圣地，艾莉丝在练剑。
由于自己不讲武德的出场方式，导致绝大多数剑圣不愿意和艾莉丝一同训练。
好在整个大陆的西北角都是剑之圣地的地盘。
艾莉丝决定找一个地方，类似于2年前和瑞杰路德训练的海边，在那里练剑，效果应该比较好。
从剑之圣地往北走大约一小时，有座无名的海角。
一名少女正在那做着挥剑练习。那并非剑神流的型，只是单纯的空挥。
这位少女名为艾莉丝?格雷拉特。
剑神虽然收自己为徒，然而他却没有授予她“光之太刀”的绝招。
剑神：再练习几个月，等我认为你到达水准了，我就会教你如何使用“光之太刀”。
真的是奇怪的教学方式，艾莉丝来到这里就打算马上拿到剑圣的称号，同时学会“光之太刀”。
如今剑圣的名号倒是拿到了，但是“光之太刀”却没有学到。
“光之太刀”真的很帅，当年自己被绑架犯劫走，在自己和鲁迪受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基列奴就使用了这个绝招。
掷向他们的剑早已经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紧接着绑架犯的头就落地了。
要是学会了这种招数，对付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和魔物都不是问题。
既然暂时不传授给我，于是艾莉丝就问剑神，有没有能够快速提高的方法。
剑神说，在合理的范围内提高的方法是有的，就是要多加训练，最好是在没有他人干扰的地方，进行自己的剑术练习。
当年在罗亚，艾莉丝每天练剑的时间为6个小时。难不成只要增加时间，就可以快速到达剑圣，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到达剑王了？
艾莉丝：那一天锻炼8小时，如何？
剑神：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难道8小时还不够？
艾莉丝：10个小时？还是12个小时？
剑神露出了一丝笑容，难道这样的策略是对的？
艾莉丝：那我一天除了吃饭睡觉，那就是练剑了，这样就可以快速升级了吧。
剑神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剑神：这就不对了，艾莉丝。要真的这么做，你最终也只能走向平庸。
这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练剑时间越长才越好嘛？难道说除吃饭睡觉之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嘛？
艾莉丝花了一段时间去思考了这个问题。
或许，练剑不仅仅在于挥剑的练习吧。
......
艾莉丝挥着剑。
无心地挥着剑。在这个没有其他人，一人独处的空间中，全心全意、专心致志地挥剑。
若心存杂念地挥剑将会使这动作失去意义；只是模仿形式而挥出的剑也不具任何意义。
如果是抛开所有杂念的无心之剑，那每一次挥剑都能让自己的感觉更为敏锐。
就像是增加了一片可从另一侧清楚透过去的薄皮那种程度。
仅仅是让自己变强了一片薄皮的程度。
究竟要将那继续累积多少才行？要持续累积多久，才能达到奥尔斯帝德那样的境界？
艾莉丝不知道，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或者，即使再怎么除去自己多余的部分，也仍旧无法触及到奥尔斯帝德。
然而这样的想法，正是所谓的杂念。
剑神如此命令艾莉丝。
你只管心无杂念地挥剑。贯彻无心去挥剑，累了就坐下，休息，思考。要是思考到累了，就再站起来继续挥剑。
艾莉丝照他所说的方式挥剑。
挥剑，坐下，挥剑，坐下。
一旦肚子饿了便吃点什么。然后继续重复挥剑，坐下的动作。
食物方面会从厨房带点什么来吃，或是打倒偶尔袭击过来的魔物将其吃下肚。天冷的时候会从道场带来几根柴薪，再用魔术将其点燃取暖。要是困了就回道场睡个饱。
艾莉丝已经持续了半年这样的生活。
挥剑，思考，挥剑，思考。
后来，艾莉丝也明白了一件事。所谓的挥剑，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她从小就认为这比用功学习还来得简单，很适合自己。
这样的想法至今依旧没有改变。比起用功学习，挥剑更符合自己的个性。
然而，这至少不是件简单的事。仔细想想，如果只论被人所教导的部分，说不定学习还简单得多。
仅仅是上挥，下劈的动作，这么简单的动作却始终都无法做好。
应该能挥得更快才对，应该能劈得更快才对。
尽管她心里这么想，却无法顺心如意。
挥剑的速度肯定比半年前的自己更加快速。
然而基列奴更快。瑞杰路德更快。剑神更快。
而且，奥尔斯帝德还远比这些人再快上许多。
艾莉丝坐下开始思考，思考挥剑的方法。
她脑中回想起剑神、瑞杰路德以及奥尔斯帝德的身影。
她开始思考剑神是怎么动的，瑞杰路德呢？还有奥尔斯帝德又是如何？
宛如要模仿他们从指尖到肩膀，甚至是所有细胞的动作一样，然后再把目标放在模仿的下一步，进而超越他们。
可是她想不到那个方法。
想不到。根本不可能明白。因为艾莉丝不擅长思考。
想累了的话，就再站起来继续挥剑。不去思考任何事一心挥剑。
上挥，下劈。还要更快。
上挥，下劈。还要更快。
重复了好几十次、好几百次，甚至是好几千次。
然后，又再度混入杂念。每当她心生杂念，就代表到了疲累的时候。
艾莉丝席地而坐。
手在痛。上头的水泡已被磨破。她从怀里取出一条布，随便地缠起来。
尽管疼痛，却不会觉得辛苦。
在赤龙下颚发生的那件事如今依旧记忆犹新。与此相比，艾莉丝觉得无论什么都能忍受。所以不论是痛楚还是焦虑，甚至还有现在孤身一人，他并不在自己身旁的事实，艾莉丝都不觉得辛苦。
鲁迪乌斯......
