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沿着小路走了一段时间,已经到了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步,山上的树种不同,一路走来的四季常青树也换成了另一批枯黄着树叶的老树。
视野虽然宽阔起来,但路还是只有一条,言继续向前走着,忽然脚底一陷,整个身子落了下去。
言看向岸边眨眼间瞬移出去。
沿岸向下看,那是一个两人多高的大坑,坑底倒叉着几十道尖锐的铁枪头。
这是狩猎野猪的陷阱吗?也没有任何提示,万一野猪没抓到,人掉进去受伤了,这里这么偏僻,根本不可能等到救援。
这陷阱不太高级,填了吧。
言手握魔导书,小型陨石从天而降,正好填上了大坑的空缺。
言自以为做了件好事,看了眼地图,继续向着野猪巢走去。
沿地图前行了不久,密林逐渐稀疏起来,在跃过一条小溪后,空气中飘散来淡淡的血腥味。
言加快步伐,沿路前行,血腥味越来越重,那是源于人血的血腥气味,言自知不会认错,走得近了,似乎还能听见人的呻吟声。
言快步向前,立马发现不远处有着一个如同之前自己填上的那个大坑,坑旁有人倒在地上,呻吟声估计从那里传来。
言未注意脚下,踢断几条绳线后几条竹节翻动着呼呼的破风声穿刺而来,言提出佩剑斜划劈散竹节,密林中不断有竹节与弓箭飞来,言辗转腾挪一番后,终于来到了倒下之人身边。
此人身上的皮甲被竹节穿破,竹节径直地捅穿了他整个的胸膛,言蹲下身,看见他的长相时,浑身一振。
这不是上午在酒馆遇到的那个要吸薄香的人吗??
他的口中还断断续续吐出血液,身下的土壤已经被鲜血染红,眼神空洞,被扶起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言将他平置于地上,不经意间看向坑内,里面根根竖起的铁矛赫然穿插着酒馆遇到的另外两名男子!
言来回抚过额头,不久之前还生龙活虎的三人此刻竟然全都死了。
是被这里的陷阱所伤吗?
这些狩猎野猪的陷阱到底还有多少?为什么给地图的两个猎人没有提过陷阱的事?这些陷阱一不小心就会伤人的吧。
“安息。”
来异世界的时日越长,便越发现这里的残酷无情,不论是普通人还是冒险者,总会被数不清的原因收割生命。
等下午出去叫人来挪动尸首吧。
至少把这里的陷阱都踩完。
言起身继续前行。
前面的路依旧陷阱不断,刺坑、飞竹、弩箭、木桩,算得上经历了重重考验,言终于来到了地图上标记的第一个野猪领地。
这里无食无水,枯叶遍地,甚至难找一个活物,更难想象这便是野猪的聚集之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言陷入沉默。
……
入住艾尔士酒店的第三天,卡尔和布兰奇依旧没找到接触艾尔士的机会,一边无所事事,一边期待着会长来信安排任务,不管是在宴会还是在乡旅,想了解到的艾尔士的信息总是多多益善。
“卡尔先生,我们再去线报那里看看?”
“不用急,小布兰奇,会长有他的安排,我们等着就好了。”
“好吧……”
“不过倒是可以去看一看,那些线报部门可是懒得很,今天到信或许会拖到明天才派发。”
“那就去吧,卡尔先生。”
布兰奇和卡尔走出门外,酒店门口停放着几辆大型马车,红梨马披挂着金色软甲,在晚霞照耀下闪烁着粼粼的辉光。
背着重剑的卡尔和肩扛幼龙的布兰奇经过两车之间,几名黑衣剑士过来拦路,
“站住!去,走那边!”
身材高大的卡尔不屑的打开了黑衣剑士拦路的手臂,其余几名剑士围堵过来,
“让你站住,听不懂?!”
话音未落,马车上走下一位佝偻身子的年长男人,男人眼角与额头交织着褶皱,五官挤弄在一起,他抬着头看向这边,身后跟上两个气宇不凡的重铠剑士。
一全身雍荣华贵的胖子从另一驾马车下来,远远的开口问道,“老哥,什么事?”
