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降临,来自其他世界的怪物大肆残杀人类,短短两天的时间,全球人口锐减三十亿。
就算是最强大的秦华国,也没能幸免于难。
普庆城原来是一个繁荣的商贸大都市,但现在只剩一片残骸,几千万的居民全部死亡。
一个看起来十分平凡的男人,穿着件白色衬衫,站在破败的大街上。
他随意的挥了挥手,嘴中凭空出现一支已经燃起的香烟。
男人难道有什么特殊的超能力吗?
不,当然没有。
他只不过是能操控自己的梦境而已。
男人名为陈五海,曾经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儿时有一个家暴的父亲,以及一个喜欢出入各种不良场所的母亲。
在这种家庭的熏陶下,他明白了人间的恶,心上种下了一颗种子。
他将以重塑世界为目标,让全天下再无邪恶。
不过普通人想改变世界难如登天。他在这一职位挣扎了很久,可老板对于他的努力不闻不顾,始终没有提高他的位置。
后来陈五海想明白了,自己再努力也没用,老板只会提拔他自己的亲人,永远不在乎这公平不公平。
他辞退了工作,另辟溪桥,还向神明发誓自己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发誓时,一喑正好来到这个世界,将月辰溪的灵魂送到新的身体中。
他听到陈五海的誓言,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于是赐予他梦境预言的能力,让他提前知道某些别人还不知道的信息。
不过陈五海并没意识到这个能力。他以为自己只能操控梦境世界内的一切,浑不知最强的地方,其实是预言未来的事情。
一阵微风拂过,陈五海乱糟糟的头发,变得个更像一个鸟窝。
他下意识伸手去理了理,无数的头皮屑同时飘下,缩手一看满是油。
“啧,为什么这一次的梦境那么真实。头皮屑和油的味道真的恶心,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这时,远处传来了女人的笑声。陈五海寻着声音找去,发现一个美丽的黑裙女子,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捧着一本看起来十分古老的书。
他再往前踏出几步,妄图看清女子的面容。
但下一刻,一股窒息感让他寸步难移,自己仿佛向在着无尽的深渊下沉。
突然,女人转过头了,以一双深邃的眼神看着他。
陈五海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他的全身已被汗水浸湿,就连床单也湿漉漉的。
他甩了甩头,没穿拖鞋,光就脚走入了浴室。
滴滴答答的水声响起,陈五海站在喷头下,两手撑墙而站。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门铃声。见久未人回应,就一直按个不停,属实是扰人清净。
陈五海忍无可忍,吼道:“安静点!”
铃声没了,但他的手机却响起,有人给他的微信上发了一条消息,备注是林医生。
陈五海擦干身子,下身裹着条毛巾走出。他拿起椅上的手机一看,顿时慌了,忙跑到客厅开门。
一个身材丰满的美丽女人,身穿一件黑色的裙子站在门外,手中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陈五海忙接过袋子,陪笑道:“林医生,这么早来是有什么是吗?”
“过来检查一下的你的情绪,看看是否有所好转。”林若水走入屋内,随意的看了看陈五海家中的布局,说道。
“那你来的可正好,我又做梦了。”
“坐下细谈。”林若水在沙发上坐下,说道。
“好。”陈五海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放在一旁的风衣盖在了身上。
“怎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咳咳,林医生注意点,这言论实在是有些……”
“好了,我不说了,你讲你的。”
“好的,梦境的具体内容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陈五海将梦中看见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林若水。
陈五海说完后,她就微微低了下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任凭陈五海怎么喊,就是不回话。
两三分钟后,她抬起头,直视着陈五海充满疑惑的眼神,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是犹豫最近过于疲劳,外加常常响起过往的不好事情,而产生的仇世心理。”
“啊?!这能治好吗?”
