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的夜，暴雨冲刷一切，林凡清楚的意识到，他又被拉进了某场幻觉中，只是……这次的场景过于惊奇。
趴在地上，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一双脚踩在自己头上，将他陷进泥泞的地面上。
雨水落下身上的时候，已经变为了血红色，与无数伤口融在一起。
浑身无力，应该说是迷离，低微的喘气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双眼净是模糊一片，看不真切，只能依稀听到耳边嘈杂的人声。
“终于解决掉了，以后可以踏实了。”
“只是这代价……”
“无论多么惨烈，只要成功了就是有意义的，好了，把这怪物带回实验室，交给那帮研究狂吧。”
男人的声音如释负重，更多是愉悦。
“那这个呢？”
“原本我对他那恐怖的恢复能力感兴趣来着，不过既然已经……就地处理掉吧。”
那只脚又在自己头上剁了几下，随后一股巨力传来，有人单手将他整个提起来。
林凡看到了，漆黑的夜、陌生的环境，以及……屍山血河，到处都是人类的残缺尸体，碎裂的武器与崩坏的大地，还有一小部分人正在清理战场，他们个个带伤，只是还能行动，至于那些严重的……自然都在地上了。
只是粗略扫了一眼，数量不计其数，尸体被堆在一起，铸成一个个小山包，上万？恐怕远远不止，林凡垂下头……
怪不得自己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原来已经被……一瞬间，模糊的视线中传来熟悉的人影，那双眸子布满血丝。
是小汐，那如瀑的金发被血色浸染，耷拉着脑袋，被人提着正准备带走。
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胸口甚至被挖了个大洞，那个应该在跳动的器官消失不见。
女孩的眸子黯淡无光，没有任何起伏……她已经没有气息了。
名为理智的线，正在林凡脑中一根根断裂。
“给我……放开她！”
直到说话漏风，林凡才发现，自己的侧脸也被开了个窟窿，腔中的舌头清晰可见。
砰！
一记重拳狠狠轰下，将林凡砸在地上，还没完，而后被巨大的铁柱径直钉住，动弹不得。
“该死！怎么还有气？！”
“放心，他已经不是不死之身了，那能力已经是……”
“我知道，只是条件反射……”
只是一句话，就将男人吓得半死，而周围那帮正在清理战场的家伙，更是直接瘫倒在地，颤抖不已。
“这就是眼魔的算盘吗，让我崩溃，真是……呵呵。”
美梦不成就来噩梦？真是没有新意，林凡在心中暗暗想到。
“对你来说，它确实只是个梦。”
突然，一切都被暂停，无论是正准备再次朝他伸出手的男人，还是半空中雨滴，全部停滞。
那道声音传遍整个空间，总感觉很熟悉。
”什么意思？”
“没什么。”
撕扯的异样感，林凡的意识正逐渐从这具身体脱离，不行，他还想知道更多，这里究竟是……
“无意义，我又不会告诉你。”
看来那道声音疑似可以听到他的想法，终于，林凡与那具身体彻底分离，背后就想有一把无形的手，正在将他拽向天空，远离这片空间。
“我最后再问一遍！这里，是不是梦？！”
林凡把握住机会，在离开前问出最重要的疑问。
“对你来说……是。”
还是那个回答，林凡的嘴角勾起冷笑，对我……也就说，对你不是喽？那片空间完全消失，林凡的眼前有了亮光，那只还在流血的巨大独眼，就在面前。
待林凡离开，那片空间里发生的一切开始倒放，被分割的四肢重接拼合，被带走的小汐再次回到自己身后，由无数尸体铸就的惨状一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军，整装待发，气势十足。
那股神秘的力量将场景重置到大战的最初，失去了林凡操控的身体动了起来，一阵闪烁后，寒芒逼人的三尺青锋出现在手中。
“无论我重复多少次，都改变不了结局。”
对林凡来说，这只是一场幻像，可对他来说，却是永远悔恨的噩梦。
清冷的声音显得寂寞无比，人海奔涌，提起剑，再次重复悲剧。
只是……他怎么会进来？
————
“该死，这个家伙怎么如此轻易就？！”
为了防止再次出现突**况，眼魔决定不留活口了，就当它现在直接解决掉林凡的时候，陷入沉沦后那堆浑噩的眸子再次清醒。
“笨蛋主人？”
不知是不是银白妖精的错觉，总感觉……林凡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骑兵的长矛径直袭来，可这次，他没有躲。
卷着血肉透过肩膀，而且提步上前，走到巨狼骑兵的面前。
手中的炎魔之手冲着巨狼的脖颈刺去，噗~
匕首划过，但狼爪也在自己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爪痕。
林凡依旧毫不闪躲，就这样双方互抗，直到他把那只巨狼骑兵活生生耗死，淡绿的荧光再次治愈他，多次使用下，他的精神力已经空了，可……奇怪，林凡依旧能开启荒的主动技能，依旧……还能行动。
“雪小姐，你说……幻想有时候会成真吗。”
“怎么可能，一切都是虚假的。”
“是啊……我也希望都是假的。”
那血海的一夜历历在目，自己与小汐的那副惨状，被深深铭刻在他的记忆中。
林凡还在前进，直到站在眼魔的身前，不作言语，只是无声的盯着他，用那双燃着蓝炎的眸子，身后是朝他袭来的怪物们。
“呵，要告诉你个消息吗，你们在这战斗的时候，科尔皮斯大人早就率领大军攻打避难所了，现在恐怕已经……哈哈哈呃？！”
林凡任由身上被各类武器击中，淡绿的荧光将那些伤口飞快治愈，不计代价的，盯着那只独眼。
“你啊……知道什么叫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被之前那场幻觉刺激，如今再加上眼魔的情报，林凡烦躁的内心转为愤怒，无法抑制的暴怒。
“今天我的心情，格外糟糕啊……”
那道不断放大，覆盖熔岩的匕首，就是眼魔意识消失前最后看到的东西。
作者留言: 突然想当只快乐的鸽子（滑稽）