她喃喃脱口而出。
但是不能再想下去。因为艾莉丝不擅长思考。她绝对不会只抱着乐观的想法去思考这一切。她理解要是太过深入去思考的话，自己就会被“折断”。
虽然认为自己已经变强，但仍旧还差得很远。
如果想到了鲁迪，想到了鲁迪15岁的生日庆祝会，其实这又是新的杂念了。
艾莉丝再度挺起身子，开始挥剑。
......
妮娜讨厌艾莉丝。
毕竟她被艾莉丝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晕，甚至还当场失禁。
丢脸。
没错，艾莉丝让自己蒙羞。
不过比起自己受到如此的吊打，更让妮娜在意的是吉诺的惨败。
史上最年轻的剑圣，就被如此般击败，这让妮娜更加无法原谅艾莉丝。
等一下，自己是因为什么会因为吉诺的惨败而记恨艾莉丝？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喜欢上吉诺这个人？
妮娜毕竟已经成年了，在练剑的时候也会被其他女孩子讨论起这样的事情。
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遇上如意郎君的，只不过现在的自己需要练剑，不断变强。
所以不需要考虑这种事情。
毕竟自己可是剑神的女儿，有如此般天赋的最强少女之一。
人也长的不难看。
只要达到剑王水平，追求者肯定可以从剑之圣地排队排到阿苏拉王国。
喜欢吉诺？有这回事情嘛？这只是对表弟之间的关爱而已。
比起自己对吉诺的若有若无的情感，他更在意自己的爸爸剑神对自己剑术的评估。
剑神在自己被吊打成这样之后并没有安慰自己，反而说自己要反思这次的失败。
有什么好反思的，比赛开始前根本就没有说明规则。
明明自己已经毁掉了艾莉丝的木剑，已经赢了。
可是剑神、剑帝却没有喊停，让手无寸铁的艾莉丝把自己打成这副样子。
艾莉丝是开了后门的人物吧。
对，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在里面。
一想到这里，妮娜就非常生气。
既然你让我出丑了，我自然不可能让你好过。
我可是剑神的女儿，这里绝大多数人还得听我的才行。
我要和我的表弟吉诺联合起来制裁你！
要让你知道，剑神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个不讲武德的外来户迟早要从这里滚出去。
她大肆宣扬艾莉丝不过是个乡巴佬山猴。剑术比不上别人就直接用拳头动手，这种暴躁的态度不只配不上剑圣之名，甚至还跟剑神流一点都不相称。
因此，在鲁迪15岁生日前的将近两年时间，她都没和艾莉丝好好说过话。
她和吉诺两个人跟同年的弟子们结伴，彻底拒绝艾莉丝加入他们的圈子。
不过基本上，艾莉丝平常都专注地接受剑神或是基列奴的锻炼。
睡觉时也和基列奴同房。
彼此没有任何交集，除非必要，否则她也不会和妮娜等人对话。
至于对话时会说些什么，也顶多是在每个月一次召开的徒弟总对练上，会对彼此冷嘲热讽个两三句罢了。
在总对练上，艾莉丝与妮娜的实力可说势均力敌。妮娜甚至觉得自己胜过对方。如果遵循正当的规则，只要剑被击落或是折断的话就败北，自己就不会输。妮娜是这么想的。
然而这种部分正是所谓的“天真”，实战经验不足的她得知这点，是再过一段时间之后的事。
她们两个人是对手关系。
尽管周遭这么认为，但是对艾莉丝而言，妮娜却是不足挂齿的存在。
而某天。
妮娜正和同龄的女孩子对话。就像个年轻女孩一样，在聊着弟子里面谁最帅，或是和前阵子交往的谁迎来初体验什么的话题。
妮娜自出生以来就一直为剑而活，而且她认为自己将来也与这些事情无缘，因此不擅长应付这类话题。
如果有人问跟自己亲近的男人是谁，她脑中会浮现比自己小四岁的表弟吉诺，然而她并不认为自己会和像兄弟一样一同长大的对象发展成那种关系。
因此，自己要只为剑而活。如果不这么做，就会被艾莉丝抛在后头，因为她不想要输给那个女人。
就在此时，艾莉丝刚好经过。
她全身都散发着热气。在自己闲话家常的这段期间她也依然在修行。一这么想就让妮娜感到有些焦躁。
因为这种情绪作祟，所以她这么说：
哼，连这种时候都还在修行啊！你大概一辈子都没办法交到男朋友！你就继续当个处女为了剑活下去吧！
明明自己也没有经验。
不过，正因为自己对这种事情在意，正因为自己被这样说的话会受伤，因此她认为艾莉丝也同样会受伤。
然而，艾莉丝却用鼻子笑了一声。看到那夸耀胜利的表情，妮娜不禁感到退缩。
妮娜：怎....怎样啦！
艾莉丝：抱歉，本小姐已经不是处女了。
艾莉丝有点自豪又有点脸红地说道。