“你只能慢慢等待它自主消除,还有最近少与人交往,免得情绪更加激进。”
“我知道了。”
二人又闲聊了十多分钟后,林若水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看了一下,随后告别而去。
室内变得清净了,但陈五海却不高兴了。
“又要好几天不出去见人吗?真是痛苦。”他仰起头,无奈道。
接下来三个小时的时间,陈五海就在家中四处走动。一个本来放的好好的花瓶,他硬是给挪到了厨房中,随后又在里面加了些清水,就不再去管。
她又走到卧室,将乱糟糟的被子,给叠成方块,虽然不是很整齐就对了。
之后他又回到客厅,看着鱼缸中的金鱼四处游动,消遣光阴。
又过了一个小时,门铃响起,陈五海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开门。
可当这门一开,他又不高兴了。
站在门外的不是林若水,而是一个外卖员。他拿过外卖,重重的关上了门。
陈五海在沙发上坐下,打开袋子,拿出一个汉堡,先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他的手机响起。陈五海打开一看,是林若水发给他的消息,问外卖收到没有。
陈五海回了一个:已收到。
林若水又秒回:那就好,你慢慢吃,下午两点多钟我还会来看你。
陈五海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好。
十多分钟后,吃也吃饱了,他直接躺在沙发上,就这么睡下了。
梦境中
陈五海回到了末日下的世界,他看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心里不知怎的疼了起来。
他捂着胸口,跪在地上,唯一想到的是:“为什么梦境中会出现痛苦?”
疼痛最终使他放弃了思考,陈五海在地上来回翻滚,但一点用处也没有。
突然,画面一转,陈五海来到大海中,不停往下沉。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五海,五海,五海。”
“是谁在叫我?天使吗?”
“五海,醒醒,我是林若水。”
“若水…若水…若水!”
陈五海猛的坐起,林若水就站在他的旁边。
“五海,你又做噩梦了?”
“嗯。”
“梦到什么了?”
“还是末日。”
“又是末日吗?相同的预言梦做了两次,看来未来真的有大事要发生。”林若水背过身去,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五海,你想不想去外面逛一逛?”
“可你不是说,我必须待在家中吗?”
“我重新思考了一下,发现对于你的治疗方式,可能要改进一下。”
“那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林若水指了指他光溜溜的身子,说道。
“……”
二十分钟后
陈五海将自己最好看,也是最贵的衣服,全部拿出来穿上了。
当他从末卧室中出来时,林若水敷衍的鼓掌称赞。但陈五海还真就以为,她这是发自肺腑的夸赞自己,一下子得意忘形,找不着北了。
二人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径直通过大厅,来到室外。刺眼的阳光照的陈五海睁不开眼,他只能牵着林若水的手,低着头走。
不过陈五海此事的内心表现是:太好了!太好了!我牵到若水的手了。
二人叫了辆出租车,前往繁荣的商业街。
与此同时
月辰溪搞完最后一份报告后,用电脑看起了电视。
没多久,门被推开,风见辰溪穿着一件黄色的裙子,走了进来。
“小辰溪怎么没在学校上课?”
“今天放假,师父。”
“哦,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让师傅陪我去商业街逛一逛。”
“有什么想买的,你可以直接在网上订购,钱完全不是问题。”
“可你已经有好久没陪过我了。”风见辰溪泪眼汪汪的说道。
月辰溪招架不住了,无奈道:“好,你先去楼下,我马上就到。”
“好,谢谢师傅。”
风见辰溪高兴的跑走了,而没过多久,哈梅伦也走了进来。
“主,是否要把戏子夫夫带回?”
“他们玩够了吗?”
“属下不知。”
“那就让他们继续玩。我答应过老先生,让他们享受不一样的生活,一定不会食言。”
“是,但两位似乎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盯上的是老先生的儿子吧?”
