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二人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在竞技场方看来已经死了。而死人,最不会被人所提防。”
李苟然指了指自己光秃秃的脖子:“而且,那些人为了更安全的解刨我们,已经将自爆项圈从我们的脖子上移除了,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利用手边的能找到全部可以找到的东西,借助上述两项得之不易的优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首先,自然是用以防身的武器。至此,李苟然再度和王悦悦解释:自己没有任何的能力和道具,唯有依赖枪械。
不管她信不信,李苟然也懒得再说更多,动身从倒地的尸体上搜刮出第二把手枪。不过真够绝的是,李苟然很快就发现这枪也是卡壳的,拉开枪壳一看,里面全是锈迹。
……很难不认为这不是系统在从中作梗。无奈,李苟然只好退出弹夹并暂且留着一把枪装装样子,等捡到更好得了,再把它给替换掉。
一旁的王悦悦被李苟然娴熟的动作搞得弄花了眼:“你好像十分的熟悉枪械的使用啊。莫非来这儿以前,你是个警察或者军人吗?”
“哈?那怎么可能。”李苟然低头把枪藏在腰后,“是我小时候有个舅姥爷背地里倒卖过几年军火,所以会使枪械,然后教过我那么几招而已。”
王悦悦歪了歪头,疑惑的说:“可你之前不是说你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学的是小偷小摸的技巧么。再者,也不说合不合法的问题了,既然你舅姥爷敢干这种事,你家不应该能挣挺多么?”
“唉。因为我家当时情况的复杂可是超乎你想要。”李苟然做作的叹了口气,忧伤的回答道,“别问,问就是家家有谱难念的经。”
接着,是照明物和地图。这两样用来辨别方位东西对于即将要爬通风管道的二人尤为重要。地图已经有了。李苟然和王悦悦在附近搜索一阵,找到了一支手电。
最终,李苟然搬来一个板凳垫脚,在王悦悦的扶持帮助下,用同样是搜刮得到的改刀解除了顶上通风管道出口的滤网架。
李苟然道:“那么现在,我们就要通过这个通风管道去前往奴隶营区了。只是目前有个比较重要的问题,这个通道的宽度只勉强够一个人,所以咱们俩谁先谁后啊?”
王悦悦道:“嗯?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咯。”李苟然说,“如此狭窄的通道,走后面的话,视野里估计只能全程盯住前面那位的屁股………”
王悦悦:“………”
王悦悦:“那,我跟后面好了。”
得嘞,李苟然爽快答应。到他腿脚受伤,不太好使力,还是王悦悦在后面把他一点点推动,他才成功的走进。
李苟然咬住电筒,麻利的爬在前头开路。王悦悦默默的跟住李苟然的轨迹,与他一起安静的在这狭长逼仄的轨道中匍匐前行。
爬着爬着,王悦悦不小心撞到了脑袋。嗷。她声音很小的哼唧了一嘴,下意识的抬手揉揉的脑袋,一下子愣住了。
“我,我的蝴蝶结呢?!”
“什么?”听到女孩的尖叫,李苟然特意为她停下来几秒,,“嗐,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不是早被第九关那个穿动力机甲的大哥给一刀两断了嘛……”
“可就算这样,也应该还剩下一半在我头上才对啊。别的东西可以弄丢,唯独这个不行。”说着说着,王悦悦的话语中竟带上了一丝哭腔,“那是我阿妈留给我最后的一样礼物了………”
啊,又是这种遗物戏码么。出于某些原因,李苟然最烦这种了。他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说:“或许,它是掉在场上了吧………”
“嗯,我猜也是。”王悦悦擦擦眼角,语气笃定了很多,“无论怎样,我都一定会把它给重新找回来的!”
………
………
………
赫凌左右手各抓住半截蝴蝶结,坐在地上,呆呆的陷入了沉思。
这会儿,他已经回到了奴隶营房。对面坐着的几位传召者也一言不发,低垂脑袋,眼观鼻,鼻观心,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在亲眼目睹了前两个传召者皆无一例外的死在那个机甲男手里后,赫凌几乎已能预见出自己的未来的命运。可当他做好心理准备,看着他前面的七号奴隶也毫无悬念的惨死,自己将跟进上场时,头顶上方的主持人却又大手一挥,说午休时间到了,所有在场上幸存下来的人必须返回牢房,休息一个小时,下午再返场。
可是即便多出这一个小时来,又能有什么用呢。赫凌抱住自己的脑袋,倍感煎熬。连队伍里实力表现最强的王悦悦都死了,往后的战斗,他该靠什么来取胜?
“赫凌先生………肯定会有办法的。目前能战斗的,不还有我吗。”
吴赛千坐到赫凌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但赫凌只顾咬住自己的指甲,死死地盯住地面,仿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见状,吴赛千叹了口气。
他也是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由同伴告知了场上发生的事件。寥寥数语间便又有两名同伴死去,吴赛千其实也相当的难受。不过比起长吁短叹,他觉得,还是得抓紧时间的想到对策才行。
唰!远处出来的动静吸引了吴赛千的注意。
“吃饭啦………你们这些猪猡们。”
疤脸女领着几位架着推车和大锅的手下,来到了奴隶营。这会儿的她不知何时已戴上了原来的面具,拎着大勺敲打铁锅,发出吸引人视线的响动。而后,等大家看过来了,她再适时的揭开盖子,浓郁的味道顿时四散流溢。
营区内的奴隶们,原本或抱头蹲伏或木然的站立着,一听到干饭二字,失神的眼睛立马放出了光来。
疤脸女早有预备,在众人一拥而上之前,抽出鞭子划开一道半圆,蓝色的电弧喝止了众人的行进。
“首先,听我把话说完再来领取。其次,食物是有限的。”疤脸女贯彻她一成不变的沙哑、沧冷的音调,同奴隶们解释,“因为一般这个时候,你们之中的三分之一都该死掉了才对。你们都得‘多谢’那几位超能力者的表现,是他们在场上打败了如此多的敌人,撑了如此之久,才让你们之中有这么多的人能活下来。”
看到众人听到自己的话,表现出犹豫与困惑的窃窃私语,令疤脸女情不自禁的在面具下流露出笑容。
“总之,我想表达的主要意思是:竞技场不可能给这里的所有人都提供得了免费的午餐。食物我们就放在这里了,等我们离开后你们才准动。至于配给的量么……先到先得。”
说罢,疤脸女和手下们果真扬长而去,仅留下一众饥饿的奴隶,眼巴巴的望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