佝偻着身子的男人摆摆手,道,“没事。”
卡尔眯着眼盯在老人身上,心中一惊,拉着布兰奇的胳膊离开了。
走出不远,卡尔回头看着下车的众人,全都进了艾尔士酒店。
“卡尔先生,那个人你认识?”
“嗯……没看错的话,那个老头就艾尔士了。”
“他就是艾尔士?!”布兰奇大为吃惊,几日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布兰奇甚至还有些不敢置信。
“嗯,另一个是谁没有看清……不过这种身材和艾尔士能打上交到的,应该很好找就是了。”
“我们现在回去吗?”
“不用,还是去线报那里,艾尔士都出现了,会长也应该要采取行动了。”
两人匆匆来到信报处,展示信物后果真拿到了赫尔佐格,先锋团团长的手信。
卡尔和布兰奇来到隐蔽之处坐下,打开鼓鼓囊囊的信封,里面是两张折叠好的请柬和一张字条。
“卡尔与布兰奇:
21日晚艾尔士酒店举行夜宴,各公会高层受邀。三处主要信息务必掌握,确定艾尔士是否与赫尔佐格城主方有相关往来;探究艾尔士经营业务范围;确定艾尔士商业伙伴与娱乐伙伴。
诸事顺利
伊德瑞斯·伦纳德 ”
卡尔看过信,几下将字条撕成粉碎,拍拍布兰奇的肩膀,道,“晚上参加晚宴,现在带你买套礼服。”
“晚宴,卡尔先生,什么晚宴?”
“艾尔士的晚宴,邀请的是赫尔佐格各大冒险团团长。”
“团长会去吗?”
“我们团长还在地下堡垒,就我们代替他去咯。”
“好吧……”
……
夏依打开了被言叫做冰箱的东西,里面只有寒气法阵孤零零地转着。
酒馆内的食材消耗的差不多了,冰箱里存放的一些珍贵食材也让言测试味道用个干干净净。夏依颇为无奈的捋捋发梢。
“言似乎说要用筷子了,正好去买几双吧。”
锁上酒馆门,夏依向小商店走去,黄昏映衬着整个天空一片橙红。
言先生回来早的话就让他在门口等着吧,哼哼。
熟悉周围的环境,没多久便来到了自己时常来的茶楼,今天是茶楼庆典,往往能尝到最新式的红茶和酒。
夏依对这个充满兴趣,离家后在赫尔佐格开酒馆也是兴趣使然。看到彩带飘飘的茶楼,夏依两眼发出光亮。
“今天是茶酒会吗?!”
走进茶楼,黄昏正是这里人满为患的时候,一楼熙熙攘攘,嗡嗡的吵闹声充斥着双耳。
夏依顺着楼梯来到第二层,二楼桌子布局稀疏了很多,这里需要一定的消费才能入座,夏依苦恼自己没有拿茶楼的邀请函,只能在二楼就坐。
以中心的石柱为界,左右两边茶酒分离,老板娘在离柜台较近的桌前坐下,自己很久没享受过当客人的幸福了。
侍者快步走来,平铺开酒单,温声道,“您好,小姐,要些什么。”
“新式的,都来一份吧。”
“这……今年新式酒有二十余种,全都要吗?”
“嗯。”
“好,好的……”
侍者转身通知柜台,过了很久,二十二杯各色酒摆满了夏依的桌子。老板娘逐一品尝,酒味各异,脸上的表情也时而兴奋,时而遗憾。
二十几杯颜色各异的酒液摆放着,很难不吸引其他人的目光,老板娘捻起酒杯小酌一口的样子,让本就十分漂亮的脸蛋更加明艳动人。
角落里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同时摸了摸下巴,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充斥着显而易见的猥琐。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
“这女人怎么样,合不合适?”
“合适的很……想想就爽,不过,这不是菲勒酒馆的老板娘吗?能下手吗?”
“哼,管她能不能下手,几包药下去都一个猪样。”
“不不,我是说这个女人不会有什么背景,我们也不能干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啊。再者听说她和那些冒险者都是有些交情的,把她弄进去简单,惹祸上身可就不好了。”
“惹什么祸,那些冒险者看到是她,只会更兴奋了。”
“哈哈哈……说的也对。”
两人又喝了一轮酒,新一个目标又锁定了。
“什么时候?”
“不急,先看看她的行踪,人多的地方肯定要先避开。”
“那是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