“是的。”
“那直接把那几个人打残,再交给他老公处置。”
“是,我这就去办。”
哈梅伦转身欲走,但却被月辰溪叫住。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到时候底下的人有什么问题,需要你来帮忙解决。”
“属下愿意为主多分担一丝忧愁。”
“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都是本分。”
十多分钟过去了
风见辰溪久久不见人,正打算回去看看,却正瞧见月辰溪拄着创渊之杖赶来。
二人来到公司外,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前往商业街。
另一边
陈五海与林若水已经抵达。他们依然保持着手牵手的动作,漫无目的的走着。
经过一个首饰店时,陈五海停了下来,说道:“林医生,你看你都帮了我那么多年了,我买个首饰回报你一下吧。”
“不用了,对于一个心理医生来说,首饰完全就是累赘品。”
“啊?是吗?”
接下来二人无话。
……
一辆汽车在商业街停下,从中下来的是穿着黄色裙子的风见辰溪,以及打扮的像欧洲贵族的月辰溪。
二人就这么走着,无数人为其转头。
月辰溪压低了帽子,自言自语道:“人类恶心的目光,果然还是不该出来的。”
“师父,你快看……”
听到声音,她抬起了头,正好看见了风见辰溪灿烂的笑容。
月辰溪摇了摇头,小声的笑道:“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其实偶尔出来走动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一条弥漫着近代中式风格的街道上,四人即将相遇。
十米…
八米…
五米…
两米
一米…
终于,四人擦肩而过。
陈五海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转身看了一眼月辰溪的背影。
而就是这么一眼,他直接愣住了。
林若水也转过身,看向他所看的方向,不过只看到了茫茫人海。
“怎么了?五海?”
“你在这等我一下。”陈五海撂这么下一句话,也没解释就跑走了。
林若水低下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这么一个美人他都能放下不管,看来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克林德,你去看了一下。”
“是。”一个混在人群中的男人,从她的身旁走过,小声道。
陈五海穿梭于人群中,历经一段艰辛的寻找过程后,终于是来到了二人的身前。
他直视着月辰溪的双眼,再一次感受到了向着深渊坠落的感觉。
现在他可以确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己再梦中所见到的那个女人。
“不过奇怪的是,这怎么看起来像个男人。难道是喜欢女扮男装吗?还是说男扮女装?”陈五海心中疑惑到。
“咳咳,人类的脑回路可真是奇怪,男扮女装是个什么鬼?”月辰溪无奈道。
“嗯?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自然。”
“我又在做梦吗?”
“做梦?啊!我感受到了,你的身上有睡梦之神修普若斯的气息。”
“什么玩意?”
“啧,既然是继神者,那我可就动不了了。”
“什么东西?”
“啊!可真烦,怎么有趣的小家伙,居然不能动,真狠哥哥定下的规矩。”
与此同时
“啊切!”
“怎么?月辰溪又在想你了?”风尘山争笑了笑,问道。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喑揉了揉鼻子,说道。
“也是。最近无主那边有点躁动,你看,要不我们找个日子去见一下她?”
“要是你想去你就去吧,反正我不想见那个疯女人。”
“可毕竟那是你姐,她应该更愿意听你的。”
“别烦了,我要睡觉。”一喑侧躺在沙发上,不耐烦的说道。
“行,你慢慢睡,我先走了。”
……
“罢了,既然碰不得,那就不碰了。小辰溪,我们走吧。”
“等……”陈五海还想阻拦二人,但一时又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只能作罢。
他垂丧的回到了林若水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心不在焉的说道:“我们去别处逛逛吧。”
“嗯。”
……
世界上有一个行走在善恶两界的御灵师,人称丑师。他喜欢将自己打扮成小丑的样子,到处行凶作恶,或者救民护国。
