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一名士兵摁着机枪的扳机,子弹喷涌而出,他面前正在冲锋的敌军士兵都猝不及防的被蝗虫般的子弹击倒,机枪子弹强大的动能将敌人掀翻,而穿过去的子弹会让后面的士兵被击杀。
这是坚守的第五天,高地上除了食物外什么都缺,包括士兵,弹药,药品。
“机枪子弹!”一名机枪手头也不回的喊道,他的副射手立刻从一旁的战壕那拿来了一盒子弹,机枪手掀开的机枪装填盖将弹链接入机枪,然后机枪手重重的拉了一下扳机,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然后扳机被扣动子弹再次洒向敌人。
(咔咔咔!)正当机枪手打的正欢的时候机枪罢了工,机枪手有些疑惑枪管在十几分钟前刚刚更换过,也没有出现卡壳的现象,那么机枪罢工的原因就是子弹耗尽。
“TMD!子弹!你眼瞎啦!拿盒满的给我!”机枪手转头骂道,他的副射手立刻跃下了二人机枪阵地下去拿子弹,但他才刚刚下来他的战友,那名机枪手就倒在了地上,他的胸膛和额头上都有一个深深的血洞,怒目圆睁的眼睛好像还在生副射手的气,但一颗炮弹的尘土落在他的眼睛上,他没有眨眼或者是伸手擦去尘土,他死了。
副射手很疲惫,他已经很久没时间睡觉了,面前的机枪手是他的搭档,他们都很久没有休息了,副射手也不知道自己的脸是怎么样的表情了,他太累了。
看了眼死去的机枪手后他立刻拿上了一盒弹药爬上了原来的机枪阵地依靠肌肉记忆在五秒内将机枪重新装填,随后机枪的扳机被再次按动,子弹继续喷涌着,副射手在回想着,这是他的第几个搭档了?他不清楚,高地每天都被攻击,敌人疯狂的进攻着,原来的一个机枪连被不停的压缩,到最后就剩下他一个人,一挺重机枪了,部队在高地上和敌人比谁更加疯狂,谁更加不要命,所有人都知道,不拼命谁都别想活着下高地。
“QNMD!啊啊啊!”副射手突然喊了出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声带还可以震动,自己还能够呐喊,但是他不愿意去想这么多了,敌人还在逼近,如果他停下思考那么敌人就很有可能冲破防线,手指死死的扣着扳机。就好像手指和扳机是连在一起的,弹药盒里的子弹飞速消耗着,满眼的血丝和撕裂的嘴唇,脸上的灰尘和泥土因为机枪的后坐力而掉落着。
(砰!)一声枪响响起,然后他就突然发现自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无论是机枪的咆哮声,战友的战吼,还是炮弹的爆炸声,一整无力感袭来,他感觉自己好骨头被抽掉了,他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天上的硝烟依然遮盖住了天空,灰蒙蒙的天空,他看不到飞翔的鸟群,即使在平常他也看不到,胸膛很温暖,只是大脑传递出来的信息,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手掌上是温暖的鲜血。
“好暖和”
他的战友接替了他的位置,机枪阵地在继续攻击,他的战友带来了子弹装的满满的弹药箱,还有担架,但是他知道担架对他来说已经不需要了。
他用力的举起了手挥了挥,医务兵离开了,其他的士兵也去补充空缺位置,他慢慢的从一旁的土块里摸索出了一枚弹壳,黑白色的弹壳,手上的血变成了黑色的了。
“好困”
弹壳从他的手中滑落,他合上了许久未合闭的眼睛,远处的炮火声和枪声也无法打扰他,他可以睡个好觉了。
——
“我们一营阵亡了一名连长,一名排长,班长全部阵亡,我的副营长也阵亡了”亚科波伦说到,我们正在清点阵亡军官和干部,第五天了,在第四天晚上我们就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们被完全包围了,在那批支援抵达后南边的友军就被完全击退了,现在在南边的不是友军的警戒哨了而是一堆法兰瓦索士兵,他们架起了机枪和火炮,5490高地被完全包围了!
“话说科里布尔呢?”我环顾了在场军官后问到。
“不知道,应该还在南边阵地吧?”马琪斯猜想到。
“我们没有发现,如果他在南边的话我不可能没看到”诺德希说。
“长官!长官!我们连长不见了!”突然一名特殊侦查连的士兵跑进来说到。
“啊?怎么回事?”我立刻问到。
“我们连在南边辅佐三营防守南边,在敌人进攻后连长说要去一个机枪点,但是我们去哪个机枪点后却没有发现连长”士兵回答到。
“怎么会这样,我们去南边找一找”
——
在南边阵地附近走着,阵地内外都是炮弹造成的坑洞,还伴随着少量血液,这些血液已经干了,几名士兵在搬战死的士兵遗体,我不敢看,因为我不敢看科里布尔是不是在里面。
但我们并没有看到科里布尔熟悉的面孔,我们继续在附近寻找着,阵地外面的小草丛也寻找了一番。
正当我们要放弃的时候。
“长官!”
我们在一处隐蔽的小沟里发现了科里布尔的遗体,他面朝着南边,手中拿着手枪,他的左臂不见踪影,左侧的小腿也断了一截,几颗弹壳洒落在他身旁,他的胸膛上有三个狰狞的弹孔,科里布尔的身体变得冰凉,在附近我们发现了他的左臂和一名敌人的尸体,那名法兰瓦索士兵被石头砸烂了脸,那条手臂在他的旁边,而那名死去的法兰瓦索士兵的手里握着一把刺刀,我们把他的头割了下来,我们又在一个弹坑旁边捡到了一截小腿,我们把科里布尔埋在了南边,将那颗面目全非的头埋在了他的左臂附近,最让我们遗憾的是我们不知道科里布尔的家住在那,他的上衣口袋里有一封信,是给他的夫人的,鲜血将地址染红,子弹让地址残缺不全,即使我们努力辨认也无法认出来。
特殊侦查连还剩下不到二十人,我把他们打散编入了三营,诺德希因为科里布尔的死去而大受打击,但还是缓了过来,希格芬向我报告了一个坏消息,法兰瓦索军往高地附近调动了重炮和更多的战车。
中午这些重炮就对我们进行了炮击。
此时是9月7号,坚守高地的第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