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左轮枪手的倒下,看台上的观众愣神片刻,遂大声为王悦悦的胜利欢呼起来。
不止他们,连赫凌和李苟然也觉得相当惊讶。
李苟然目瞪口呆了会儿,眼睛一斜,看向赫凌:“你那全属性强化的赫凌汁儿,功效这么强的?”
“……大概吧?”赫凌说,“但我估计这女孩本身的底子应该也不差。”
顶上悬挂的喇叭中传出了过电的声音。是主持人要讲话了。
“……终于,竞技场上又赢来一名新的超能力者。而且,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但以她刚才的表现来看,她的实力,应当绝不逊色于混战赛中的那两名少年。”
“要知道她居然不到三分钟,便过了第五关。放在以前,得消耗不知道多少奴隶才能从五关后往下开辟新的进度………”
说到这儿,主持人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同时能听到打火机盖开启得金属轻鸣声,应该是他在那边点燃了一根香烟。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主持人抖了抖烟灰,说,“竞技场承认一切形式的强者。只要她能堂堂正正的取得胜利,我们便不做任何的干涉。那么现在,败者的尸体已经处理,也该到第六关了!”
王悦悦正对面几十米外的机械大门,缓缓开启。一个新的竞技场战士从中走出。他手里当然拿得有枪,此外身上的设备也比上一任更好,穿着全金属的拼接铠甲,风格狂野,头部则混搭着军用绿钢盔,让他有种别具一格的既视感。
他手上拿得是把长步枪。与第五关的小左轮手枪不同,步枪的射程更远,精度更好,威力也更好。尤其是在得知了前一位竞技场战士被一击秒杀后,这人决定十分慎重的选择不贸然接近,转而原地蹲下,在最大射程内直接开火,对准王悦悦连开数弹。
王悦悦没有避让,也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对枪响感到惊慌。如果说,上一次面对左轮枪手,她的处理方式像电光石火的快速反应,那么这回,王悦悦的行动更类似于精密计算过的“格斗招架”——
枪响的同时,三枚锐利坚实的冰柱立即交错生成,分别挡下了对方的袭击。高速的子弹撞在冰上,每一发都能炸开碗口大的痕迹,但它们的轨迹也因之发生偏转,精妙的栽入王悦悦周边一米外的沙地之中,没有一个能击中到她。
观众们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纷纷为王悦悦看起来富有余裕的战斗方式而高呼称赞。相反,豆大的汗珠滑过了射击者额角,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默默的换弹,准备下一轮的射击。
王悦悦之所以可以零间隔的生成冰墙,并非真的是她的动作超越了人类极限,可以快过子弹,而是她的洞察力得到了增幅。高度集中的神经,与望远镜般清晰的双眸,让她甚至能够抓住对方停止瞄准、扣动扳机前的短暂间隔,毫无差错的予以正确的应对。
不过,王悦悦可不会仅仅满足于被动的防御。别看她现在头发散下来盖住眼睛,一副黑化暴走的气场,实际上她脑内清楚冷静的很——因为赫凌说过,必须要速战速决。
王悦悦抬腿一踏,脚上黑色小皮靴的硬质底面触碰沙地,喀喀的释放寒气,一道道冰轨绽放飞射,蛇似的蜿蜒前行,刺向仍然保持半蹲射击姿势的竞技场战士。
战士不是吃素的,本能的感觉到绝对不能触碰到这些冰痕,遂腾身向左侧身翻滚,避开攻击。但冰轨就仿佛活的一样,超出目标方位后立即掉头,继续向战士攻去。
战士手忙脚乱的躲闪,同时也渐渐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因此,在竞技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他当机立断的反过来冲向王悦悦,也不在乎这样是否会失去精度,边跑边向她开火。
令人绝望的是,王悦悦依然岿然不动,连脚底都没挪动半步。更多的冰墙冰柱从她面前凭空出现,抵挡了战士全部的攻击。
由于中间被冰体隔断,战士不得不绕路寻找可以攻击的空荡。可在他向左奔跑途中,冰柱从他脚下兀的弹出,好似一记蓄力已久的上勾拳。战士勉强让开,冰柱有力的擦过他的下巴,留下又辣又冷的触感。战士退开两步,只是再想又任何下一步的动作时,鞋底已被冰块冻结,牢牢的粘住地面。“草!”这是战士最后说出的一个词。因为下一秒, 他便被冰柱击中头部,双眼翻白的当场倒地。
不过战士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重度脑震荡,昏过去了。两次放倒敌人的终结技皆是如此,因为王悦悦本来就没打算夺人性命。
轻轻的挥手,冰雪即消退。仿佛被她解除了什么魔法,一切瞬间烟消云散。
“下一个,谁来!!”
王悦悦抬头,环视观众,气沉丹田的大喊。
这是她自上场以后第一次说话。声音果断凌厉,富有底气,与之前傻白甜的形象大相庭径。
天。反正赫凌是已经看的怔住了。李苟然也相当的吃惊:这妮子,真的是普通女子高中生吗?
不过,也好。她若强大,肯定对李苟然更有利。暂且先观望吧。
第七关上场的,是手持霰弹枪的壮汉。身上的盔甲从之前的拼接铁套换成了某种工业痕迹更多的复合板材,底下还有件防弹衣,防御性更轻更好。
壮汉和前面的人一样,从机械门出来后选择立即攻击,一边迅速向目标靠近。
与通常的刻板印象不同,霰弹枪,尤其是非手装的战术类型,其射程实际上是很远的,散布和威力衰减也远没有游戏、电影中刻画的那么明显,是真真正正的战术武器。
三层冰墙陡然生成。但每一击霰弹都能在上面留下坑坑洼洼的痕迹,肯定支持不了太久。啧。王悦悦咬了咬下唇,决定转换思路。
咔咔咔——!!!
冰墙上,细小的冰锥渐渐涌现。然后,它们顺应着王悦悦的意志,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则的形式弹射飞出,密密麻麻的在空气中留下飘荡的冰屑。
壮汉没有先前那位战士的速度,不做闪避,像个狂战士一样全部仰仗自身的盔甲与抗性。放在平时,他的确是个难以轻易放倒的厚实汉子,可面对这连绵不绝的攻击,他也头回感觉到了吃力。
冰锥没法贯穿他身上的盔甲,但每次击中均会向内灌输凉意,使他的肢体愈发僵硬。
就这样疾风骤雨的覆盖了半晌,壮汉也被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