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存在,成为了秦华国第二大组织的领导者。
虽然有很多人不满,但只能在心里偶尔说说,没人敢表现出来。
唯独一个女人。
她是驭灵师协会会长的女儿,常年一副冰山脸,但喜欢与人民共乐,而且敢于直言。
她常常带着自己的手下,到丑师的府邸外拉横幅,痛斥他的所作所为。
不过每次都会让自家父亲给带走,随后关在家中几个小时,进行不痛不痒的教育。
小丑每次都会派人在暗中监视她,但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凌晨两点多钟,丑师接到协会任务,诛杀误入秦华国境内的鬼物。
他率领十几名手下,出发了。
边境内,几百名鬼物兴风作浪,边关士兵能力底下,已经无力反抗。
丑师率人赶到,用最快的速度,击杀所有鬼物。
之后,他又到了别处巡查。确定无误后,他准备回国报信。
可这时,一只强大的鬼物趁所有人不注意,已经潜入城市内。
月辰溪的眼线注意到了他,于是乎这只鬼被他们监视了起来。
丑师回到国内,前来迎接他的是陈冷霜,那个向来与自己不和的女人。
二人板着一张脸,并肩而走,就是不与对方搭话。
同行的还有一人感觉气氛非常尴尬,几次试图寻找话题,但都以失败告终。
三人上了车,待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内,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咳咳,都别这样,随便聊几句也好。”
“无话可谈。”陈冷霜看着右侧窗户的外面,说道。
“无话可说。”丑师看着左侧窗户的外面,说道。
“……”
十多分钟后,汽车停下,三人出来,径直走向御灵师协会。
陈冷霜出示了证件,门卫立刻放行。而丑师不需要证件,就能轻易被认出身份,但另一人就没那么幸运。
他将自己的证件忘在家里,又因为之前比较低调,所以没几个人认识,于是乎被拦在了外面。
丑师在他被拦下前,就已经走入了协会内部,所以没人能为他证明身份。
无奈,林可叹就这么坐在台阶上,静静等着来人将他接进去。
会议室
还有三把椅子是空着的,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不耐烦了,悄悄桌子,说道:“咱们开始吧,不用管他们了。”
“有一个没来的是会长的女儿,你小声点。”他旁边的一个老者凑了过来,小声道。
“我当然知道,可就算是会长的女儿,那又怎样?谁给她的权利迟到!”
“你完了呀!”老者长叹一声,摇着头,无奈道。
“怎么?会长还会公报私仇不成?”
“当然不会,但那位小姐会将你打残。”
“笑话,老子六阶御灵师,会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
“那位小姐呀,她是七阶御灵师巅峰。”
“什么?!”男人一拍桌子,猛地站起。
这一举动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会长。
“哈哈,抱歉,抱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张天刻,你搞什么幺蛾子?”
“抱歉会长,我只是得知了一件非常惊讶的事情而已,您别见怪。”
“行了,赶紧坐下吧,他们到了。”
“是是是!”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丑师提着一个银色箱子走入,随行的还有陈冷霜。
二人入座,陈会长又看向门外,问道:“龙庆天呢?”
“谁知道呢?”丑师耸了耸肩,回应道。
“罢了,不管他了,我们开始吧。丑师,箱子可以打开了。”
“哦,好。”
丑师将箱子摆正于桌上,随后解开密码锁,打开了箱子。
里面只有一把金色的钥匙,却让所有人激动了起来。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飞来神宫的开门钥匙?”
“正是。”陈会长答道。
“会长,你怎么弄到的这东西?”
“略施小计就弄到手了。”
“可我怎么不记得您有给丑师下达其他指令?”
“这自然是他半路接手得到的。”
“哦,原来如此。”
会议长达三个小时,结束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丑师走到大厅,正好看见在雨中站着的龙庆天,慌忙叫人把他放进来。
“什么情况?为什么现在才把我叫进来?”龙庆天手拿毛巾,擦着头发问道。
“你为什么自己没进来?”丑师帮他擦着后背,反问道。
“我没带通行证。”
“哦,那你这回应该长记性了吧?”
“长了长了。话说你们会议上都说了些啥呀?”
