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比赛,想必令大家都大开眼界了吧。”
“这次捕获的这几名超能力者表现卓越,实在是不辱其名。不过,由于他们在场的时间也比其他的奴隶更长,儿现在的时间即将临近午休,竞技场方决定中场休息片刻。诸位看官们可以去我们竞技场方的酒吧食堂里小憩片刻,那里有精美的食品在等待着你们………”
“哈,开个玩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人需要上场。等他的比赛结束了,我们再谈休息事宜吧。”
“为之欢呼吧,竞技场上午赛的最后一位,让我们看看,他到底能够表现的有多好——”
聒噪。李苟然掏了掏耳朵。而且,你们接下来很可能要失望咯。
雷克斯站在场地的另一头,不知何时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趁工作人员清扫沙地的功夫,忙里偷闲的叼着根烟抽。想了想,李苟然决定向他靠近。
出乎意料的,盔甲之下的雷克斯头发很长,模样也和声音完全不符,有点年轻、清秀的过了头。即便脸上的几道纵横的疤痕也无法掩盖住这一点,要不是他开口说话,走到他面前的李苟然甚至都会怀疑他的性别:
“你就是下一个吗?嗯,抱歉,先等我抽完这根烟。在这会儿功夫里,咱们或许可以聊聊。”
李苟然挑眉,说:“喔。所以你对所有能走到你这关的人,都会停下来和他们先聊聊吗。”
“哼?”雷克斯嘴中吊着的烟向上一扬,滑落几枚火星,“不,并不全会。我单纯是太久没上过场,如今好不容易过了过干瘾……然后,现在觉得有些无聊罢了。”
说着,雷克斯深吸一口香烟,过肺以后在吐出来,声音听上去有点像叹息。
“随便吧。”李苟然耸肩,“不过,你怎么看上去有些情绪不好呢。”
“唔。不好吗。或许,是因为我刚刚杀害了一个小女孩吧。但这不关你的事。”雷克斯回到,在与人说话时,他的目光鲜有时间会长久盯在对方身上,更多的是在朝周围无目的地乱瞟,“话说烟快熄了,你不打算问点更有价值的东西吗。比如,开赛后,我的第一拳会打向你身体哪里?”
“你爱打哪儿打哪儿,我无所谓。”李苟然说,“因为无论攻向哪里,我都绝对会承受不了。”
雷克斯静默的听着。他的眼神毫无波澜,平静的就像死人一样。他根本不信眼前这曾试图逃跑过一次的男人的任何话语:“放屁。你和那小姑娘明明是一伙的,从你们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出。你应该也有某种特殊的能力才对。”
“然而我答案是没有。”李苟然定定的说,“所以我希望才你能出手快一点,至少,让我走的毫无痛苦。”
雷克斯吸烟的动作停止了。像是在静静的思考,抑或权衡什么。然后,他瞪视住李苟然,语气生冷的说:
“我从不接受任何人提前的求饶。”
这回,轮到李苟然的沉默了。
几句简单的攀谈,他却回的滴水不漏,步步为营。李苟然终于意识到这个家伙的城府相当之深,并不是那种只有筋肉没有大脑的角色。
“可是,上一局的时候,你不是说你的机甲要没电了吗。和我死磕到底,对你真的有益处吗?”李苟然满脸赔笑,仍不死心的劝诫说道。当然咯,他并不是真的一心求死,而是借此有别的算盘要打。
“……嗯,确实是这个道理。”雷克斯仿佛真的回心转意了,即答道,“行,来吧。”
语毕,他侧首,一口将烟屁股啐到了地上。
李苟然呆呆的看着那枚烟头掉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微变………不好!
空!
雷克斯出拳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李苟然的腹部,使他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然后,他顺着力道不受控制的开始在空中夸张的狂转,甩出血浆,落下前左脚先着地,撞击的发出骨裂的脆响。
雷克斯面无表情的抖了抖手,又重新点燃新的一根烟。
再见。
远处的赫凌,张圆的嘴巴几乎快能塞下两个鸡蛋,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种种的疑问吧。
一招就秒?原来,你丫说的自己没能力,居然真的不是谦虚,而是实话吗?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回过头看向吊门那边……现在,就只剩他们几个了。
………
………
………
模模糊糊中,身下传来转轮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被人推着,行走在某种狭长的走廊。
可突然间,推车吱的停止了,同时前方传来某人说话的声音:
“好了好了,运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来把它们交给我们吧。”
沉默。然后,是几人附耳的窃窃私语。
很快的,能听到一阵金属碰撞的叮叮作响,似乎是一大袋子硬币从一人的手中交于到了另一个的手里。“合作愉快!”最先说话的那个人欢快的致意,于是推车的方向一下右转,被送到了其他的地方。
“今天可真是走运。居然足足拿到了三位超能力者的新鲜样本。想想看吧,我们到底能从这些东西上获取多少的珍贵资料呢?”
“但是……最后一个据说好像死的很快诶。”
“唉,这有什么。好了,到实验室了。你把身份卡刷一下,我来把这家伙推进去。动作快点!”
…………
…………
…………
艹,简直要痛死我了。
李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灰色的金属天花板。见状,他立即合上眼皮,悄悄的通过缝隙来观察周遭。
自己似乎被放在一处角落的铁制推床上,身上盖了个白布,万幸衣服还没被人脱掉。
一路上,他隐约听到点随行人员的交谈,知道这个房间是用来解剖和研究的。这里的空间不算太大,因此他很快注意到了王悦悦的方位,她也在这儿,就躺在自己的旁边的另一张床上,二人中间隔了个金属圆桌,桌上摆满了手术刀,镊子,止血钳,以及几个奇怪的玻璃器皿。
王悦悦仰面躺着,眉头紧锁,昏迷不醒。不过,看的出来她和自己一样都还有气儿,这便足够了。
李苟然在上场前喝了点赫凌汁儿,强化了身体抗性。外加被击打时他还顺势跳了一个大后撤,勉强消了点力,不至于说被当场打死。然而纵使如此,他还是受了很重的伤,左脚也估计也扭断了,暂时无法离开这又硬又冷的铁板床。
可恶,他本以为自己会被直接丢到户外,通过这种邪道的方式达成离开竞技场的任务呢。结果想不到会有人对他们这些所谓的超能力者的肉体感兴趣,给拉到了这儿来。真是失策了。
李苟然微微抬头。看到稍远处三个人正背对着自己忙碌。其中的一个坐在电脑前忙碌什么,而另外的两个,则对住手术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细致的进行切片取样。
啊。李苟然的瞳孔缩了缩,他认得那张被切开的半边脸。即便他现在已老化的看不出原型,可某位小胖子的言行举止,是深深的留在他心中的。
陈睿,你居然就这么被解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