在场的每个人马上就领悟到，她明显地不是爱慕虚荣才这么说。
妮娜：咦...骗人的吧？咦？谁？对象是谁？
妮娜完全无法掩饰内心的动摇。
尽管慌张到让自己丑态毕露，依然要从艾莉丝身上问出这件事。
艾莉丝：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虽然艾莉丝平常沉默寡言，但一提到那男人，就会开始侃侃而谈。
说自己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从魔大陆踏上返回故乡的旅程，与龙神对上，还有那个男人在这场战斗报了一箭之仇之类。还有和那个男人迎来第一次，以及自己是为了那个男人才打算变强等等。
完全是少女恋爱修成正果的爱情故事。
妮娜被完全击溃。
她觉得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在剑术上是平分秋色...不过就年龄来看其实是输了，而且对方居然还有男友。
妮娜能做的，顶多就是否定那个男人的存在。
妮娜：你...你说谎！因为爸爸他曾说过，龙神身上缠绕着“龙圣斗气”，半吊子的技巧绝不可能伤到他一根寒毛！根本就是鬼扯！其实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对吧！快承认你在说谎。现在的话还来得及喔！
艾莉丝：我没有说谎，而且鲁迪乌斯也不是半吊子！不过，现在的我配不上鲁迪乌斯。得变得更强才行。
艾莉丝最后这样说着，紧握自己的拳头。
在下定决心的瞳孔中燃起斗志，接着就无视妮娜等人，回到自己刚才待着的修行场“炼气之间”。
妮娜只能以诧异神情望着她离去。
认为与这种事最沾不上边的对象，没想到居然已经领先自己一步，这个事实让她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那个山猴艾莉丝有恋人，自己却没有。
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那一定是说谎。鲁迪乌斯只是个虚构的人物。
妮娜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假日去找情报贩子，委托收集鲁迪乌斯的相关情报。
不过，应该没这么容易收集到吧，毕竟他是虚构的人物。妮娜这样想着，不，是如此期盼着。
但是与她的期望相反，情报很快就收集好了。
鲁迪乌斯?格雷拉特。
出身于阿斯拉王国菲托亚领地的布耶纳村。
三岁时拜水王级魔术师洛琪希?米格路迪亚（当时为水圣级）为师。
仅五岁就成为水圣级魔术师。
七岁时来到菲托亚领地的要塞都市罗亚，担任市长女儿艾莉丝?伯雷亚斯?格雷拉特的家庭教师。
10岁之后，虽然因菲托亚领地事件而下落不明，但是最近却在中央大陆北部以冒险者“泥沼的鲁迪乌斯”的名号声名大噪。
另外，还受到部分冒险者的敬重，据说还曾单枪匹马击倒脱队龙。
是实际存在的人物。
并不是艾莉丝妄想的王子殿下。
尽管妮娜感到泄气，但就算是有如此细致的描述，她还是不相信她听到的内容。
到七岁为止的经历是很惊人，但从被冠上了泥沼这个老土的称谓这点来看，不过是典型的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肯定没错。
然而根据艾莉丝所言，比起传言上的水圣级魔法师，鲁迪还在11岁的时候就成为了水王级魔法师。
这是开挂了吧，不可能吧，12岁的剑圣吉诺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没想到有人11岁就学到了王级，这已经不是世界第一了，这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人物吧。
然而，艾莉丝也说过她来这里练剑的原因是因为鲁迪学不会剑术，要保护他才来到了这里。
是，王级魔法师很强，但是单挑未必能战胜圣级甚至上级的剑士。
所以，妮娜想到了个坏主意。
只要找到现在的鲁迪乌斯并打倒他，把他当作奴隶带来这里，到时艾莉丝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妮娜发挥遗传自父亲的急性子，当天就立刻准备行囊，骑马飞奔而出，踏上往拉诺亚王国的旅程。
至于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这是之后才讲述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