“这些东西都是机密,不能告诉你。”
“我不也是会议的一员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没参加会议。”
“……”
二十八年前
秦华国内有一个小村子,村内有九户人家,各个都以种田为生。
有一户人家,家中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名为刘圣世,二十四岁,身材健壮,常在农田忙活。
二儿子名为刘耀世,十八岁,患有哮喘,体弱多病,在家中帮着做一些简单的工作。
这一日
刘耀世到山中采蘑菇。途经一座山洞时,听到一老人苍老的声音。
他停在洞口,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洞内漆黑一片,还有一股血腥味弥漫于空气中,着实令人不好受。
刘耀世捂住口鼻,艰难的前行着。
终于在不知过去多久后,他看见了一个瘦骨林柴,衣衫褴褛的老人盘坐于巨石上,手脚都被铁链给铐了起来。
他躲在暗处,不敢继续靠近,但老人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开口说道:“过来吧,孩子,我已经发现你了。”
听到此话,刘耀世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走出。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愤怒,迷茫,仇世,痛苦,不伦之情。有意思的小家伙。”
“你,你在说什么?”
“说你是一个可怜人。过来点,让我跟仔细的看看你。”
“不要,你要是对我动手怎么办?”
“说的也是,那你就别过来吧。”
“哼,你现在不让我过来,那我就偏要过去。”
刘耀世说完,还真就跑到了他的跟前,勇敢的直视着老者的双眼。
“哈哈哈,有趣。”老者扶了扶胡须,笑道。
“有什么好笑的?”
“笑点自在人心中,你觉得不好笑,但我却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奇怪的老人。”
“有趣的小孩。”
回到家后,刘耀世并没将老者的事情告诉家人,反而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晚饭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想到老者说的不伦之情,摇了摇头,心想:“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第二日下午
刘耀世再一次来到那座山洞,顺便带了些水果。
老者看到新鲜的食物,激动的合不拢嘴,一边吃,一边感谢他。
没多久,一大筐的食物全部吃光,老者捂着肚子,不禁打了个嗝。
“都已经有六年没吃饱过了,舒服。”
“六年?那这段时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饮露水,吃老鼠,或者一周不吃。”
“好顽强的身体。”
“错了,应该是好顽强的毅力。”
“为什么?”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应该已经自尽了。”
“有道理。对了,老先生为何会被困于此地?”
“杀人太多。”
“杀人?”刘耀世听后,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你怕了?”老者笑道。
“这倒没有,只是很惊讶老先生居然会杀人。”
“我看着不像会杀人吗?”
“嗯,弱不禁风的样子。”
“啧,臭小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抱歉。”
老者又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声,于是问道:“就这样?”
“你还想要什么?”刘耀世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罢了,你明天给我带点肉吧。”
“可我家吃不起肉。”
“?那怎么吃的起水果?”
“这都是自家没卖出去的。”
“所以你拿剩的东西打发我?”
“有东西吃就不错了,别在这挑三拣四的。”
“嘿,你这孩子,老夫今天就是丢下颜面,也要和你比划比划。”
“算了吧,我怕别人说我欺负老人。”
“好啊,字字戳心,你怕是别人派来气死我的。”
“说不定我还真是。”
“那我自然不信。”
“我也不需要你信。”
“我现在信了。”
“可我的不是别人派来的。”
“……。去去去!回家去!再也别来了”
刘耀世在洞口停下,对着里面大喊道:“老先生,我还会再来的!”
“你给我再也别来了!”
“你说什么?!风大!听不见!我先走了!”
刘耀世走到村子外,被人给堵了。
堵他的是黄可天,一个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熊孩子,有好几个愿意永远追随他的手下。
“刘耀世,我再说一遍,把你的哥哥叫出来,我要和他比划比划。”
“别做梦了,你可打不过我哥。”
“放屁,这回我把小弟也叫来,看谁能打的过我。”
“你娘来了。”
刘耀世小声的提醒他,但黄可天根本不醒,还极其嚣张的说道:“就算是那母老虎来了,我也丝毫不慌。”
“哦?是吗?”
一个女声响起,黄可天愣住了,僵硬的转过身,笑道:“娘,你,你先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
“就是,就是我堵截刘耀世一事。我错了。”说道最后,黄可天当场跪下,求生欲满满。
他的几个小弟也先后跪下,为自家老大求情。
眼看这人越聚越多,黄母进退两难时,刘耀世走上前去,将人扶起,帮着拍了拍衣服,说道:“伯母,我只是和你儿子玩游戏而已,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地方。”
“玩游戏啊!那就解释的通了。咳咳,大家没事就都散了吧,别搁这看热闹了。”
众人听罢一哄而散,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刘耀世看了眼黄可天,没再说些什么,也走了。黄可天用着一双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但下一刻,他就恨不起来了。
黄母伸手揪着他耳朵,朝着自家赶去,走时还不忘骂他几句,一直骂到自闭为止。
刘耀世回到家中,父母正好不在,只有哥哥待在房间中睡觉。
他站在门前几次抬手,但就是不敢敲下去。这么一来二去,天也黑了,他终于说服自己,回到了屋内。
这种行为只能说是从心。
次日
刘耀世的房门被敲响,开门一看,站着的竟是自己的哥哥。
刘圣世走了进去,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床上,说道:“弟弟,这段时间你早出晚归,是做什么去了?”
“见人。”
“见谁?”
“一个刚认识的朋友。”
“很高兴你没有对我隐瞒。”
刘圣世问完,就这么走了,一点要留的样子也没有。他走到屋外,扛起一旁的锄头,农忙去了。
刘耀世走到屋外,看着远方,说道:“他说的不错,的确是不伦之情,不过最先产生的看来不是我。”
十里外,一群土匪正在靠近。他们个个手拿大刀,凶神恶煞,恐怕不是来借水的,而是明抢。
十多分钟后,他们来到村子外,拿着刀就干上去了,也不问问人家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村名们四处奔跑,但惨叫声从未间断。地上就像刚下过一场血雨,红,非常红。
那惨死刀下的村民,个个是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但那冷血的头子,可谓是是杀人诛心啊!他竟命令手下们脱下死人的衣服,将尸体抬到常有人出没的地方去。
嘴上说是让大家欣赏一下平民健壮的身姿,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分明是在挑衅!在示威!在蔑视皇权!
这消息刚传开,陛下就派人前去抓拿土匪,还天下一个太平。
但他们要真有这么好抓,也不可能猖狂如此之久了。
刘耀世算是幸运的,他走后十多分钟土匪才赶到,加上老者百般拖延时间,才平安活了下来。
但他的家人没那么幸运,父母被棍棒活活打死,哥哥被乱刀砍死,面部更是被火烧了一遍,已经面目全非。
刘耀世赶到时,什么也没寻到。
他跪在所有人的尸体前,久久不愿离去。直到尸体被收走,他才失神的回到了村子。
好冷清啊!一个原本十分热闹的村子,这一朝全毁,还没人能为他们收尸。人生可叹啊!
“请由我为他们埋葬吧。”刘耀世跪在一个官兵的身前,诚恳的说道。
“我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你一个人可以吗?”
“虽然我患有哮喘,但还请放心我的能力,这是绝对没问题的。”
“那行。”
刘耀世收到了所有人的尸体,但却不急着埋下,反而去见了老者。
“老先生,教我杀人吧。”
“正好我寿元将尽,需要一个传人。”
“您能教我些什么,我需要做些什么?”
“我会教你御尸之术。”
“御尸之术?”
“没错。但在练此术前,你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如果到时真的练成,你会有一个部位损坏,永远无法治好。”
“我没问题的。”
“有魄力,等你埋好尸体,我就教你那些东西。”
“好。”
刘耀世回到埋尸地,先拜了拜,才开始忙活。
之前对那位官兵说的都是假话,他干这事的确要多花些工夫,可能三天都做不完。
但刘耀世不打算撂下担子,他这次必须坚持下去。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八年过去了。
刘耀世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虽然身上的病还没治好,但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危害。
这一日
他来到坟地前,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那些死去的怨魂,说道:“下午我神功将会大成,到时自要离开,报仇雪恨。”
他突然跪下,说道:“到时可能需要各位陪我走一趟,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